十二月的天,家家戶戶開始燒起炕來。
農閑下來,唐臧月準備擴大院子,然後進行翻修。
浴室竹管換了好幾回,豬圈也随着兩頭豬養大,生了小豬仔,顯得有些小了。後院養的牲畜,除了雞鴨數量翻倍,懷孕的母兔也有幾隻。
唐臧月想将院子擴大,土牆肯定得鑿了,想将卧房擴大,地面也鋪上磚頭,牆也換成青磚大瓦的。土坯牆有個壞處,容易掉土疙瘩下來,整日在這灰撲撲的房間走動,蕭家人縱然長相出色,若不是每日沐浴,也灰撲撲的。
于是找楚掌櫃請了人脈,拉了許多磚頭回九裏村。
她想盡快完工,除了家中長工,唐臧月還請了不少村裏人來搭手,工錢按照長工每日的月錢結算的。因爲蕭家一大家子在翻修這段時間,住在隔壁楚掌櫃家的,多少有些不方便。
薛映雪則回了鎮上,等翻修好。
前院的菜和藥尤爲重要,蕭景歡每日都來看,生怕這些粗心來翻修的莊稼漢糟蹋了自己心血。
等到翻修好,已是七日以後了。
重新住進家裏,地面不是土面,牆面也不是土牆,坐北朝南,亮堂得很。不僅是前院和後院,就是正房、卧房和廚房都大了兩倍不止。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廚房人手多了,打擠了。
玲姐兒和蕭鍾浩兩小家夥雙臂一展,裝作天空翺翔的老鷹般,從這個屋飛往另一個屋,玩得不亦樂乎。
最後,夜裏沐浴完上炕,蕭家人才感受到炕寬敞的好處,總算不用人挨人了。冬天挨着還好,但半夜裏炕燒太熱了,還是容易出汗,得有人起夜去踩滅了炭火。
夏天就是純粹折磨人了。
炕上鋪上厚厚幾層棉花,又鋪上買的新竹席,一開始睡着是涼快,但總能折騰起夜幾日,看着竹席上睡出的“水人”印,又頗爲無可奈何。這裏每次換男女卧房冰水降溫的,隻有是唐臧月。
不過空間大了,冬季準備的冰水得更多,否則夏季室内就不足夠降溫了。
今年夏季冰飲和冰塊使用了大半,擴大院子後,地窖也挖得深且大,這就更方便了她指揮人做冰飲。恰好夏季那些用過的容器被回收來,不用再花冤枉錢去金木匠那裏再做。
制冰飲的活兒落在錢阿牛和蕭景歡身上。
蕭景歡倒是樂在其中,他還擔心冬季和其他村民貓冬,沒活兒做呢。手頭沒活兒,他總過得不踏實,容易東想西想,可,再怎麽想有什麽用?當初他一意孤行娶了個禍害回來害全家,還養了頭白眼狼,對不起自個兒親子,現在被最親的家人漠視是正常的,能吃飽穿暖就不錯了。
再說以前他總瞌睡,有氣無力的,大夫都說他需要補腎,來了這九裏村後,忙起來反而身體好不少,不困了,成天過得很充實。
如果他不是蕭家兒子輩裏唯一一個,以他娘的性子,早就手起刀落,把他這個禍害滅了,哪還用得着留到現在?
即便能睡炕,他也是自覺鑽進某個角落,蜷縮成一團,降低存在感,免得侄子們不喜。
哎。
作孽喲。
十二月,蕭玲兒的生辰。
唐臧月除了羊肉清湯火鍋,還做了微辣的川味火鍋。
第一批辣椒收割後,平時除了炒菜,唐臧月還自己做了牛油火鍋料。
炒好的牛油火鍋倒進方方正正的鐵盤裏,這是找鐵匠專門打造的,鎮上鐵匠和金木匠已經習慣唐臧月拿些奇奇怪怪圖紙找他們定制東西,一開始他們還不知道用途,直到金木匠發現柳氏食肆賣的冰棍大小和形狀,與他去年冬季給唐大夫打造的模具差不多……
即便鐵匠和金木匠看出用途,也沒到處說什麽,如果有人來問,他們也是征詢過唐臧月的同意,才打造同樣的東西。這兩家人都是懂分寸的,知曉誰才是長期客人,不會得罪人。
牛油火鍋在方方正正的鐵盤裏凝固後,唐臧月才用小刀切割,然後放進空間。這些牛油火鍋就等着冬季來臨開造呢!
冬季明明是冷徹骨的,但随着川味火鍋、羊肉火鍋的躁動,蕭家和前來爲玲姐兒慶生的孩子們都熱乎乎,吃得滿頭是汗,還将外套脫了搭在靠椅上。
同樣熱鬧的還有白家這邊。
經過白湘一個多月的勸說,白茵茵還是沒辦法接受陌生叔叔頂替親爹的身份,恰好玲姐兒生辰,她便跑來慶賀。待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才扭捏向玲姐兒提了請求。
留外人過夜,玲姐兒能做主也要支會聲家裏。
唐臧月這會兒煮清香的果茶,想壓下口中那重油味兒,知道白茵茵在别扭什麽,于是沒多問便同意其留宿了。
白家這邊。
蕭大朗搓了搓手,有些愣頭青的架勢。
沒辦法,軍營如今軍女支解散,青樓又要花銀子,他除了軍饷,老夫人給的月錢又沒個正當理由拿出來,自然沒有實操可供他選擇。
幸好還有老夫人的冊子啊!
原來可以這樣那樣。
啊!還能醬紫!
哦!還有這個……
明白了。
他現在研究透徹了。
蕭大朗腦子是真簡單,所以在黑暗裏,二人緊張又隐忍的喘息中,把白娘子弄疼了。
他立刻起了退縮之意,“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退出來……”
“退什麽退!趕緊的!前進!”
她自認爲這語氣很兇,但聽在蕭大朗耳裏,軟綿綿的,嬌滴滴的,毫無威懾力,反而激得他尾骨發麻,控制不住身體,猛地一……
夜裏還挺熱鬧。
有了一夜關系,兩人瞬間從陌生人變得隐約尴尬的親密起來。
别看白家将白娘子教得前衛,但她也隻經曆過亡夫一個。亡夫對她縱然再好,但現在,經過第二個,她也才知曉男子那玩意兒是有差别的。
反正每次亡夫完事後,她肚子沒鼓過,亡夫也倒頭就睡,從未體貼過。反而是這個被捏着鼻子認下的夫君,當時将她攔腰抱起,把她吓得不輕。
“你、你幹嘛?”她驚駭得臉色一白,纖細的胳膊下意識圈住他後頸,但一想到自己身上未着寸縷,兩隻胳膊一隻捂住上面,一隻遮住下面。
頗有掩耳盜鈴的架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