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張夏氏與媚娘閑聊起來。
“你說,蕭家是出了什麽事兒?”
“不知道。”頓了下,媚娘又道:“我勸你少打聽。我家中還有事,先回一步了。”
王小六在幫蕭家搬重物時砸了腳,張家最近也忙着做豆腐生意,因爲這次訂單量大,張夏氏下午向蕭家告了假,跑去幫忙了。
這也是蕭家沒什麽人,會出事的原因。
媚娘剛才往院裏掃了下,唯獨少了柳姨娘和老夫人。太巧了……
媚娘下意識抵觸知曉真相。
她想,老夫人也不希望下頭人知曉真相。
蕭家銀子拿着是多,但太多秘密了。
戌時。
唐臧月才疲憊與蕭鍾離蕭月濃從正房出來。
半個時辰前,受傷最輕的梅花清醒後,想告知唐臧月原委,後者将二人叫進了正房。
人到齊了,梅花才整理好思緒,道來。
她最近把陳麻子調教得很好,對方早出晚歸,與她忙活地裏的活兒,本來安安分分的,其他村的流逛槌跑來地裏找陳麻子。
她也不知怎麽滴,心中提了警惕,把農具扔給了兩個繼女,就小跑地跟了上去。
他們是去蕭家找麻煩的。
陳麻子聽了計劃,不可置信道:“你們瘋了?那可是蕭家!對方可是唐大夫的姐妹!”
“啧,什麽姐妹?哪有正房和妾室真心實意稱姐妹的?不下絆子就不錯了。”
“可我瞧蕭家相處不像大戶人家那般……”
“你知道了我們計劃,今天不去也得去。”
陳麻子悶着沒吭聲,對方又道:“放心吧,我們都打聽清楚了,前院就柳姨娘一個人,其他人要麽回家了,要麽被支開了。隻要我們把柳姨娘捂死,後院的人聽不到動靜的。”
他們是想,他們是想……
梅花聽了計劃,原本是想偷偷離開,去通風報信的。但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枝丫,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被一同壓着,避開人群,偷摸去了蕭家。
她也差點被侵犯,還是陳麻子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默認的。
“這是你女人,知道我們計劃,還看到我們的臉,留不得。”
見陳麻子沉默,那群流逛槌又勸:“怕什麽?這次做事是有人給銀子的,那人還說找的人越多,分到每人手中銀子就更多。目的是爲了給蕭家一個教訓!
要我說,蕭家那麽高調,就應該想到得罪人的後果。我們這是替天行道!”
“咱們湊齊這麽多人,分到手中銀子可是這個數。”那人說完,豎起幾根手指,又道:“這人在蕭家出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到時候有麻煩的隻有蕭家。至于你,拿了錢還能娶個年輕漂亮的小娘子回去,穩賺不虧啊。”
年輕漂亮的小娘子?他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啊!
見陳麻子還是沉默,不爲所動,他們從勸轉變成威脅:“麻子,你可得想清楚了,既然叫你出來,是沒打算讓你脫身的,你别給臉不要臉。”
“不想解決掉這女人,那就連着你也解決了,正好把你那份,兄弟們平分!”
陳麻子連忙開口:“我哪裏不同意?她不就是我玩膩的女人,想怎麽處置都随你們。”
其他人這才與陳麻子勾肩搭背,笑稱他仗義。
接着,有人目光猥瑣地落在梅花身上,“麻子,這幾個月你娘子養起來不少,肉都長多了。反正也是将死之人,死前我們兄弟玩玩,不過分吧?”
陳麻子想了下,也是。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
默認後,其他人也在試探陳麻子的底線:“麻子,那你之後娶的娘子也借我們玩玩?”
“滾蛋!”陳麻子不介意梅花。新娶回來的娘子還新鮮着呢,誰願意借你玩?
見他還要說什麽,陳麻子也惱了,“你玩我婆娘,改天我也玩玩你的,公平吧?”
這話一出,兩人差點沒幹起來。
爲首的趕緊制止,“行了,時間緊迫,趕緊去蕭家。”
之後便是一行人闖進蕭家的院子,趁着柳姨娘沒反應過來前,堵住了對方的嘴,正要對梅花和柳姨娘施暴,就被元蘭兒聽到動靜……
後面的,不難猜了。
唐臧月詢問了下幾人名字和村落,陳麻子以前就喜歡和這群人混一起,梅花早早認識,把他們所在村子、名字和長相特征一一告知。
唐臧月點頭,對蕭月濃道:“我和離哥兒去處理這件事,你與家裏照看好她們三,醒來也别多說什麽,等我回來再做定奪。”
蕭月濃想跟着,被唐臧月制止:“離哥兒會武功,跟着方便,你年齡太小,很多事不能親力親爲,等大一點,祖母再教你其他。”
蕭月濃這才按捺下來。
唐臧月與蕭鍾離出門,見一雙雙關切的目光望來,一個比一個想知道怎麽個情況,卻忍着沒問出聲,她心都跟着放軟了幾分。
唐臧月:“她們三度過危險期了,你們可以進去盯着、守着,但什麽都不要問,等我處理了回來,我親自給你們一個交代。”
“好。”大家異口同聲道。
出了院子,走了一陣,唐臧月才召出暗處的一線天。
除了明處的十五和軍隊的蕭大朗,死士都到齊了。
唐臧月一個個吩咐,“你去隔壁村,找到村頭有家姓趙的,三口人,兩間屋,唯一兒子頭發稀疏。找不到就去周圍轉轉,尤其是看着偏僻的地方……”
……
一個個交代完,他們沒急着走,隻聽唐臧月最後一個指示:“他們總會在事情發生後,聚集在其中一人的村子附近,得了消息趕緊回來報信。”
“是,老夫人。”
……
這群牲畜彙聚在一個半天腳程的村子,一線天的死士尋摸到人後,連忙輕功回去報信。
唐臧月這邊也彙聚了五個死士回來,這五個人皆是找的附近村子沒消息,回來待命的。
沒等其他人,她領着這群死士和蕭鍾離去了那邊。
這群牲畜在外面打野味,打牙簽,今晚不打算回各自家的。明早等到蕭家的消息,然後上鎮子通風報信,拿好處。
夜深人靜的,有幾個已經從見血後的激動反省過來。他們自然不是良心發現自己殺了人,而是糾結于有沒有給予緻命一刀,那幾個臭娘們會不會還活着。
有一人激動地推翻這一想法:“不可能還活着!流了那麽多血,肯定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