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臧月與一線天死士離開後,身負重傷的環玉閣打手回到原地,發現留下的高手死狀凄慘且詭異,銀兩被盜大半,背脊開始發涼。
“這……頭兒,現在怎麽辦?”
“他們死狀太詭異了,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砸碎了五髒六腑,即便當場有人活着,還有人補上最後一刀。”一人查看每人死因,道。
可……被什麽東西砸碎了五髒六腑?
四周都是荒蕪的平原,連個石子都很少見,哪裏來的巨大東西砸碎五髒六腑?現場最重的便是這一箱箱銀子,總不能兇手在繞過這群高手後,舉起裝銀子的箱子,砸向這些高手的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重物一看就是從天而降,有些不僅是五髒六腑,就是頭部也砸了個稀爛。
連死因都查不到,更别提盜竊銀子的賊人爲何會留一筆銀錢給他們了。
按理說,完全可以全數盜走的……
還是爲首的,腦子轉得快,道:“看來,這人是官場上的,對我們這裏面的運作很熟。”
“怎麽說?”
“若是把銀子全部盜了,上頭怪罪下來,還會嚴查。他們之所以給我們留了點,是做人留一線,想堵住我們的嘴,不往上頭說。”
“頭兒,咱們就這麽忍了?”
“不然?你還想如何?真要去讨個說法,受苦的是我們,還不如瞞着。大不了和往常一樣貪少一點。總歸雙方,我們都得罪不起,還不如瞞着一方,免得遭罪。”
“話是這麽說,可……”
沒了後續。
因爲知曉利弊,他們不再耽擱,繼續押送銀子,把環玉閣大賺的消息瞞了下來。反正上頭不會關心一個青樓運作,隻會看到手多少銀子罷了。
就連老鸨都不知道這其中事故,隻對上頭沒嘉獎不滿了幾日,迎來唐臧月後,就把那點情緒抛擲了腦後。
既然得了銀子,且做到當事人有所隐瞞,青樓和昏君互不知曉的情況,最得益的成了她,便來繼續編造衍生故事。
唐臧月明面上跟着的人是恢複男裝的十五,溫思悅閨房除了捏腳丫鬟和老鸨書生外,便隻有唐臧月了。
距離上次衍生版的梁祝發酵,已到了餘溫期,百姓等着其他台子劇看呢,唐臧月來得可不正是時候嗎?
這次她編造的是衍生版本的花木蘭。
“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
背了幾句,唐臧月開始正題,“上次是男歡女愛的故事,女主堅強不惜,得到男主男二的愛,糾結于愛恨情仇,那麽這次便是民國大義,戰場上的殘忍。”
書生被說得血液開始跳動。
作爲男子,雖說他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對待戰場尤其神往,即便是紙上談兵,也不影響他的一顆赤子心。
于是,唐臧月繼續了:“家中弟弟尚且年幼,父親年邁,朝廷征兵征的是老父親,木蘭于心不忍,女扮男裝,替父上戰場。本就年紀不大,沒來葵水,個子也不高,能做到以假亂真。”
“征兵前不是要檢體格?木蘭女扮男裝不會被拆穿吧?”書生嚴苛地詢問。
“當然要檢。”古代征兵前也要體檢,隻是測的一般是身高體重,以及健康等方面,沒有後世脫光這麽嚴苛罷了。
唐臧月:“拆穿?自是不會,有人打掩護,是木蘭老爹朋友的孩子,在軍營中是個千戶,感動于木蘭的孝順,幫忙掩護過去。之後這兩人在不同營地,倒是沒别的交際,但這位算木蘭的第一位貴人。”
書生很滿意當中的合情合理,點頭道:“很順。”
唐臧月掃了眼書生,又道:“因爲場地和前期投入有限,所以主要體現在木蘭戰場後的艱辛,譬如手腳磨破皮,需要自個兒燒了針挑開。木蘭皮膚也從一開始白皙曬成麥色……這些可以用一些植物汁水提前塗抹,洗也好洗。後續我會讓媽媽去買,這些藥草也不貴。”
老鸨聽她這麽一解釋,整個人松了口氣。
唐臧月又道:“除此之外,木蘭還要會一套劍術,能在戰場上保命。以及見識周圍兄弟一個一個倒下,木蘭一開始親自爲他們埋墳,也在閑暇時替這些死去的兄弟給家裏去信,給個安心。到後面,戰争白熱化,她沒功夫寫信,連自家來的包裹都沒來得及拆,也沒時間給死去的兄弟們埋骨,需要踏過戰場,踩着兄弟們的屍體繼續戰鬥。
前後,形成鮮明對比,給觀衆視覺上的沖擊,能讓其畫面更深入人心。”
書生咬緊了牙根,眼尾猩紅,顯然是被唐臧月闡述的場面震驚到了。
“戰場要過江,木蘭與戰友互相扶持,踏過過脖頸的江面,繼續戰鬥,周而複始。”
老鸨想了下,道:“我看台下觀衆更關心男女愛情,爺兒,是不是穿插點感情線在裏面?”
“急什麽。”唐臧月輕描淡寫道。
唐臧月:“劇本不管主線如何,必須有感情線,才能男女都受衆,這樣才能賺錢。”
老鸨趕緊催促書生:“記記記!必須記下來!”
這是掉錢眼子裏了。
唐臧月喝了口茶水,又捏了塊糕點在嘴裏,才又道:“朝廷征兵到了極限,木蘭也混到大将軍跟前,與之同吃同睡,商量起戰略,提出征收女子上戰場的想法。”
“這!胡鬧!”
書生一陣反駁,唐臧月還沒發話,老鸨倒是笑出聲來:“怎麽就胡鬧了?這是人編出來的,又不是真的。怎麽,在假的劇本裏,就隻允許男兒志在四方,不準女子上戰場?沒聽爺兒說朝廷已征不上來像樣的兵了嗎?”
唐臧月點頭,“一開始就埋了伏筆。朝廷連木蘭年邁的老爹都要征收,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之時了。除非将征兵年齡下調,否則隻能采納木蘭的提議。”
書生恍然大悟,“還有伏筆!”
接着,唐臧月又繼續道:“将軍也是個有勇有謀的,很快采納了木蘭的意見,于是軍中開始征收體格強健的女子兵。那麽問題來了,帶領這隊女子兵的,挑誰?
軍營中男子個個自告奮勇,隻有木蘭站起來,解了兵笠。披肩的散發,才讓其他人反省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