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後悔!”高慎話沒說完,甘甜又拿着手,抵着他的唇。
“我相信此刻的你是不後悔的,但是将來的事情,誰也不能保證,不是嗎?”
甘甜想了想,又說:“而且,我喜歡追求事業的男人,如果一顆心都吊在我的身上,我壓力會很大的。你想參加總統競選的事情,我以前不知道,今天知道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商量商量,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甘甜最擅長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她不喜歡他犧牲,當然她也做不到在海底生活二十年,爲他犧牲。
甘甜說:“我們可以好好想一想,怎麽平衡工作和生活,其實我覺得兩個人未必需要每天膩歪在一起,你仔細估算了一下從A國到雷姆利亞的時間,坐飛機坐遊輪再坐潛水艇,也就5個小時而已,所以如果以後你生活在海底,我生活在陸地上,我們之間也就相隔了5個小時的距離而已,5個小時很長嗎?”
高慎眯了眯眼睛,盯着仔細估算路程的女孩:“5個小時,你覺得不長?”
甘甜眨巴眨巴眼:“其實用不到五個小時,我們坐飛機到機場,從機場到遊輪,隻要有錢,有财力,這些中間的路程都是可以省略的,如果我們可以直接坐飛機到海面降落,這中間還能省略一個半小時,所以實際上,我們相隔的時間隻有3.5小時,你知道一般的工薪階層,早上從家離公司的路程,可能都不止3.5個小時嗎?”
高慎冷哼一聲:“每天花3.5個小時在路上?這麽浪費時間的事情,誰會去做?”
甘甜翻了個白眼:“你可真是貴三代不知道人間疾苦,很多人在城市裏買不起房子,就會去郊區甚至臨市買房,每天坐高鐵上下班,路途3.5個小時不要太尋常,所以3.5個小時的距離,你就要放棄自己想追求的事業,完全沒必要。”
高慎:這歪理,也就她說得理直氣壯。
甘甜摸着良心說:“我是認真的。而且兩個人每天待在一起不膩嗎?小别勝新歡,我們可以做周末夫妻,咳咳,我是說周末情侶。”
夫妻都蹦出來了,甘甜咬了咬下唇,換來高慎嘴角會心一笑。
高慎問她:“老婆,我們什麽時候重新去領證?”
甘甜面上有些紅了,一本正經的擺手:“再說,再說,别錯開話題,我在和你聊正經事情呢,我覺得3.5個小時的距離不是問題,平時我們還可以視頻,微信,又不是真的見不到面。“
高慎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架着長腿,沒聽進去:“來去總共7個小時,一天也就24個小時而已,若是競選成功,我會非常忙,未必有時間和你做周末夫妻……”
“周末情侶!”甘甜糾正他的口誤。
高慎聽不進去的樣子,重複一句:“未必有時間和你做周末夫妻,到時候兩地分居,感情出問題,有人趁虛而入,對你噓寒問暖,家就沒了。”
甘甜掀了掀眼皮,看了高慎一眼,心道:你被人趁虛而入的機會更大嗎?
這口吻,說得好像她是渣女經不住誘惑似的。
甘甜潑了他冷水:“你能不能競選成功還是問題呢,也許你壓根就不會成功,也就是體驗一把競選的樂趣而已。”
高慎挑了挑眉,很想告訴她,這三年來,他在海底世界的聲望很高。
他真心想混的時候,最會抓住人心。
他能夠在娛樂圈成爲最年輕的影帝,不是運氣,而是實力。
兩個人坐在書房裏,觀念無法統一,僵持不下。
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甘甜氣餒了:“累了一天,我去洗澡睡覺了。”
洩氣了,要去洗澡。
身後有人跟過來。
甘甜敢走進浴室,正要關門,高慎一隻腳就擡了過來,阻止浴室的門合上,緊接着高慎走了進來,關門。
“幹什麽?我要洗澡。”
“一起洗。”
甘甜要将他推出去,但是高慎卻将她摟在懷裏,将她壓在玻璃門上,要親她。
兩個人在浴室裏,鬧了,糾纏着,最後一起洗香香,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甘甜又說:“你認真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如果你真心喜歡,并且想要參與競選的話。”
高慎一隻手伸長,給她做枕頭,另一隻手臂壓在腦後,給自己做枕頭,他确實有在認真思考,卻始終覺得周末夫妻看似小别勝新歡,實則問題多多,未來變數太大,他不想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任何兩地分居的感情,都存在巨大的危機。
高慎不想給自己埋雷。
回去繼承高原集團,同樣能夠生活得很好,就是少了幾分追求權力的樂趣。
權力和家庭之間,高慎渴望權力,更想要家庭。
高慎給她攏了攏被子,說:“睡覺吧。”
甘甜累了一整天,一閉上眼就睡着了。
高慎卻失眠了,睡不着,對着虛拟屏的手機,各種刷,打發時間。
夜半的時候,起身去客廳冰箱裏拿了一瓶飲料出來喝,一個人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窗外成群結隊的遊魚,無憂無慮,這時候,身後有腳步聲傳來,高慎回頭一看,喊人道:“爺爺,還沒睡?”
“高慎,來來來,有點事爺爺要和你商量一下。”
甘老爺子來海底三天,别看他每天都無所事事跟着甘甜一起逛,其實查了很多事情,比如高慎的病到底有沒有治好,甚至主動聯系了給高慎治病的基因醫療團隊,确定他真的已經根除身上的遺傳病因,心裏才徹底踏實下來。
高慎走回來,把飲料放在茶幾上,等待甘老爺子的下文。
“是這樣的。”甘老爺子說:“關于甘甜的真實身份,我想跟你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