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視金錢爲糞土,背影賊帥!
顧雷鳴當時丢了面子,這是想把場子找回來?
顧雲舒見機行事,立刻假惺惺地開口:“顧雷鳴,你這是幹嘛呀,說好的今天我請客,怎麽能讓微微她老公付錢,你這不是讓他們小兩口下個月喝西北風嗎?”
顧雷鳴往座位椅背一靠,冷笑:“什麽鍋配什麽蓋,微微是我們班最優秀的女孩,他竟然敢娶,就該拿出與之相匹配的财力,否則包括我在内的大家,誰放心把微微交給她嗎?”
“我放心啊。”包廂裏忽然傳來一道悠閑的調侃。
是甘甜。
她懶懶地坐着看戲,随口丢了一句。
顧雷鳴臉色沉下來,冷了甘甜一眼:這個學渣女生不過是最近走了狗屎運,中了一個小獎,也敢跟他擡杠?
顧雷鳴朝在場的男同學們一眼:“你們說呢?”
包廂内,氣氛劍拔弩張。
顧雷鳴這是逼男同學們戰隊。
大家都是人精,不可能跟甘甜一樣得罪鯉魚躍龍門的顧雷鳴,去維護一個沒交情的搬磚打工仔。
火眼李最會見風使舵,立刻附和道:“說得也沒錯,微微是我們班的團寵,可不是那麽好娶的,若是沒有本事還不如讓賢!”
“微微,就讓你老公表現一回麽,若是這點财力都沒有,豈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聽說現在搬磚的工資挺高的,比我們坐辦公室的還高,一個月也有小一萬吧?不可能連一頓飯錢都付不起,若真舍不得,我們哪裏放心讓你跟着他一輩子過苦日子?”
大家七嘴八舌,笑裏藏刀看着陸離,等待他出醜。
卻不想陸離始終靠在椅子上,顯出一種難以言說的從容不迫,八風不動,穩若泰山,臉上連一絲惱羞成怒和尴尬都沒有。
衆人心道,這打工仔還挺能裝?
不過再裝,付不起就是付不起。
這是有錢人對打工仔财力上無情的碾壓!
顧雷鳴舊情難忘,可惜晚回來一步,但一個搬磚的妄想和顧雷鳴争女人,不自量力!
宋甯微氣壞了,猛地站了起來,咬牙想,這單她付就是,就算她老公沒有财力,那也是她老公,顧雷鳴聯合衆人發難,又何曾考慮過她的處境?
這時候她的腰忽然被人摟住,宋甯微詫異偏頭,陸離無視衆人嘲諷的目光,菲薄的唇在她額頭上蜻蜓點水地貼了一下,像是在示意她稍安勿躁。
然後他好聽的聲線,忽然笑了,那麽風輕雲淡:“哪裏需要那麽麻煩?這單……”
陸離不疾不徐,故意停頓了一下,看着想要看他笑話的顧雷鳴:“顧總恐怕還不知道,這單已經付過了?”
衆人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顧雲舒不相信,朝門外待命的服務生打了個手勢:“服務生,買單。”
服務生走進來,卻說:“葉太太,你們這個包廂的單,已經付過了。”
包廂裏氣氛忽然凝滞的瞬間,顧雲舒的聲音陡然拔高:“付過了,誰付的?”
這是大家心裏共同的疑問?
服務生表示不清楚,又說:“我去前台問問。”
陸離拎起宋甯微挂在座位靠背上的包包,對同樣詫異的宋甯微,說:“走吧?”
宋甯微沒有任何猶豫,哪怕心裏有一百句疑問想要問出來,她也不會傻到在這時候開口,非常溫順,由着陸離摟着她的腰,看陸離對着她那一衆沒回過神來的同學點頭告辭。
一直跟着陸離走到樓下,宋甯微才問:“怎麽回事,你買的單?你哪來的錢?”
陸離滿眼無辜:“來的時候在前台遇到了一個朋友,得知我要在吃飯,非要順手把單也給買了,我也是很無奈,當時我正在問前台305号包廂在哪?”
宋甯微意外又慶幸:“你朋友這麽大方嗎?這單不少錢呢,這個人情你欠大了。”
“沒事,是他欠我人情,他這是想還我人情。
這時候,服務生也問到了買單的人,和陸霈說得相差無幾,是傳媒大佬韓城北,财閥家的小孫子。
聽說是傳媒大佬韓城北,就連富二代葉少聲音都抖了一抖:“韓少怎麽會給我們買單?”
這服務員哪裏知道?
李越然反應過來,大罵:“那個搬磚的窮逼,方才裝逼成那樣,我還以爲是他付的呢,不是他付的錢,那他裝個什麽大頭蒜,卧槽!”
“小白臉,軟飯男,結婚連房子都買不起,竟然也敢和顧雷鳴争,他算個什麽玩意兒?”
“宋甯微也是傻,就算她現在家境再差,曾經也是衣食無憂的小公舉,家道中落世事無常沒辦法,但被家裏逼着嫁給一個搬磚的,還不知道反抗!”
“那個小白臉,不過是顧雷鳴一隻手就能碾死的蝼蟻,咱們走着瞧,早晚對顧雷鳴跪下!”
男生們七嘴八舌地說着恭維話,因爲包廂裏,顧雷鳴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目光陰鸷!
顧雷鳴壓着火氣走到窗前,目光高高在上,看到宋甯微和搬磚工已經走出了飯店,搬磚工的手還搭在宋甯微的腰上,那腰,他都還沒有摟過!
“姓陸的!”顧雷鳴忽然揚聲。
陸離懶懶擡眸,對上二樓被藐視他的顧雷鳴,四目相撞,顧雷鳴眼底暗藏殺機,陸離的黑眸卻如一池深潭,任風暴肆虐終被黑暗吞噬的八風不動。
顧雷鳴最惱火的就是陸離這份穩,他被嫉妒沖暈頭腦:“拿鏡子照照自己,你配得上她?”
陸離彎了彎唇:“顧總,我至少不是二手貨。”
“噗……”甘甜直接破功了。
這個陸離,嘴巴和高慎一樣毒。
宋甯微皺了皺眉頭:“我同學說的話,你别介意。”
“後悔嫁給我嗎?”陸離忽然問這話。
宋甯微眼神真摯:“既然領證了,我就不允許自己後悔,好日子是人過出來的,我們現在條件是比别人差了點,但我們有手有腳,隻要肯幹肯拼,将來日子肯定會越過越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