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慎被甘甜強硬地拽上飛機,不給他啰嗦的機會,甘甜命令機長直接把飛機開到醫院的樓頂。
市區最好的醫院,也是葉風請來的這名家庭醫生所在的醫院,這名家庭醫生姓邵,是醫院裏的副主任醫師,路上跟醫院打了通電話, 等直升機降落在醫院樓頂的露台上時,已經有護工推開了輪椅。
高慎一步跨下直升機,在甘甜要下飛機的時候,他人高手長,直接将她抱了下來。
甘甜想拒絕,高慎就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作爲報複,一下直升機,高慎就被甘甜摁在了輪椅上, 高慎想拒絕, 甘甜也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坐好!不許起來!否則我就把你微信号拉黑!”
威脅力十足,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高慎臉色陰沉下來,甘甜當做沒看見,她讓葉風在後面推着輪椅,自己在旁邊随行,不過她的手一直牽着高慎的手,小時候她不喜歡來醫院, 每次都是被爸爸抱在懷裏,小手緊緊牽着媽媽的。
牽着媽媽的手,超級有安全感。
高慎盯着那隻與他十指相扣的手,漆黑的眸子深邃明亮, 猶記得以前每次來醫院,璐璐都要這樣緊緊地與他十指相扣心裏才踏實, 他不愛來醫院, 她也不愛來醫院, 但她幾乎是醫院的常客。
所以十次有八次, 她也是被他以強硬的姿态, 拉到醫院的,每次她都要把手伸過來,要他牽緊她。
這是她的一個小習慣,高慎忽然笑了。
她果然是他的璐璐。
“你笑什麽?”甘甜注意到臉色陰沉的高慎,臉上忽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性感的唇上翹,那雙清冷的黑眸也微微彎起,妖冶,又迷人。
高慎盯着她與他十字相扣的手,用揶揄的口吻說:“以前我每次陪太太來醫院複檢,她都要這麽與我十指相扣,我太太說,嶽父嶽母還在世的時候,每次帶她來醫院,爸爸會抱着她,媽媽會牽着她。”
甘甜一瞬間瞪大眼珠子,下意識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高慎已經将她五指扣緊,不給她抽走的機會, 伴随着他繼續揶揄又欠扁的聲音:“我太太說,雖然嶽父嶽母不在了,但她還有我,在醫院隻有牽着我的手,她才能放松下來,這是我太太的習慣。”
“哦,是嗎?我沒聽璐璐姐提過。”
甘甜強作淡定:“不過這個習慣應該大部分人都有,人隻要走進醫院,就會本能的想要尋找安全感啊,人在醫院是沒有尊嚴的,内心會比在任何地方都要脆弱。”
高慎回了她一句:“你開心就好。”
“!!!!”她此刻一點都不開心。
好心好意陪他來醫院拍片,他卻時刻想扒她,偏偏他又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對她了如指掌。
一行人直接來到邵醫生的辦公室,邵醫生在電腦上給高慎開了拍片、驗血等一系列單子後,甘甜與葉風陪着高慎去拍片,夜間人少,但葉風還是拿出了兩個黑色口罩,給高慎和甘甜戴上。
驗血的時候,高慎都不肯松開甘甜的手,直到要去拍片室拍片,甘甜的手才得到解放。
她坐在拍片室外等待。
高慎接連拍了X光和CT。
等片子都拍好後,甘甜從位置上站起來,朝着高慎走去,剛走到近處,高慎就一把抓住了她想往身後躲的手,再次與她十指相扣,搞得甘甜的臉一陣燒一陣熱的,她嘟哝:“你夠了啊!”
“是你自己說,陪我來醫院,不得給我一點福利?”
甘甜要爆發了,這時候高慎捏捏她的手,語氣溫柔下來:“這樣牽着,心裏是很踏實,難怪你以前每次來醫院,總要我牽着你的手,一放開我就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打住!這話你跟璐璐姐說,别跟我說。”
嘴硬的甘甜,并沒有再試圖抽回自己的手。
她知道的,他沒有撒謊,在醫院裏有個人可以給自己牽着手,那份踏實感和安全感,她感同身受。
片子和驗血檢查結果都出來後,一行人回到邵醫生的辦公室。
邵醫生說:“情況還好,骨頭沒有受傷,内髒也沒有受損,隻是軟組織受損導緻的發燒,保險起見,我建議留院觀察24個小時,如果沒有進一步的惡化,到時候再出院,有些内傷短時間内未必會顯現出來,可能會導緻誤判。我先給你開兩瓶活血化瘀的消炎藥水,今晚要吊水。”
高慎就覺得麻煩了,陰沉着臉皺着眉頭,周身都是抗拒的冷氣場。
甘甜站在旁邊給葉風使眼色。
葉風立刻說:“可以,沒問題,謝謝你,邵醫生,麻煩給開一間保密性好的VIP病房。”
邵醫生開好住院單和藥水後,親自在前面帶路,把他們帶到了VIP病房區,又跟護士長和值班醫生交代了幾句,看着高慎趴在床上輸液後才離開。
葉風去辦住院手續。
一時間病房裏隻剩下高慎和甘甜兩個人。
高慎被迫趴在床上輸液,一隻手還牢牢地牽着她,甘甜隻能坐在床頭,困得直打哈欠。
高慎看看時間,竟然已經十一點半了,他說:“困了就先上來躺一會兒。”
甘甜瞪圓了眼:“想什麽呢?”
卻不想下一秒,高慎忽然将她整個人撈了起來,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将她放在床上,摁倒。
他自己反而坐在她剛才坐的椅子上,語氣不容置喙地肯定:“躺着,睡覺。”
甘甜嘟哝:“我又不是病人。”
“我也沒大病,跟你說了我的身體我清楚,就是發燒沒大病,你非要把我拉來醫院,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不躺下,難道你打算在椅子上陪我一整夜?”他可舍不得她遭這個罪。
男人身強力壯地躺在床上,看心愛的女孩生理期給他做陪護,這種事高慎可做不出來。
甘甜卻覺得哪有看護躺病床上,病人坐椅子上的道理,她堅決要起來,卻看高慎拿着手背上的靜脈輸液針,說:“你不睡,我現在就拔了輸液針,帶你離開醫院,别以爲隻有你會威脅我删微信号。”
“!!!”這男人,竟然學她威脅人?
甘甜就不堅持了,她困得要命,眼皮沉得一閉上眼就能睡着,不過——
“我睡床上,那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