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熙遲疑的看向宋斯年,“先生,馮家把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女人送進來,他的意圖這麽明顯,我擔心……會,會有不好的影響。”
“是嗎?”宋斯年淡淡的應了一聲,像是聽進去了幾分。
趙熙趁機又補充道:“這個郝佳怡的情況,我已經調查過了,她雖然是郝佳怡弟弟郝明的孩子,但卻是收養的,而且和馮家業的關系有點不清不楚。”
從調查上來看,郝明原本是打算等郝佳怡長大之後,把她“賣”個好價錢,可偏偏郝佳怡和馮家業攪合在了一起。
郝明就算是再想把她“賣”出去,也不得不看馮家業的臉色。
畢竟他們郝家是靠着馮家活的。
自然不會做違背馮家意願的事,更何況馮家業還是馮家的寶貝,他們就更沒話說了。
宋斯年點點頭,淡淡道:“那正好,我之前還擔心來宋氏的是個有上進心的,現在看看正合适。”
“???”
趙熙一臉懵逼的看着宋斯年,完全沒get到他們家先生的點。
他揚了揚眉,半天才開口,“先生……我不明白。”
宋斯年把手裏文件扔到了桌面上,擡眼看着趙熙,難得耐着性子說道:“你覺得夏聞卿和許珍珍在一起合适嗎?”
“啊?”趙熙沒想到宋斯年的思維跳躍得這麽快,反應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他連連點了點頭,“俊男靓女,倒是般配。”
可這件事情跟郝佳怡有什麽關系?
宋斯年的眼皮垂了垂,“昭昭希望許珍珍做她二嫂,但是兩人的進度太慢了,我适當加把火而已。”
“……”
好家夥,這是适當加把火嗎?
他怎麽覺得他們家先生這是直接把夏聞卿架在火上烤了呢?
郝佳怡這個女人一看就是馮家想送到他們家先生身邊的女人。
沒想到被他們先生反手送到了自己的二舅哥面前,這招禍水東引也是沒誰了。
就是不知道夏聞卿能不能看得住,畢竟郝佳怡看起來可不是什麽好打發的女人。
趙熙忍不住歎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同情夏聞卿還是同情許珍珍了。
下午時分,陽光燦爛,午後的溫度也升高了不少。
窗戶上落下陽光的位置都多了一層水汽。
“咚咚咚!”
病房門忽然被人敲響了。
正坐在房間内看書的陸昭昭瞥了一眼門口,剛好看到一個助理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太太,我是蕭夫人派來的,她讓我來給太太送燕窩。”那人沖着陸昭昭笑了笑,“蕭夫人在調查醫院那邊的事情,可能沒辦法過來,所以就讓我送過來了。”
陸昭昭點了點頭,嘴角微微勾了勾,給了那人一個笑臉,“沒關系,你把燕窩放在那好了。”
那人點了點頭,就走了進來,把燕窩放在了桌面上。
她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跟陸昭昭說道:“太太,一會您喝完,我再來收保溫盒,您放着就行。”
“好,我知道了。”
陸昭昭點點頭,神色不變的應了一句。
蕭景蘭對她還真是上心,就怕她忘了吃這個燕窩,身體出現端倪發現燕窩有毒的事情吧?
陸昭昭的水眸眯了眯,想到蕭景蘭那張蒼白的臉,不得不承認論狠人還得是夏聞錦。
蕭景蘭現在就算是知道自己中毒估計也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吧?
她要是知道對她下毒的人是夏聞錦,她能像現在這樣嗎?
她正想着,就聽到一個不算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昭昭啊,你在忙嗎?”
陸昭昭擡眼看向門口,看到進門的人,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她把手裏的書放在一旁,淡淡瞥了郝麗一眼,“我在醫院裏,還有什麽好忙的?”
她語調輕輕的,聽不出什麽情緒起伏來,郝麗的膽子當即又大了不少。
她的眼睛在病房裏面轉了一圈,視線最終落在了陸昭昭床頭的保溫桶上。
她記得蕭景蘭之前說過,以後每天都會給陸昭昭送燕窩來。
現在放在陸昭昭床頭的那個保溫桶就是燕窩吧?
郝麗的眼睛眯了眯,緩緩走進了病房。
她剛剛看到有人進了陸昭昭的病房,就立刻跟了過來,陸昭昭應該還沒有機會吃這個燕窩。
郝麗想起那天吃燕窩的口感,就忍不住流口水。
她在馮家根本吃不到這麽好的東西,現在能有機會,她當然不願意放過。
郝麗輕笑着走到陸昭昭的床邊,“昭昭啊,我剛剛看到你病房來人了,剛剛那人是你的朋友嗎?”
陸昭昭挑挑眉,“剛剛那人是蕭夫人家的傭人,來給我送燕窩的,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問題,當然沒問題。”郝麗扯了扯嘴角,“就是……唉!我之前受了傷,一直覺得身體不舒服,昨天吃了燕窩之後,身體瞬間好了不少,我知道老爺子已經照顧我們不少了,再麻煩老爺子也不太好……”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總是似有若無的往陸昭昭的床頭瞟。
陸昭昭這個時候要是再看不明白,那她就是真瞎了。
她原本就沒打算吃蕭景蘭送來的東西,隻是沒想到郝麗竟然這麽上趕着。
還給她送了個這麽好的借口。
陸昭昭眉眼微微一擡,沒直接順着她的話,反倒是墊了一句,“爺爺最近确實很忙沒有什麽時間,你可以直接找蕭女士,她最近一直在醫院。”
郝麗有點氣結,但是想到昨天那麽好吃的燕窩,咬了咬牙,還是裝作期期艾艾的樣子說道:“蕭女士還要忙着調查醫院的事情,我哪裏好意思找她,唉……”
她說着,又長歎了一口氣,好像多爲别人着想似得。
陸昭昭強忍着想笑的沖動,把頭微微一低,這才說道:“既然你不想找老爺子,也不想找蕭女士,難不成讓我幫你不成?我在宋家也沒什麽權利,恐怕幫不到你。”
“不用什麽權利,我剛剛看到蕭女士不是讓人給你送燕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