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蹙眉道:“我沒有走,我下去訂房間了。”
他不放心她一個姑娘家住在外面,便與掌櫃的商量,跟她隔壁屋的客人,換了房間。
起初那客人不肯,但聽說他願意給他一兩銀子後,便立馬換了。
“可是我記得,隔壁的房間,是有人住着的啊。”碧春有些納悶。
因爲她來訂房的時候,那位客人也正好那時候來,訂了她隔壁的房間,所以她知道。
昨晚困意襲來,她沒有多想,這時卻覺得很奇怪。
“我跟他換了。”清風道。
“人家都住上了,會願意跟你換?”碧春詫異,“是你給了人家銀子吧?”
“嗯。”清風見她猜到了,便沒有否認。
“你給了他多少?”
“一兩。”
“一兩?”碧春驚呼,不認同道,“你、你可真是敗家。”
清風頓了下,“下次不會再亂花了。”
碧春一愣,這才意識過來自己說的話,有些欠妥,好像是在管他一樣。
“其實你自己的銀子,你想怎麽花,都可以。”她讪讪道。
“我的都是你的。”清風糾正道。
碧春搖頭,“你别這麽說。”
清風沒再多說什麽,而是道:“去吃早點吧,一會兒回去了。”
碧春本來想拒絕的,但是想到昨晚的那碗牛肉面,便道:“我請你吧。”
清風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随便你。”
碧春剛要下樓梯,他的手卻突然伸了過來,拿走了她手裏的東西,“我來拎。”
“不用……”碧春伸手想拿回來,可他已經越過她,率先下樓去了。
她頓了下,隻得趕緊跟上。
到了樓下櫃台前,她剛要叫掌櫃的結賬,但是掌櫃卻笑眯眯地說:“姑娘的房錢,這位客官付過了。”
碧春看向清風。
清風神色淡淡地說:“走吧。”
碧春默默跟了上去。
她還想說,她請他吃一頓早點,算是還了昨晚上牛肉面的錢的,但沒想到,他竟然幫她把房錢都付了。
加上他上次給的兩個錢袋,她好像欠他很多了……
出了客棧,二人就近找了一家早點鋪子。
進去後,碧春點了一桌子的早點。
“清風哥,快吃吧。”碧春熱情地招呼道。
清風看了看桌子上滿滿當當的早點,眉頭輕蹙了下,“你前頭還說我敗家,那你現在呢?我們吃不了這麽多的。”
碧春愣了下,“吃不完的話,我們就帶回去,還可以當點心吃。”
“那碗牛肉面沒花幾個錢,下次,你不用這樣。”清風忽然道。
碧春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被他看出來了。
“哦。”她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低頭吃起了早點。
兩人果然沒吃完,隻能包起來,帶回去。
結賬的時候,清風先一步付了銀子。
碧春很是郁悶,“說好了由我請的。”
“都說了不用這麽見外的,誰付都一樣。”清風無奈地說。
碧春閉上嘴巴,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後,終是沒忍住,開口道:“清風哥,我想過了,我有手有腳的,自己能養活自己,不用你養,回去後,你給我的那兩個錢袋,我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清風腳步一頓,側頭深思地看着她,“是不是因爲我去了怡紅院的關系?”
碧春搖了搖頭,“不是,是我覺得,我們無親無故的,我不該收受你的銀子。”
清風抿了下唇,低聲道:“怎麽會無親無故?你我已有了肌膚之親,這還不夠?
況且,我已經要向太子妃提親娶你了。”
碧春被他的話,給嗆了下,漲紅着臉道:“大街上的,你别亂說啦。”
“可那是事實。”清風蹙眉。
碧春真是要被他直白的話,給吓傻了。
生怕他再嚷出什麽驚人之語,叫人聽到,她隻能趕緊拉了他的手臂,快步走掉。
快到太子府的時候,清風拉住了她的手,“碧春,我昨日去怡紅院,真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樣,除了公事,我什麽都沒做,你相信我。”
碧春看着他執拗的眉眼,突然平靜了很多。
“清風哥,其實你去做了什麽,我都無權過問,因爲,我并不打算嫁給你,我不該管那麽多的。”
“爲何不打算嫁我?”清風不解地看着她,“我們都已經……”
碧春連忙打斷他的話,“那并不是什麽大事,不是你,也會是别人,我不在意的,你也不用爲此有壓力。”
清風聞言,眉眼像是覆了冷霜般,淡淡看着她,“但我沒你那麽随便,我不會随随便便去碰一個女人。”
碧春一怔。
清風已經擡步走遠了。
等她追上去的時候,已經到了太子府。
看着男人冰冷下來的臉,她心裏糾結極了。
什麽叫,他沒她那麽随便,不會随随便便去碰一個女人?
難不成,他、他那晚還是……第一次?
意識到這層,她驚訝極了。
她還以爲……
這麽說來,昨日在怡紅院,也确實像他說的那樣,他是去辦正事的。
回過神來,她想問問他的時候,他已經走掉了。
她頓了下,看來這個男人生氣了。
她霎時有些糾結起來。
難道還要她去哄他不成?
她搖了搖頭,回了自己的住處。
放好東西後,她換回侍女服,便去了太子妃的寝殿。
雖說太子妃給她放了好幾天的假,但是今日陶夭要來,她得過去幫忙伺候。
沒想到的是,她過去的時候,陶夭已經來了,正坐在裏面,跟陶憐說話。
“太子妃。”她走進去後,向陶憐行了禮,剛要向陶夭行禮,卻被陶夭拉住了。
“好啦,這裏又沒有外人,不必拘禮。”陶夭含笑道。
“那多謝陸夫人。”碧春便順勢直起身來。
“你昨日去外面玩了一天,怎麽樣,好玩麽?”陶憐問道。
“非常好玩。”碧春點點頭,“好玩到,奴婢都不想回來了。”
陶憐聽了,非常羨慕,“我已經很久沒出去玩了,真想念那市井的氣息。”
“改日等太子有空了,讓太子帶你出去玩。”陶夭道。
陶憐搖了搖頭,“他一直都不得空閑,加上還有很多眼睛在盯着太子府,還是算了吧。”
“熬過這段時間,會好起來的。”陶夭捏了捏她的手道。
陶憐愣了下,旋即點了點頭,岔開話題道:“不是讓你帶桢兒來的麽,怎麽不帶他來?”
“我來時,他睡着了。”陶夭有些無奈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