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經許諾她了,等太子妃生下皇子後,便放她出宮,并給她一筆豐厚的銀子。
想到此,她殷勤地說:“太子妃,一會吃過早飯後,奴婢陪您到花園裏走走吧。”
她得早日助太子妃懷上皇嗣才行。
而要早日懷上身孕,必先要有愉快的心情,以及強壯的體魄才行。
這可是她無意中聽到一個太醫說起的。
“好呀。”陶憐壓根不知道她的想法,欣然應允。
吃過飯後,碧春和雲兒一起陪陶憐去了花園裏散步。
碧春對東宮很熟悉,帶陶憐逛遍了偌大的花園。
陶憐累得氣喘籲籲,小臉通紅。
“太子妃,咱們到那邊亭子裏歇一會兒吧?”碧春見狀,指着不遠處,提議到。
“好。”陶憐忙不疊地點頭。
她确實逛累了,這會兒腿也酸了。
她好久不曾走這麽多路了。
陶憐三人剛走進亭子,便看到了從另一邊進來的徐莺。
看到陶憐,徐莺似是有些驚訝,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上前行禮,“妾見過太子妃。”
“徐側妃免禮。”陶憐看到她,便想到了昨日的镯子事件。
她未曾想到,徐莺竟是這樣的人。
她從前跟她說,她有喜歡的人了,并不喜歡太子,可她進東宮來給她請安那日,她讓她晚上要做好侍駕的準備時,她臉上分明浮現了紅暈,可見,她不喜歡太子一事,是哄騙她的。
這便罷了,可她昨日轉頭就将她贈予的镯子,賞給了下人。
可見,在徐莺心裏,從未将她當作過一回事,甚至是瞧不起她。
想到此,她面上的笑意淡了些,并未立即叫起。
雲兒早已機靈地在凳子上鋪了一塊軟墊,然後扶了她坐下。
立即有侍女端來了茶點。
碧春貼心地拿過茶壺,給陶憐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又指着碟子裏精緻的糕點道:“太子妃,這是剛出爐的桃花酥,您快嘗嘗,可好吃了。”
陶憐點頭,接過雲兒遞來的帕子,擦了下手後,伸手拿了一塊。
她故意細嚼慢咽,直到吃完一塊了,才似乎才想起來徐莺一般,道:“徐側妃,你怎麽也在這裏?”
徐莺眸底掠過冷意。
她那麽大一個活人在這裏,她不可能看不到。
陶憐這個小賤人,分明是故意的。
“妾、妾見過太子妃……”她說着,整個身子搖搖欲墜的,好像随時要倒下去了般。
她一旁的侍女見狀,滿臉着急地說:“太子妃,徐側妃方才已經給您行過禮了,而且徐側妃身子向來骨不好,這般折騰,萬一、萬一……太子妃怕是也擔待不起。”
“小蘭,别胡說!”徐莺低斥。
小蘭立即垂下頭去。
陶憐看了她一眼。
這個婢女,她認得,正是徐莺的貼身丫鬟。
以前徐莺裝模作樣跟她交好的時候,這個丫鬟對她也是殷勤備至。
現在狐狸尾巴露出來,是藏都不想再藏了。
她擔待不起?
這是在威脅她呢。
“這賤婢以下犯上,膽敢沖撞太子妃,來人,掌嘴!”
不等陶憐說什麽,一旁的碧春忽然道。
陶憐愣了下,卻并沒有說什麽。
霎時,有太監沖進來,押住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小蘭,對着她的臉,便左右開弓,掌起臉來。
這可将徐莺驚住了。
反應過來,她慌忙跪下,“太子妃息怒,小蘭隻是緊張我的身子,無意沖撞太子妃,還請太子妃饒恕她。”
“徐側妃這會兒不是挺有精神,動作也挺麻利的麽?”碧春代陶憐開了口,“方才太子妃也沒怎麽着徐側妃你,那賤婢卻口口聲聲說徐側妃身子骨不好,說得好像太子妃對您做了什麽不好的事一般。
這傳出去,不是有辱太子妃的聲名麽?
依奴婢之見,這賤婢分明是存心挑事兒,隻是掌嘴,給個教訓罷了,徐側妃倒不用這麽着急,否則這賤婢下回依舊沒規矩,壞了徐側妃的臉面,徐側妃再來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陶憐和雲兒聽得一愣一愣的。
碧春真懂得借題發揮。
徐莺的面色青白交錯,很是難看,盯着碧春道:“太子妃都沒發話呢,你又是什麽身份?”
“奴婢碧春,是由太子殿親自指派到太子妃身邊服侍的,如今,是太子妃殿中的大宮女。”碧春不緊不慢地說,絲毫不見慌張。
太子可是說了,要她保護好太子妃,任何膽敢沖撞太子妃之人,她皆可以先斬後奏。
區區一個小蘭賤婢,她不過是讓人掌了幾下巴掌而已,都沒有見血呢,這徐側妃便急了。
聽了她的話,徐莺噎了下,面色更加難看了。
原來這宮女如此膽大妄爲,絲毫不将她放在眼裏,是有太子在撐腰。
她壓下心頭的怒意,看向陶憐,“太子妃,小蘭無意沖撞,念在從前的份兒上,還望您饒恕于她。”
陶憐歎了口氣,“非是本太子妃不想饒恕她,實在是小蘭太沒有規矩了。
若是在宮外,便罷了,這可是在宮裏,她這般沒有規矩分寸,到時候出去,惹出大亂子,不是給太子惹麻煩麽?
所以,這小蘭,也是時候該教教規矩了,直到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才好,否則她前面挨的那些巴掌,不是白挨了麽?
你身子骨既不好,便趕緊起來吧,地上涼,别染病了才好,否則本太子妃可是擔待不起的。”
徐莺的面色異常難看,卻偏偏一個字也反駁不了,她死死攥着帕子,起了身。
“本太子妃乏了,回去吧。”陶憐起身道。
徐莺見狀,咽下不甘,矮下身段道:“太子妃,小蘭知道錯了,您打也打了,訓也訓了,她再不敢那樣了。”
“太子妃,奴婢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小蘭也顫顫巍巍的,艱難出聲。
陶憐轉頭瞥了眼,見那掌嘴的太監,打得汗都流出來了,便道:“既然你已意識到了錯誤,那這次便算了,再有下次,連同這次沒打完的,再繼續打。”
“謝、謝太子妃……”小蘭顫聲道。
陶憐揮了下手,那幾個太監便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