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長輩一走,陶夭幾個果然放松了很多,便拉着陶泠問起了她婚後的事情。
“泠泠,顧大人……不,是顧姐夫,他對你怎麽樣?”
“……他對我挺好的。”陶泠臉上泛起了紅暈。
“肯定好,這還用問嗎,他們現在正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時候。”陶姝笑眯眯地說。
陶泠的臉更紅了。
陶夭握着她的手道:“那顧老夫人自不必說,肯定也對你很好。”
陶泠聞言,點了點頭,“我婆母是個很慈祥和藹的人,就是……”
“就是什麽?”陶姝感興趣地追問道。
陶泠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臉更紅了,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麽。”
“肯定是要你早日爲他們顧家生下子嗣吧。”陶姝頗有經驗地說。
陶泠沉默,算是默認了她說的話。
陶夭笑道:“老人家都是那樣的,抱孫心切。但是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而且二姐姐也才嫁過去幾天而已,哪能那麽着急?”
陶姝附和點頭,“是這樣的,沒錯。不過顧老夫人應該不至于現在就催了吧?”
“催倒是沒催,隻是提了一嘴。”陶泠道。
顧老夫人是很慈祥沒錯,但同時她也确實是抱孫心切。
她雖然沒有明着催,卻在顧長卿和她的膳食裏,加了大補的東西,且是頓頓都如此。
要不是昨日中午,顧長卿還爲此流鼻血了,顧老夫人怕是還不會罷手。
不過也因爲顧長卿流鼻血了,昨晚上的膳食,倒是正常了些。
想到此,陶泠有些哭笑不得。
三人說的話題,陶憐插不上嘴,她乖巧地坐在一旁,聽着三人說話。
陶泠見了,摸了摸她的腦袋,“憐憐不說話,在想什麽?”
陶憐眨了下眸,忽然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然後小聲問道:“二姐姐,疼嗎?”
陶泠:“……”
陶夭:“……”
陶姝不明所以地問:“什麽意思?二姐哪裏受傷了嗎?”
已經明白過來陶憐意思的陶夭,笑得花枝亂顫,陶泠的臉則像是充血了一般,通紅一片。
“你們怎麽這個反應?”陶姝更加糊塗了。
陶夭輕咳一聲,湊到她耳邊,小聲解釋了一句。
陶姝一愣,反應過來,也是笑得前仰後合。
“憐憐,你是要羞死你二姐姐嗎?”她抹着眼角笑出的淚花道。
陶憐噘了下嘴,“這裏又沒有外人,就隻有我們四個,我不會說出去的。”
說着話的時候,她的目光好奇地看着陶泠。
陶泠眼角抽搐了下,忍不住伸手擰了擰她的臉蛋,想數落她幾句,卻因爲害羞,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陶夭笑眯眯地說:“憐憐,你現在問了二姐姐,那你明年跟太子大婚時,可也要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才行。”
陶憐一愣,旋即咬了咬唇,含糊道:“我、我肚子餓了,我去看下廚房飯菜備好了沒。”話落,她便一溜煙跑掉了。
陶姝搖頭,“我還以爲她臉皮厚得跟城牆一樣了,原來她也是會怕羞的。”
陶夭笑道:“昨日她還跟太子去泛舟了,剛剛應該問問她昨天的事情的。”
“真的啊?”陶姝驚訝。
“真的。”陶夭點點頭,“那丫頭怕羞,還想找我陪她一起去來着。”
不過說起這件事情,她又想到了昨日喜兒與她說的話。
一會兒還是要跟憐憐談一下才行。
免得這丫頭單純,到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三姐妹說笑了一會兒,便開席了。
幾人簇擁着陶泠去到前院的時候,發現陸九淵也來了,正坐在廳裏與陶添、陶謙等人說話。
看到陶夭過來,陸九淵起身走過去,扶了她到椅子上坐。
秦牧也下意識地起了身,要朝陶姝走去。
陶姝生怕他又像在秦家時一樣,走到哪裏,都要抱着她,鬧出笑話來,連忙快走幾步,在椅子上坐了。
可她這一舉動,卻差點将秦牧吓得心髒都停止了。
他白着臉走到她面前,“你走那麽快做什麽?”
陶姝見他如此,都有些受不了他了,“我自己什麽情況,我自己清楚,哪有那麽脆弱,你别說話,免得一會兒大家笑話你。”
秦牧這會兒已經穩定了心神,聞言,蹙着眉,不認同地說:“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
陶姝:“……”
陶夭坐在陸九淵身邊,捂嘴偷笑。
陶添忍不住道:“阿牧,雖然姝兒有了身孕,但你也不必太過緊張。”
“就是。”陶姝立即附和。
秦牧看了她一眼,無奈道:“知道了。”
“好了,酒菜已備好了,快入座吧。”陶添笑道。
因爲人多,所以分成了兩桌,男人一桌,女眷一桌。
男人那一桌,自然是少不了酒的。
顧長卿剛敬完陶添和陶謙,秦牧便舉起了酒杯,敬向他道:“姐夫,秦牧敬你。”
顧長卿見狀,又端起酒杯,笑道:“不敢當,咱們是平輩。我先幹了。”說罷,他已一飲而盡。
秦牧也跟着喝完了杯子裏的酒。
顧長卿放下杯子後,看向陸九淵,目光意味深長。
陸九淵仿若沒看到他的目光,端起酒杯,向陶添和陶謙道:“兩位随意,這一杯我幹了。”
陶添的酒量是極好的,加上今日高興,聞言,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了。
陶謙剛要效仿,卻在接收到聶木蘭遞來的眼神時,有所收斂,隻淺飲了一口。
酒過三巡後,桌上的氣氛更加輕松了。
秦牧本想伸手搭在陸九淵肩上的,但想到什麽,卻換了一隻手,搭在顧長卿的肩上,并笑眯眯地說:“我聽說顧姐夫和陸妹夫關系甚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沒想到一朝竟成了連襟,這緣分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顧長卿聞言,故意感歎道:“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會成爲陸老九的姐夫,世事真是奇妙。是吧,陸妹夫。”
最後這一句,他是看着陸九淵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