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有些詫異,但回過神來,卻有些不高興了。
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都不到陶家接她?
正在她心裏不滿的時候,陸九淵已經走了過來。
“姐夫。”陶憐脆聲喊了一句。
陸九淵點了點頭,伸手拉過陶夭的手,對陶憐道:“太子也來了。”
“啊?”陶憐愣住的工夫,陸九淵已經帶着陶夭走了。
到了沒人的地方,陶夭質問道:“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上午。”陸九淵垂眸看着她,回道。
“那你怎麽不來陶家接我?”陶夭還是有些不滿。
陸九淵無奈地捏了下她的鼻子,“回到京中,我還要跟太子一起進宮面聖,禀報此次的清剿情況,剛剛出宮不久,回府換了身衣袍,便趕過來了。”
陶夭這才發現他眉宇間的疲憊,她嘟了下嘴巴,告進他懷裏,“好嘛,原諒你了。”
陸九淵寵溺地撫了撫她的長發,“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過得還好麽,孩子沒有鬧你吧?”
“我過得很好啊,孩子也挺乖的。對了,蓉娘……抓獲了麽?”陶夭從他懷裏擡起頭問道。
陸九淵頓了下,溫聲道:“他們好像要拜堂了,我們先過去看看,其他的事情,晚上回去再說。”
“好。”陶夭點點頭。
二人回到前院的時候,果然身着喜袍的顧長卿和一身鳳冠霞帔的淘泠,正在拜堂了。
顧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看着一對新人,笑得合不攏嘴。
新人拜完堂後,便被送入了新房。
等顧長卿出來敬酒了,陶夭便和陶憐、陶姝幾人去了陶泠的新房。
“二姐姐,你今天可真美。”看着坐在喜床上的陶泠,陶姝贊歎出聲。
她是直接從秦家過來的,所以沒有看到陶泠在陶家穿上嫁衣時的樣子。
被揭去喜帕的陶泠,面色泛紅,豔若桃李,美得不像話。
她抿唇笑了下,招呼道:“快坐吧。”
幾人依言坐下。
“二姐,顧姐夫恐怕沒那麽快回來,你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陶夭勸道。
今日二姐很早就起來沐浴更衣了,一直折騰到現在,一直滴水未進。
“是啊,快吃點吧。”陶姝也勸道。
陶泠有些遲疑,不過她确實餓了,便起身拉了姐妹幾個坐到桌邊,“我們一起吃。”
陶夭幾個并沒有待太久,陪陶泠坐了一會兒,便跟她告别,去了前院。
到前院的時候,幾人碰到了祁晏。
“見過太子。”幾人行禮。
“免禮。”祁晏虛擡了下手。
陶夭見他目光落在陶憐手下,頓時識趣地拉了陶姝的手告退。
“三姐、四姐……”
陶憐還沒反應過來她們的用意,見狀,急忙跟着走了兩步,卻被祁晏拉住了手。
“憐兒。”祁晏低聲喚道。
陶憐愣了下,回頭看他,“太子有什麽吩咐麽?”
看着她遲鈍的樣子,祁晏歎了口氣,“跟我到花園裏走走,可好?”
“可是我還沒吃飽。”陶憐誠實地說。
雖然方才在二姐的新房裏,她也跟着吃了一點,但到底沒有敞開了吃,她還想到前院吃酒席的。
祁晏嘴角抽搐了下,偏頭吩咐随從去取些吃的過來。
待随從下去後,他低頭看向陶憐,“現在可以陪我去走走了麽?”
“行吧。”陶憐不甚情願地說。
二姐夫家的喜筵,她還沒吃上啊,但是她也不好違備太子,便隻能忍痛答應了。
祁晏看出來她的不情願,擡手揉捏了下眉心。
在這個姑娘的眼中,他還比不上一頓喜筵重要。
意識到這層,他微微苦笑。
被祁晏牽着走了幾步,陶憐才反應過來,急忙想掙脫,卻被祁晏握緊了手。
“這裏沒人,不會有人看到。”祁晏黢黑的眸子,望着她道。
陶憐眨了眨眸,蹙眉道:“可是、可是于禮不合。”
祁晏無奈,隻得松了她的手。
陶憐一得到自由,便往前快走了兩步。
祁晏大步跟了上去。
“對了殿下,聽說你這次去清剿叛逆了,你沒什麽事吧?”陶憐想起一事,轉頭問道。
“你聽說了?”祁晏問。
“四姐姐告訴我的。”陶憐道,“那些叛逆都有剿滅了麽?”
“嗯。”祁晏言簡意赅地應了聲。
“那就好。”陶憐放下心來,看了他一眼,突然不知道要再說什麽了。
她站在木欄邊,望着波光麟麟的池子,抓耳撓腮了半天,終于想到要什麽說了,卻察覺到身後靠近的呼吸。
她愣了下,轉頭一看,竟見祁晏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他離得很近,低頭的時候,她還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息。
她吓了一跳,下意識地要往前走,可前面就是木欄,她一腳擡起,便踢到了木欄上,身子還踉跄了下,眼看着就要撲進池子裏了,卻被祁晏攬住了腰。
“小心一點。”祁晏沉聲道。
陶憐驚魂未定地看着他,意識過來,急忙推開了他的手,慌亂道:“殿下,你怎麽能、怎麽能……抱我?”
看着被她推開的手,祁晏将手負到身後,無奈道:“我若不抱你,你就掉下去了。”
“那你也不能抱我呀。”陶憐漲紅了臉道,心頭卻小鹿亂撞般,砰砰跳個不停。
看着她因爲着急,而漲紅的俏臉,祁晏頓了下,好整以暇地說:“可是池子裏面可能有蛇,你不怕?”
“蛇?”陶憐一聽,吓得沖進了他懷裏,并雙手緊緊攥着他的腰帶。
她會突然撲過來,是祁晏沒有想到的。
聞着女孩兒發頂的清香,他的心忽然亂了。
他抿了抿幹燥的唇,擡手将女孩兒擁進懷裏,嗓音低啞道:“嗯,有蛇。”
陶憐最怕的就是蛇了,聽說後面的池子裏有蛇,她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甚至沒有察覺到此時自己正被祁晏抱着,她腦子裏想的是,那池子裏的蛇,會不會爬上來?
“殿下,我們、我們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