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憐聽到了,立即起身,轉身看到陶夭時,她噘了噘嘴道:“原來是四姐姐啊,我還以爲是……”
陶夭笑眯眯地說:“是我啊,難不成你還以爲是太子殿下?”
陶憐小臉一紅,“才沒有……他已經好久不來了。”
陶夭聞言,頓了下,終于知道這個小丫頭方才爲何發呆了。
原來是在想祁晏。
她拉住陶憐的手,進了涼亭。
“憐憐,我們在這裏坐一下。”陶夭道。
“好。”陶憐點了點頭,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對了四姐姐,你剛剛是從國公府過來麽?”
“是啊,怎麽了?”陶夭問。
“沒有,我就是随口問問。”陶憐道。
陶夭想了想,拉住她的手問道:“憐憐剛才是不是在想太子殿下爲什麽那麽久了都不來找你?”
陶憐垂下頭去,良久,聲若蚊呐地應了聲,“嗯。”應完,她突又擡起頭來,“四姐姐,你說他這個人奇不奇怪,沒事的時候呢,他老是在我跟前晃,可是突然他就不來了,不出現了。”
說到這裏,她有些氣惱地說,“以後他若是來了,我也不見他了。”
陶夭看着她氣惱的樣子,笑道:“憐憐開始在意太子殿下了。”
陶憐一愣,否認道:“我才沒有在意他,我隻是覺得奇怪罷了。”
陶夭見她不承認,也不揭穿她,隻道:“太子殿下是個好人,不會無故放你鴿子的,他若是沒來,那便代表他是有事情,來不了。”
陶憐噘了噘嘴道:“他便是有事情,也不會将近一個月了都不出現吧?況且他有事情的話,還可以讓人捎話給我的呀,可他都沒有。”
陶夭歎了口氣,拉住她的手道:“憐憐,殿下他真的有事情,他不在京城,不過過幾日,他應該就會回來了。”
陶憐一怔,“他不在京城?那他去哪啦?”
陶夭想着郭大儒說陸九淵他們很快會凱旋歸來了,那想必太子此次帶兵清剿叛逆一事,也不是什麽秘密了,便對陶憐道:“他帶兵去清剿叛逆了,不日便會凱旋歸來。”
“清剿叛逆?”陶憐吃了一驚,忙又問道,“那會不會有危險啊?”
“應該不會吧,你姐夫有随行的,他會保護太子。”陶夭道。
陶憐聞言,放心了些,“怪不得他這麽久不來了。”
“我就跟你說,他有事的嘛。”陶夭笑道。
陶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又不知道,而且太子帶兵去清剿叛逆一事,朝中也沒有消息傳出來啊。”
“因爲這是機密之事,不可外傳的,也是現在太子快回來了,我才告訴你。”陶夭解釋道。
“那你爲什麽能知道?”陶憐疑惑。
陶夭滞了下,“因爲你姐夫是我的家夫,他要去哪裏,得向我禀報啊,而且我又不會往外傳。”
陶憐托着腮道:“好吧。”
“雖然太子快要凱旋而歸了,但是在朝中傳出消息前,你先别往外說。”陶夭叮囑道。
“知道啦。”陶憐應了聲。
“好了,我們去看看二姐姐吧。”陶夭提議道。
“好呀。對了,三姐姐也回來了。”陶憐忽然道。
“真的啊?”陶夭很是欣喜。
“嗯,就在二姐姐的院子裏。”陶憐道。
“那咱們趕緊過去吧。”陶夭道。
“好。”
陶泠出嫁在即,陶府上下到處張燈結彩,下人們更是忙得團團轉。
陶夭和陶憐一路走去陶泠院的時候,所見,皆是将要辦喜事的熱鬧氛圍。
“二姐姐出嫁後,我就沒伴了。”陶憐突然語氣低落地說。
“你放心吧,你很快也會步上二姐姐的後塵,出嫁成爲人婦了。”陶夭打趣道,“這次太子回來,你倆的婚期應該就會定下來了。”
陶憐臉一紅,“你又是聽誰說的?”
“聽你姐夫說的。”陶夭道。
陶憐:“……”
進了陶泠的院子,果然陶姝也在。
二人正坐在院子裏說話呢。
已經入秋了,院子裏的樹葉已經枯黃,風一吹,紛紛揚揚地落下。
“夭夭也來了。”陶泠很是欣喜,起身扶過陶夭的手,讓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二姐姐、三姐姐。”陶夭坐下後,便一臉笑意地向二人打了招呼。
“夭夭,你這肚子,應該快有五個月了吧?”陶姝稀罕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陶夭剛要回話,哪知她突然幹嘔了一聲,然後迅速起身沖了出去。
這陣仗,将幾人都吓壞了。
“三姐姐,你怎麽了?”陶憐反應最快,急忙追了上去。
“夭夭,你先坐着,我去看看。”陶泠反應過來,對陶夭說了一聲,也追出去了。
陶夭想着陶姝方才的反應,突然明白了什麽,剛要起身出去查看,卻見陶泠和陶憐将人給扶回來了。
“喜兒,快去倒杯溫開水來給三姐喝。”陶夭連忙吩咐道。
喜兒立即去了。
陶姝被扶着重新坐下後,面色有些寡白,人也像是被抽掉了所有氣力吧,整個人軟綿綿的。
“二姐姐,快叫人去請個大夫來。”陶夭見她這樣子,又對陶泠道。
陶泠點點頭,忙吩咐下人去請了。
陶夭在陶姝身邊坐了下來,握着她的手問道:“三姐姐,你多久沒來月事了?”
陶姝一愣,“上個月有來的,這個月,推遲了十來天了……”
說完,她自己隐約猜到了什麽。
果然,下一刻,陶夭便道:“若你平時的月事都是比較正常的,這次沒來的話,很有可能是有喜了。”
一句很可能有喜了,将其他三人都震住了。
反應過來,陶泠和陶憐又驚又喜地握住了陶姝的手,“姝兒(三姐姐),恭喜你了。”
陶姝有些反應不過來,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
陶夭笑道:“那隻是我的猜測,是不是還要看大夫人的診斷,你們倆先别忙着恭喜。”
陶姝回過神來,又是茫然,又是不确信,聽了陶夭的話後,連忙附和,“是啊,現在還不知道呢,得看了大夫才知道。”
話是這麽說,但她心裏卻已然有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