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可以确定墨蝶對烏澤并不像她嘴上說的那樣,那麽反感了。
這個姑娘嘴硬别扭,對烏澤肯定是有些感情的。
畢竟二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又有相似的經曆,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爲過。
看來烏澤的自信,不是沒來由的。
墨蝶嘴上說讨厭烏澤,但心底還是在意他的。
想到此,她來了精神,看着抿唇不說話的姑娘,她問道:“墨蝶,你覺得我說的對麽?”
對上她盈盈水潤的漂亮眼眸,墨蝶實在說不出反對的話了,“夫人說得對。”
陶夭笑道:“你跟烏澤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如今他想娶妻了,你有沒有好的建議?”
青梅竹馬四個字,好像讓墨蝶有些觸動,她神色恍惚了下,才搖了搖頭,“夫人幫他做主便好,這些事情,我并不懂。”
頓了頓,她似是想到了什麽,忙又補充道,“夫人幫她娶個賢惠點的妻子吧,他、他這輩子吃了不少苦,娶個賢惠點的妻子,他就能省點心,以後也能好過一點。”
陶夭驚訝地看着她。
這個姑娘口口聲聲嫌棄烏澤,但又忍不住在爲他考慮。
她眨了眨眸,試探道:“墨蝶,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已經過了婚嫁的年紀,你與其擔心烏澤娶錯妻子,不如你二人将就一下,一起搭夥過日子算了?”
墨蝶瞪大眼睛,驚詫地看着她,“夫人你、你什麽意思啊?我、我跟烏澤怎麽能成親?”
“怎麽不行?”陶夭正色道,“他未婚,你未嫁,加上你們又是一起長大的,算是知根知底了,而且你心裏記挂他,他心裏惦記你,若是成親的話,真是太合适不過了。”
墨蝶怔住,反應過來,反駁道:“夫人誤會了,我沒有記挂他。”
“你擔心他娶到不好的妻子,可不就是心裏記挂他麽?”陶夭溫聲道,“别不好意思,其實烏澤心裏也惦記着你,他喜歡你,想娶你。”
墨蝶以爲自己聽錯了,愣愣地看着她,“他……想娶我?”
陶夭歎了口氣,“當然呀,否則我爲什麽會在你面前提這些事情?
我就是受了他所托,來問你的。”
墨蝶神色迷惘極了。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面色绯紅,還有些不知所措,“夫、夫人别尋我開心。”
“傻墨蝶,我有那麽無聊麽?我剛才與你說的,可沒有一句假話,我真的受了烏澤所托,前來問你的。”陶夭認真道,“你若是不信的話,我可以叫烏澤過來。”
“别别别,你别叫他,我不想看到他。”墨蝶連忙道。
陶夭失笑,“你怕他啊?”
“怎麽可能?”墨蝶并不承認,“我就是讨厭看到他而已。”
陶夭搖了搖頭,“你心裏明明也是喜歡烏澤的,卻要用厭惡來掩飾。其實喜歡一個人,并不是什麽丢臉的事情,喜歡,不用藏着掖着,可以大大方方的。
墨蝶,我跟你說,我可喜歡你們國公了,非常非常喜歡。”
墨蝶愕然地看着她,旋即臉更紅了。
陶夭攬住她的肩,苦口婆心地說:“沒事的墨蝶,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烏澤就跟我大大方方地坦誠過對你的心意,他可是非你不娶的。
但凡你對他沒有一點好感,我也就不來當這個說客了。
可是我看得出來,你心裏也是在意着烏澤的,既然如此,你們何不給彼此一個機會呢?”
墨蝶垂着頭,良久沒有說話。
陶夭拍了拍她的肩,“不急,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畢竟是人生大事。”
“多謝夫人。”墨蝶松了口氣道。
陶夭搖了搖頭,“你不嫌我多事就好。”
“當然不會。”墨蝶連忙道。
“不會就好。”陶夭松了口氣。
“夫人若沒别的事情,那我便先下去了。”墨蝶道。
陶夭剛要點頭,卻在看到她這身漂亮的打扮時,頓了頓,改變了主意,“你若沒什麽事情的話,可不可以走一趟廚房,看看我要的糕點蒸好了沒有?”
墨蝶不疑有它,點頭應下了,“我這就去。”
“嗯。”陶夭笑眯眯地看着她。
墨蝶很快下去了。
她從庭芳院出來,便直接朝廚房走去。
然而走到半道的時候,卻碰到取了糕點回來的喜兒和冬兒。
“咦,墨蝶你要去哪裏?”喜兒看到她,上前問道。
“我按夫人的吩咐,去廚房取糕點,既然你們已取回,那我便不用去了。”墨蝶道。
“那一起回去吧。”冬兒挽住她的手道。
“嗯。”墨蝶有些不習慣别人太親密的接觸,但面對熱情的冬兒,她沒有忍心推開她的手。
喜兒和冬兒的話很多,一直拉着墨蝶說話。
墨蝶雖然不習慣,卻并沒有露出不耐煩。
因爲她知道她們都是好姑娘,并沒有惡意。
她聽得很是認真。
直到“啪”的一聲異響傳來,她才擡起頭來,跟迎面走來的烏澤的視線對上。
對方正眼神呆滞地看着自己。
她皺了下眉,剛要說什麽,卻被烏澤掉落到地上的佩刀,給吸引了。
“你的佩刀掉了。”她提醒道,語氣很是不認同。
烏澤竟然連佩刀都能掉,若是遇到勁敵,他的命可就沒了。
這麽想着,卻見烏澤依舊沒有反應,而他的目光也仍舊呆滞地看着自己,她眉頭一皺,上前将佩刀撿起,并用刀柄捅了捅他的胸膛,喝斥道:“烏澤,你是不是有病?”
烏澤捂着胸口,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看着墨蝶,“我沒病。”
“你沒病爲何一直盯着我看?還連佩刀掉了都不知道。”墨蝶的神情很是嚴肅,似乎烏澤犯了什麽緻命的錯誤一般。
看着墨蝶穿着女裝的模樣,烏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脫口就道:“那是因爲墨蝶你今日太好看了。”
墨蝶:“……”
一旁的冬兒和喜兒“噗哧”笑出聲來。
墨蝶回過神來,一張俏臉已是通紅一片,她直接将佩刀丢到烏澤身上,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