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一愣,“什麽叫還沒有身孕?剛才小昊明明說……”
“小孩子胡說八道的。”陸九淵很是無奈。
陸老夫人一陣失望,目光責備地看着他,“那你是幹什麽吃的?這都多久了?”
陸九淵俊臉有些黑,“我們夫妻的事情,就不勞您老操心了,我們自有打算。”
老夫人一臉寒心地看着他,“你嫌我多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九淵擰眉。
“你就是這個意思。”陸老夫人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人老了,不中用了,都被兒子嫌棄了……”
陶夭:“……”
“九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您怎麽能嫌棄我祖母呢?您忘了,是誰一把屎一把尿将您撫養長大的?
祖母現在雖然老了,但您也不能嫌棄她呀。”陸昊搖着頭,老氣橫秋地勸道。
陸九淵額角青筋一跳,“再胡說八道,就罰你去祠堂。”
“我看要去祠堂的,是你才對!”陸老夫人放下帕子,一臉怒意。
陸九淵:“……”
陶夭忍着笑意,上前輕拍着陸老夫人的背,“母親别生氣了,夫君對您向來敬重,并沒有嫌棄您的意思。”
陸老夫人聞言,拉住她的手,一臉感動,“還是夭夭孝順。”
陶夭有些尴尬,她也沒做什麽呀。
“限你一個月之内,讓夭夭懷上身孕,否則便去跪祠堂,向陸家的列祖列宗請罪。”老夫人忽然轉頭,朝陸九淵命令道。
陸九淵:“……”
陶夭:“……”
她臉有些燙燙的。
老夫人在胡說什麽呀?
什麽叫限陸九淵一個月之内,讓她懷上身孕?
先不說,他倆還沒有圓房,便是圓房了,也不可能說懷上就懷上的吧?
還限一個月之内……
她偷偷瞥了下陸九淵的面色。
果見他的面色漆黑如鍋底。
不過他強壓了脾氣,一手牽過陶夭,一手扶了老夫人,“進去吧,别讓人聽了笑話。”
陸老夫人聞言,果然沒再多說什麽。
陸昊扯了扯陶夭的袖子道:“九嬸,臨州好玩麽?”
“好玩呀,也有許多好吃的。”陶夭摸了下他的腦袋。
“九嬸自己跑去玩,竟然都不帶我。”陸昊聽了,忍不住有些郁悶。
“我這次是去辦事的,下次去玩,一定帶你。”陶夭捏了下他白嫩嫩的小臉。
“那你可要說話算話。”陸昊立即又高興了起來。
“一定。”陶夭點頭保證。
“妾見過老夫人、國公、國公夫人。”
這時,一道軟媚的聲音響起。
陶夭擡頭一看,見來人竟是樂央時,并沒有什麽意外。
這個女人對陸九淵同樣心思不純,今日得知陸九淵回來,定是特意等在這裏偶遇的。
不過陸九淵并沒有理會她,倒是老夫人對她點了下頭,但是也沒别的話。
陶夭更是直接無視了她。
“母親,我在臨州給您買了些布料,去我院子裏看看吧。”陶夭挽住老夫人的手道。
“好,難爲你一片孝心。”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跟着陶夭去了庭芳院。
樂央看着幾人走遠,手裏的帕子都快要被她攥爛了。
再低頭看看精心妝扮的自己,她心裏一頓惱火。
陶夭幾人剛到庭芳院,得到消息的喜兒和冬兒便快步迎了出來。
“老夫人、國公、夫人(小姐)、七公子。”二人恭敬行禮。
“快起來。”陶夭伸手扶了二人一把。
上次去臨州的時候,喜兒生病了,陶夭便沒讓她同行,冬兒則有事要辦,其他人她用着不順手,便都沒帶。
陸九淵還要進宮,将人送到庭芳院,便離開了。
進屋後,喜兒和冬兒麻利地沏了茶水。
陶夭喝了茶,潤過喉後,将帶回來的東西打開,從中挑出一匹布料,遞給老夫人。
“母親,這匹布可是夫君陪着我一起,特地爲您挑的哦。”
老夫人一輩子不愁吃穿,平日裏的穿戴都是最好的,但眼下聽說是陸九淵和陶夭特地爲她挑的,她頓時開心壞了。
她伸手接過來,摸了摸布料,愛不釋手地說:“老九陪着你一塊挑的啊?”
“對呀。”陶夭點頭,“夫君說這個花色給您做衣衫,穿了肯定好看。”
“算他有孝心。”老夫人很是受用。
“九嬸,那我的禮物呢?”陸昊迫不及待地問。
陶夭将一個萬花筒遞給他。
陸昊接過一看,興緻銳減,“怎麽是萬花筒啊?我都玩膩了,九嬸,你一點新意都沒有。”
陶夭:“……”
她将原本要拿出來的其它玩具,給塞了回去。
“行吧,既然陸七公子都玩膩了,那我送給别人好了。”
陸昊眼尖,已經看到了她的動作,連忙上前扒拉開包袱,果見裏面放了各種各樣的玩具。
有孔明鎖、九連環、七巧闆、布老虎、木陀螺、竹蜻蜓。
“哇,九嬸,這些都是給我買的吧?”陸昊驚呼一聲,雙眸放亮。
“本來是的,但你不是看不上麽,我覺得我還是送給别的小孩玩好了。”陶夭說着,便作勢要将包袱給裹好。
陸昊一聽,連忙伸開雙手抱住包裹,“不行,這是買給我的,你怎麽能再送給别人呢?我不嫌棄,我很喜歡。”
陶夭這才松了手,“行吧,既然陸七公子不嫌棄,那就都送你了。”
“謝謝九嬸。”陸昊高興壞了,生怕她反悔,抱起包裹,便一溜煙跑掉了。
老夫人哭笑不得,“這個孩子。”
陶夭第一次出遠門,且又去富庶繁華的臨州,因此除了給老夫人和陸昊的禮物外,她還給其他人也買了禮物。
她一一分好後,便讓喜兒和冬兒帶着人分别給二房和三房送去了。
“你這個孩子,真是有心了。”陸老夫人拉着陶夭坐下。
“我這不是第一次出遠門麽,自然要給大家帶些禮物,隻望大家不嫌棄才好。”陶夭笑着道。
“是什麽禮物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陸老夫人慈祥地說。
“嗯。”陶夭點頭。
考慮到她舟車勞頓,老夫人并沒有坐太久,叮囑她好好歇息後,便回福壽堂去了。
老夫人走後,陶夭便泡了個熱水浴。
坐了那麽久的船,也确實是有些困乏了,她便到床上睡了一會兒。
天色将黑的時候,陸九淵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