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
陸九淵有些無奈地拍了下陶夭的腿,“先下去。”
陶夭這才不情不願地跳下了他的腿。
陶謙松了口氣,帶着聶木蘭上前,将女兒打量了一遍,“身上的傷,沒事了吧?”
“都是小傷,沒什麽大礙,就是膝頭上的傷,還有些疼。”陶夭老老實實地說。
這算是變相地解釋了,她爲什麽坐在陸九淵腿上的原因。
陶謙摸了摸她的腦袋,“那沒什麽事,别亂走,在屋裏好好歇着。”
“知道了。”陶夭點點頭,笑眯眯地看着二人,“今日天氣不錯,你們别總是宅在院子裏,可以外出走走啊。”
聶木蘭看了眼陶謙,輕聲笑道:“你爹擔心你,哪裏有心思出去走?”
“爹,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管我做什麽?你就多陪陪木蘭姨嘛。
過幾天我們就回去京城了,你要好久見不到木蘭姨了呢,要好好珍惜爲數不多的相處時間啊。”陶夭搖着陶謙的手臂,苦口婆心地勸道。
陶謙:“……”
“知道了嗎?”陶夭拍着他的胸膛道。
陶謙:“……”
聶木蘭打趣道:“我怎麽聽着,像是我倆礙你的眼了,想将我們支開的意思?”
陶夭瞪大眼睛,“你怎麽會這樣想?天地良心,我才沒有這樣想。”
聶木蘭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現在我知道了你沒有。對了,我給你帶了些燕窩,記得叫下人給你炖了,多吃一些,将元氣補回來。”
說着,便叫随行的下人,将東西放到了桌上。
陶夭掃了眼擺滿桌子的燕窩,心道,木蘭姨真壕氣!
“多謝木蘭姨。”她趕忙松開陶謙的手臂,改去抱住她的。
陶謙:“……”
聶木蘭失笑着摸了摸陶夭的臉,“臉上的傷,還疼麽?”
“不疼了的。”陶夭搖頭。
“那就好。”聶木蘭放下心來。
二人并沒有坐太久,在陶夭的一再催促下,陶謙終于帶着聶木蘭出門去逛街了。
目送二人離開,陶夭很是欣慰。
一轉頭,卻對上了陸九淵探究的目光。
陶夭一愣,“怎麽了?”
陸九淵收回目光,唇角輕勾了一下,“我隻是好奇,來臨州之前,在京城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爲什麽這麽說?”陶夭不解。
“據我所知,你爹一直在盼着你娘回來,并沒有再續娶的打算,可是短短時日,他便改變了想法,還親自來了臨州向聶家提親。
這當中如果沒有發生什麽事情,怕是沒人會相信。”陸九淵看着她道。
陶夭歎了口氣,這個男人還真是敏銳。
但事已至此,她覺得沒有瞞他的必要了,便将事情,和盤托出。
陸九淵聽後,有些驚訝,但将前後所有事情一串連,他心裏的疑惑解開,“原來如此。”
“什麽?”
“得知珩兒是小皇子的時候,我便知道,他突然出現在國公府門外,并不是意外,而是有預謀的。
現在得知皇貴妃跟你可能有關系,事情便更加明朗了。”陸九淵道。
陶夭蹙眉,“你還想到了什麽?”
陸九淵目光落在她臉上,頓了頓,道:“若是皇貴妃确是你的生母,那珩兒突然出現在國公府,便是她蓄意安排的,爲的是讓珩兒接近你,拉近你倆的關系。
皇貴妃的心思,不簡單。”
陶夭心裏對蓉娘的目的,早有猜測,這時陸九淵的話,更是佐證了她的想法,面色變得很是難看。
蓉娘一開始便想利用珩兒接近她,讓她對珩兒産生感情,好爲日後的事情,做鋪墊。
可她憑什麽覺得,她喜歡珩兒,就一定會支持她的野心,讓陸九淵也支持她?
她本就不喜歡蓉娘這個人,現在更是打心裏對她感到憎惡。
這個女人抛夫棄女不說,詐死了那麽多年,現在突然回來,還想利用她跟爹爹,想都别想!
“那她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她抿着唇,憤恨地說。
陸九淵見狀,伸手将她抱到懷裏,輕輕撫着她的臉,“别生氣,不要讓不值得人,影響了心情。”
“嗯。”陶夭臉上的憤恨褪去,摟住他的脖子,将臉埋到他的頸窩。
陸九淵輕輕撫着她的背。
這個丫頭,比他想得還要聰明,特别是在她生母這件事上,很通透,不會鑽牛角尖。
晚上飯後,陶夭剛想叫下人備水沐浴,這時,下人将一碗燕窩端了上來。
陶夭愣了下,她沒叫下人炖燕窩呀,擡眸看向陸九淵,詢問道:“你叫人炖的?”
陸九淵點頭,“嗯,燕窩有養顔美容的功效,你可以多吃一些。”
聞言,陶夭心裏美滋滋的,同時也放下心來,伸手接過燕窩。
吃完後,她想起一事,忍不住道:“可你不是說,你看中的不是我的臉麽,那你現在又是做什麽?還美容養顔,你是嫌我現在不好看?”
陸九淵:“……”
他擡手揉了揉眉心,好氣又好笑,“都吃完了,你才來說這個話,不嫌太遲了?”
“是你叫人炖的呀,我肯定得吃完,不然多辜負你的一片心意呀?”陶夭振振有詞。
陸九淵忍俊不禁,“嗯,我的錯,下次不叫人給你炖了。”
正在這時,又有一個下人走了進來,将一碗人參湯,放到陸九淵面前,“夫人吩咐爲您炖的。”
陸九淵頓了下,看向身旁的女孩兒。
陶夭眨了下眸,“這幾天,你也累嘛,人參有補氣固元的作用,你多喝點啊。”
陸九淵長指摩挲了下桌上的碗,鴉羽般的長睫垂落,“大晚上的,你讓我喝人參湯?”
陶夭一時間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不解道:“喝人參湯,還要看時間嗎?”
陸九淵炖了下,目光落在她的膝頭部位,聲音低低地說:“你的腿傷好了麽?”
陶夭一愣,“沒有啊。”
說完,她突然想到什麽,面色爆紅,結結巴巴地補充道,“還、還很疼,恐怕還得休養一段時間,才能好,而且我不止腿上有傷,身上也還有傷的。”
陸九淵歎了口氣,“這湯,我不喝。”
“那多可惜啊,今晚炖湯的這顆人參,我特地挑的百年以上的。”陶夭脫口道。
陸九淵深深看了她一眼,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他每晚忍得很辛苦,她卻還淨添亂。
他哪裏需要補身體?再補就要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