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聞言,好笑地說:“眼皮會跳,是一種正常的現象,太過勞累,或是精神太過緊張,也是會跳的,别瞎想。”
“哦。”陶憐聞言,放下了手。
二人回到陶府的時候,于掌櫃已經去了陸國公府。
他自然是見不到陸九淵的,隻能對陸府下人道:“貴府的國公夫人,方才砸壞了我們的酒樓,還請通報一聲,求陸國公給個公道!”
下人皺了皺眉,剛要說話,卻聽一個少女尖利的聲音插了進來,“我九叔恐怕不在府中,我帶你去見我祖母吧,她老人家向來善良慈祥,她定會給你做主的。”
于掌櫃一怔,轉頭看去,便見一個妙齡少女走了過來,“你是……”
“見過四小姐。”下人行禮道。
來人正是陸玉蘭。
她此時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她正愁找不到法子對付陶夭呢,這就送上來一個。
砸壞人家酒樓,她倒要看陶夭要怎麽收場。
祖母可是最讨厭小輩在外面胡作非爲的。
“原來是陸四小姐。”于掌櫃趕忙行了一禮。
陸玉蘭擺了擺手,有些迫切地說:“跟我進去吧,我帶你去見我祖母。”
于掌櫃聞言,有些遲疑。
陸玉蘭見狀,柳眉一豎,“怎麽,是不想追究了?那當我沒說。”
于掌櫃連忙搖頭,“當然不是……”
“那還猶豫什麽?”陸玉蘭冷哼,“趕緊的,否則我不帶你進去了。”
“有勞了。”于掌櫃心裏到底是有幾分底氣不足,但想到五皇子威脅的話,他隻能硬着頭皮進去。
福壽堂。
陸老夫人聽了于掌櫃的話,眉頭一皺,沉下臉來,“老身的孫媳,一向溫馴賢良,怎麽可能砸壞你的酒樓?你可别血口噴人,壞她聲譽。”
對上對方犀利的眼睛,于管事心虛極了,卻強自鎮定道:“小的可不敢胡亂誣蔑,确實就是陸國公夫人幹的。”
陸玉蘭也道:“就是啊祖母,陶夭……”
“你喊她什麽?”陸老夫人的目光,不悅地看了過來。
陸玉蘭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改了口,“九嬸定然是将人家的酒樓砸壞了,人家才會找上門來。否則全天下那麽多人,這于管事不說是别人,爲何偏要說是她?
人家開酒樓做生意,實在不易,如今酒樓被砸壞了,若是還讨不到說法,也太可憐了。”
“四小姐所言甚是,若非酒樓被砸壞,小的也不敢上門來啊,都說陸老夫人是個活菩薩,今日可要爲小的們做主啊。”
于管事說着,就要跪下來,卻被老夫人制止了,“這件事情,我也不能聽你一面之辭,什麽情況,等我打探清楚了,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于掌櫃心裏“咯噔”一沉。
但想到五皇子已經勒令了那些人指認陶夭,便又放下心來。
“這是應該的。”
“你先回去吧,有什麽情況,我自會派人通知你。”老夫人道。
“多謝老夫人。”于掌櫃感激道。
……
陸九淵剛回到府中,便被等在那裏的蘭嬷嬷給請去了福壽堂。
陸玉蘭借故給老夫人捶背,還沒有走。
這時見陸九淵進來,立即添油加醋地說了醉月樓的事情。
陸九淵聽後,毫無波瀾,目光看向老夫人,“母親找我過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情?”
老夫人歎了口氣,點點頭,“沒錯。我方才已派人去打探過了,确實是夭夭砸了人家的酒樓。
你看這件事情,要怎麽處理?”
陸九淵頓了下,淡淡道:“小丫頭罷了,還不懂事,若真是她砸的,賠了便是。”
老夫人一愣。
陸玉蘭率先坐不住了,“九叔,這件事情,怎麽可以就這樣算了的?
雖說九嬸年紀還不大,但做了這麽壞的事情,不給點懲戒,怕下次還是會惹出事來。
而且這麽一來,以後族中子弟怕是都要效仿了。”
老夫人聞言,眉頭微皺,對陸玉蘭道:“你先回去吧。”
陸玉蘭自是不願意,但她并不敢違逆老夫人的意思,便不情不願地起了身,“玉蘭先告退。”
待她一走,老夫人這才開口道:“其實方才玉蘭說得也沒錯,夭夭還是長輩呢,如今做出這樣的事情,你若是不給予懲戒,會很難服衆,而且你以後還要怎麽管束底下的人?”
陸九淵不緊不慢地說:“不服者,逐出陸府便是。”
老夫人一噎。
半晌,沒好氣地說:“你是非要護着夭夭了?”
“她是我妻子,她既嫁入陸府,我自然要護着她。”陸九淵道。
老夫人被氣笑了,“你如此縱容她,日後可别惹出禍事來。”
“不會。”陸九淵語氣笃定。
老夫人一怔,“什麽?”
陸九淵歎了口氣,“母親,今日這件事情,定然是有人蓄意誣蔑,她不會做這樣的事,若她做了,也定是被逼的。”
老夫人聞言,眉頭微挑,“這才娶進門沒多久呢,就這麽信任她?”
陸九淵頓了下,黑眸微阖,“我自己選的妻子,自然不會看錯。”
老夫人頓了下,點點頭,“說得也是。那這件事情,你自己處理吧,我不摻合了。”
“理當如此。”陸九淵道。
老夫人聞言,氣道:“嫌我多事了?”
陸九淵頓了下,抿唇,“沒有。母親好好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老夫人被他氣得夠嗆,不耐煩地擺手。
陸九淵出了福壽堂,召來烏澤,“去查一下醉月樓今日都發生了什麽事情,務必要讓他們說真話。”
“是。”烏澤領命而去。
陸九淵腳步頓了下,轉身去了摘星堂。
冬兒看到他進來,有些驚訝,“見過國公。”
“嗯。”陸九淵應了聲,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冬兒見狀,有些摸不準他的意思了,隻得委婉提醒,“夫人上午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我知道。”陸九淵淡淡道。
冬兒聞言,便不敢再說話了,給他沏了杯茶,便退下了。
……
傍晚,陶夭終于回了陸國公府。
她吩咐喜兒将燒鵝給陸昊送去後,便徑直回了庭芳院。
可剛踏進院門,她的眼皮,便一直跳個不停。
不過她不相信右眼跳災一說,便擡手按住了眼皮。
定是她今日太累了。
然而這一想法,在她踏進屋,看到屋中坐着的陸九淵時,給推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