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陶夭愣了下,旋即搖搖頭,“不可能的,我酒量可好了,我曾經喝過比這個更烈的酒,都沒問題,我覺得我現在可能是暈船了,我、我趴一下,就好了……”
說着,她昏昏沉沉地就要趴到船舷上。
陸九淵一驚,快速将矮幾移開,然後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小心,别掉下去了。”
許是他拉得太急了,女孩兒的腦袋“咚”的一聲,撞進了他的懷裏。
他愣了下,僵着身體,沒再動作。
直到女孩兒的手,拍了拍他的胸膛,他才回過神來。
“還算結實……”陶夭咕哝一聲,将臉埋在他的胸膛上,兩隻藕臂,則緊緊圈住他的腰,然後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腰間圈上來的柔軟雙臂,令陸九淵神色一怔。
回過神來後,他修長的指尖按了按眉心,有些哭笑不得。
敢情這個丫頭,是将他當成了桌子或是床闆?
烏澤看得目瞪口呆。
夫人……這就投懷送抱了?
國公還真是有一手啊。
烏澤心裏佩服得五體投地,在陸九淵目光瞥來時,他立即擡頭望天,假裝沒看到的樣子。
陸九淵頓了頓,低頭看着懷中已經睡着的女孩兒,眉頭緊擰,有些猶豫該不該将她叫醒?
她已經醉了,便是叫醒了,也沒法再繼續遊湖泛舟。
想到此,他隻得作罷。
而此時,小船已經到了湖心,離岸邊很遠了,要折回去,需要不少時間。
想了想,他吩咐道:“烏澤,回去吧。”
“是。”烏澤應了聲,慢慢劃着槳,将船調過來,往回劃。
湖面風大,陸九淵生怕陶夭着涼,單手解下外袍,裹在她身上。
懷裏的女孩兒,像貓兒一樣,蜷縮在他懷裏,小臉紅撲撲的,看着乖巧又可愛。
陸九淵看了一會兒,便克制地收回了目光。
沒多久,船回到了岸邊。
船一靠岸,陸九淵便抱着陶夭下了船。
等在那裏的喜兒和冬兒,連忙迎上前。
“國公,夫人怎麽了?”
二人見陶夭閉着眼睛,被陸九淵抱在懷裏,還以爲出什麽事了,頗是擔心。
“她醉了。”陸九淵淡淡應了聲,腳步未停,抱着陶夭上了馬車。
喜兒和冬兒對視一眼,俱是一臉驚訝。
怎麽夫人跟國公去劃個船,就把自己整醉了?
……
陶夭一直睡到傍晚才醒來。
醒來時,她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自己的床上,頓時有些茫然。
她是怎麽回來的?
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記得自己跟陸九淵去九天湖賞景了,後來她喝了不少酒,但她好像暈船了……
之後的事情,她便沒有印象了。
她揉了揉腦袋,起身下了床。
“小姐您醒了?”這時喜兒走了進來,手裏還端着一碗醒酒湯。
陶夭點了點頭,剛要問在九天湖的事情,卻見喜兒将手裏的碗遞了過來,“國公交代了,您醒來,務必讓您喝了這碗醒酒湯。”
陶夭一愣,奇道:“我爲什麽要喝醒酒湯?我又沒喝醉。”
喜兒聞言,一臉複雜地看着她,“小姐您忘了嗎?”
“我該記得什麽?”陶夭反問,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您在九天湖時,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是國公将您一路抱回來的。”喜兒回道。
陶夭:“……”
她喝醉了?還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喜兒說的是她嗎?
“不、不可能吧,我酒量很好的。”她蹙眉反駁,但聲音卻有些弱。
喜兒無奈地說:“是真的,不信您可以問問冬兒,确實是國公将您一路抱回來的。”
說着,她走到床邊,從裏面拿出一件外袍,遞給她看,“小姐,這是國公的外袍,他定是擔心您着涼,特地脫下披在您身上的。”
陶夭:“……”
半晌,她撫了撫額,頗是窘迫,竟然還有這樣丢臉的事情?
她真的喝醉了?
并且還被陸九淵一路抱着回來的?
“小姐快将湯喝了。”喜兒笑眯眯地說。
“哦。”陶夭隻好伸手接過,捧着碗,慢慢喝起來,但臉卻有些火辣辣的。
她還跟陸九淵吹噓,她的酒量很好,可轉頭,她便醉倒了……
再沒有比這個更丢臉的事情了。
看着自家小姐低頭喝湯的乖巧模樣,喜兒臉上浮現姨母笑。
她們家小姐,真是怎麽看都好看。
之前那陸卿白,真是瞎了眼,不要小姐。
不過小姐現在有國公寵着,也挺好的。
想着,她忍不住道:“小姐,奴婢覺得國公對您很好呢。”
陶夭喝湯的動作一頓,“怎麽個好法?”
喜兒蹙眉,“奴婢也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國公待您不一樣,感覺很寵很寵……”
陶夭眨了下眸,“像對女兒一樣寵?”
喜兒一愣,旋即“噗哧”笑出聲來,“小姐怎麽會這樣想?當然是男人對女人的寵啊。”
陶夭一怔,“男人對女人嗎?”
想到陸九淵那張禁欲冷峻的臉,她心裏微微一動。
她剛要說什麽,突然,冬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夫人,國公來了。”
陶夭:“……”
反應過來,她連忙将碗塞給喜兒,然後一溜煙鑽到了床上,并飛快地将紗帳放下。
才做好這些,陸九淵便從外面走了進來,正好看到落下的紗帳。
他神情頓了下。
喜兒也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小姐這是要幹嘛?
反應過來,她連忙行禮,“奴婢見過國公。”
陸九淵點了下頭,問道:“夫人醒了麽?”
喜兒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目光偷偷地瞥了眼床帳的方向,希望小姐能給個提示。
奈何紗帳裏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姐她……”
陸九淵目光看了過來,落在她手裏的空碗上,隐約明白了什麽。
他頓了下,看了眼床榻的方向,唇角微勾,嗓音低沉,“夫人既然沒醒,我便先回去了,你們好好服侍。”
“是。”喜兒暗松了口氣,立即恭敬應下。
陸九淵沒有多留,轉身走了。
他一走,陶夭立即撩起了帳子,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
喜兒不解道:“小姐您爲什麽……”
陶夭歎了口氣,垮着小臉道:“我的臉已經丢得稀碎,我得将剩餘的那點臉面,給藏好啊。”
喜兒聽得一頭霧水,“小姐的臉不是還好好的麽?”
陶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