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房在狀元樓的後面。
狀元樓是一個極爲講究的地方,怕恭房裏的味道影響了貴客吃飯的心情,特意在離得狀元樓有些遠的地方建了一排房子,都是蹲坑了。
房子的周圍就是一片小樹林,仙霞城,畢竟靠着仙霞山,到處是林木。三奎步履輕緩的進了小樹林。
趙大成的眼神和一系列的操作,三奎早就瞧着不對勁了。他沒有去恭房,而是在樹林裏拐了個彎,直奔着對面的貢院去了。
他沒有走大門,而是從門口躍入院内的。
門口兩個值班的小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道,“剛剛感覺一個人影像是躍入了院内?”
小兵乙一直站在這裏,眼睛都眯到一起去了,剛剛打了個瞌睡,還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擡頭看了看空中的豔陽,迷迷糊糊的道,“你是做夢嗎?光天化日之下怎麽會有人翻牆呢?”
小兵甲也覺着不可能,對門可就是人聲鼎沸的狀元樓啊?怎麽可能會有人從這裏越牆而入?
他便不吭聲了。
此時的劉太守正在屋子裏忙活着,外面的榜單是貼出去了,接下來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麽辦呢?
剛剛那個試卷他們可是改過了的,本來是若不是案首,就不用換了,也就不用瞎折騰了。可是事非所願啊?
就是三奎交上去的那份試卷,太師親點的案首。
他隻能換了那份試卷,此時正有些忐忑不安呢,若是過了今天沒有什麽事情,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趙公子給他的那一千兩銀子他就白賺了。
他也不是一個見錢如命的人,隻是趙大成是太師的妻侄,他不敢不答應,萬一這個小子在太師的面前說幾句莫須有的話語,他這麽多年的努力就算白費了。
他是畏于權勢,不敢而已。
他剛剛把那一千兩銀票放在桌子上,又把三奎的這張試卷放在桌子上看了又看。這是縣試和府試都是案首的一位學子,院試若不是他給搗鬼,又是案首。
想到這裏,他滿眼的歉意,正在愧疚的時候,隻覺着眼前一閃,一個清雅的欣長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劉太守吓得一個激靈,猛然間從桌子旁邊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戰戰兢兢的看着他道,“你你是”
這個學子面目清朗、俊秀,身材修長。這是整個書院裏最英俊的一位學子,讓人過目不忘。這不是那個第一個交卷的學子駱三奎又是誰?
考場裏那麽多的人他沒有記住,就記住了這一個。他竟然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駱三奎沒有說話,就那樣雲淡風輕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而後抽出了他放在袖子下面露出了一半的試卷,勾唇一笑道,“我的試卷你打算怎麽處置?”
看着駱三奎這面不紅,心不跳的樣子,劉太守當即就癱軟到了地上。他的文采斐然,猶若仙子谛臨;剛才又看到他旁若無人的進來,門口的侍衛沒驚動絲毫。他便知他絕非一般人。這一個也是他惹不起的。
他有些驚恐,額頭上的汗水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