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歡聲笑語不斷,好像在迎接着什麽大喜事。
阮家那邊可就不這樣了。
阮大娘子有一天正好從九璃的家門口路過,聽到裏面的歡樂聲傳來,以爲是自己聽錯了,靠近了一點,仔細的聽了聽才覺着自己确實是沒有聽錯的,裏面确實很熱鬧。
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在飯桌上,阮大娘子便提到了這件事情道,“聽到那個小傻子家裏最近很熱鬧,又唱又跳的,是不是那個小瘸子考的不錯?縣試一定能過了?”
雖然三奎的腿好了,他們依然是這樣稱呼三奎的;如同九璃早已經不傻了,但是他們還是這樣稱呼她小傻子。
阮二娘子聽到這裏,快速的回應了一句道,“這離着我們大郎還差遠了。他就是這次過了,也還有一個府試,府試過來,才可能是秀才,才可能趕上我們大郎,高興這麽早幹什麽?”
正在低着頭吃飯的大郎,正夾着一筷子肉,本是要塞在嘴裏的,聽到這裏,忽而放到了碗裏,有些悻悻的道,“這次他也過不了。”
飯桌上所有的阮家人都探着腦袋看着他,像是後面有什麽大的新鮮的事。
隻聽大郎繼續道,“四場考試,他隻考了一場半,第一場考了一天,第二場中途就出來了,你們覺着他能考上嗎?”
阮五娘轉動着烏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狐疑的道,“考得太好了?”
“哼!”阮大郎冷冷地哼了一聲道,“什麽叫考的太好了?分明就是不會做,平時一個倒數第一的學生也去參加縣試,簡直是不自量力。”
“那他爲什麽報名啊?浪費一兩銀子?”阮長富很不解地道,“一兩銀子割肉還吃幾次呢。”
“據說不是他自己報名的,是院長給報名的。”大郎說到這裏的時候,臉色明顯的不好看了。開始就是因爲這個小姜院長對三奎太好了。他有些生氣,心中很不舒服,也不想學習了,成績便一落千丈。
後來等他想學習追上去的時候,學堂裏又來了幾位讀書非常出色,家裏又非常富有的學子。
阮大郎就是脫了鞋子、用上吃奶的勁也追不上了。
他知道他們的實力,也知道三奎的實力。覺着三奎就是去考場走了一遍過場而已。根本不可能考上。
“這個院長對這個小瘸子可真好,偏心太明顯了吧?”阮大娘子有些憤憤不平的道,“我們家大郎如此優秀,也沒有見到院長對我們家大郎多好啊?”
大郎的臉‘唰’的一下黑了下去。他坐在那裏,碗裏的那塊大家專門留給他的肉,他再也吃不下去了。
便站了起來道,“我今天中午在書院吃得比較飽了,此時不餓了,你們吃吧。”他說完便離開了。
桑媽一個勁地瞪着阮大娘子,在大郎走遠了以後,有些色厲内荏的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阮大娘子悻悻然閉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