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是直奔着姜老院長的家去的。因爲山頂的地方非常的空曠,翁戟在這裏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覺着山頂的景緻不錯,姜老院長便在他家的旁邊給他置辦了一個小小的院子,就是三間的石頭房可以住的,院子不小。
院子裏其他的小房間便是翁戟自己搭建的,緊靠着姜老院長的家,一牆之隔,還有一道暗門,若是兩人想聊天了,可以互推牆門進來。
三奎他們先進了姜老院長的院子,然後姜老院長又帶着他從牆上的那道門進了翁戟的家中。大年初二,小姜院長也在。
幾個人聊了一會,院長便說起了二月份縣試的事情。很快就要到了,可是小姜院長發現,隻要談到考試,三奎就總是回避,好像自己在書院裏讀書就是爲了逃避什麽一樣。一提起考試就岔開話題。
談了幾次之後,小姜院長終于憋不住了,便道,“駱三奎,本院長已經給你報了名參加縣試了。”
他用了‘本院長’來給他說話,希望可以壓一壓三奎,希望他必須接受。
他的話語非常的淡定,而後端起面前的杯子一口一口的飲着,完全不理三奎的茬。三奎有些不解地看着小姜院長。
他想說的是這樣的事情你怎麽可以替我做主呢?書院裏那麽多的學子你願意讓誰參考就讓誰參考,我是不想參考的。
小姜院長仿佛早就讀懂了他的眼神,轉臉看着翁太傅,翁太傅微微的點點頭,道,“縣試肯定是要參加的,是我怕你漏了或者是忘記了,特意讓小姜院長給你報上名的。”
三奎的心中一沉,就覺着肯定是這個翁太傅的問題,不然小姜院長怎麽會一聲不吭的給他報名了?
姜老院長也回應了一句道,“這樣的縣試基本上都是有縣主主持的,不能棄考,不能半途而廢,不然以後就永遠沒有機會考試了。”
姜老院長這樣說着的時候,三奎隻是裝作沒有聽見,他本就不想參加考試,至于棄考不棄考,或者中途而廢,完全就是他自己說了算的。
他是不想敷了他們的顔面,他們說什麽,他都聽着,也點頭答應了。
小姜院長和姜老院長這才放下心來。唯有翁戟太傅一臉的嚴肅,他隻是盯着三奎,再次道,“我隻希望你能認真的參加這次考試。”
三奎依然答應了。
在他離開翁戟太傅家的時候,翁戟長長地歎息一聲道,“你們不要盲目樂觀,我的學生我了解。他若是什麽事情都答應了,一定有貓膩的。”
小姜院長探出了腦袋,試探性的問着道,“他爲什麽不願意參加縣試呢?”
“他不是不願意參加縣試,是他不願意回到京城。有些傷恐怕已經烙印到了骨子裏去了,有些地方回去就傷心,他不如躲在這裏,悠閑的過着小日子.”翁戟微微的說着,三人的目光瞬間在姜老院長家的西南院牆處停住。
那裏傳來了嬉戲聲,有人在翻牆。三人齊齊的站了起來,看着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