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像是随口說出來的,說完之後,依然輕輕地牽着他的小手,緩緩地在夜色中走着。
九璃便覺着是自己多慮了,自己的小相公也許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山腳下的村落,風就是很大,若是沒有山坡阻擋,柴房被刮倒也是正常的,所以這一片一直沒有人蓋房子住。
兩人就是在這片空地上邁步的,兩邊很多的樹木,一陣山風呼呼地吹來,一根枯枝像是枯萎了很久了。此時隻聽‘咔嚓’一聲,嘩啦啦落到了地上。
三奎猛然間抱住了九璃。
那根大大的枯枝擦着三奎的身子滑落了,明明自己也會武功,而且功夫不淺,可是在三奎的面前,她像是武功盡失,變成了手足無措的小女孩。她竟然絲毫不知道躲藏。
兩人邁過枯枝繼續朝前走,這麽深的夜晚,幽靜而又浪漫,沒有誰舍得離開。兩人隻是繼續朝前走,像是就這麽一直要走到天的盡頭。
七郎又起夜了。
他這是兒時形成的習慣,無論是吃多還是吃少總得起夜,當然别人也起夜,可是他有時候一夜可以起來三次,也太勤了。
但是他不介意。九璃曾經問他要不要吃點藥,他拒絕了。姑婆也說這又不是什麽毛病,隻要他不怕凍着屁股蛋就可以。
就這樣,他一直起夜。
而且他每次起夜都是去叫喚一次姑婆,他每次去叫喚姑婆,姑婆無論有沒有都會起來陪他一起去後院子。
姑婆告訴他,無論他夜裏起幾次,隻去叫姑婆兩次就可以了。
七郎記得清清楚楚,他基本上是第一次起床叫醒姑婆,第三次起床叫醒姑婆,第二次的時候有時候會和小圓子,有時候自己去。
這是第一次起床,昨天晚上霍謙就給他說好了,他起床去茅廁的時候也叫上他,半夜上茅房雖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但是他覺着肯定挺好玩的。便一定要摻和進來。
就這樣,七郎是被一泡尿憋醒的,即使如此,他依然去叫醒了姑婆,叫醒了霍謙。然後三個人結伴去的茅廁。姑婆總是第一個進去,他們在外面守着。
霍謙第二個。
臨到七郎的時候,他差一點就尿到褲子裏去了。雖然覺着憋尿不好受,但是這個次序也不能改了不是?
三個人回到前院子的時候,姑婆徑直去了自己的屋子,上床又接着睡了。
倒是霍謙中午的時候已經睡足了,此時被叫醒哪裏有睡意?
他輕手蹑腳的走到九璃的窗下,借着月光朝裏看了一眼,似是疑惑的頓了一下,然後又看了幾次,之後才轉過身子對着七郎招了招手。
七郎看着霍謙扒着九璃的窗戶往裏看,本就覺着這樣做不好,竟然還讓他過去?
他猶豫了一下,而後也輕手輕腳的也走了過去。
等到兩人在窗前站定以後,霍謙小聲地道,“是不是我姐姐不在裏面?”
七郎不解地撓着腦袋,點點頭道,“好像真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