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步奔了過去,很擔憂的叫道,“張老爺?張老爺?張老爺,沒事吧?”而後把張禦醫扶了起來。
并道,“張老爺,您以後走路可得注意點,那個台階雖然不高,但是也能絆倒人。”
張禦醫隻是尴尬的笑了笑,他癱軟在地上,哪裏是絆倒啊?他是被吓倒的。張禦醫在第一天進仁和醫館的時候,就告訴過劉掌櫃了,在這裏不能叫他禦醫,叫他張郎中也可以,張老爺也可以。
這禦醫平時可是不能出宮的,尤其是他還在宮外醫館裏待這麽久,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會很麻煩。
“剛剛拎着藥出去,走路稍微有點瘸的那個年輕人是誰?”張禦醫在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直接就問到了這個問題。
小七很納悶,暗自道,“老爺,您瞎啊?那是有點瘸嗎?那是很瘸好不?在瘸子裏,這是最瘸的一種了。”
但是他沒有敢那樣說,再說這可是九璃的小相公。
于是他稍微的清了清嗓音道,“張老爺,那是阮姑娘的小相公。嶽麓書院的學子。”
張禦醫怔了一下,眼神中似是有些恍惚道,“他是嶽麓書院的學子啊?不會功夫?”
小七趕緊的擺擺手,道,“應該不會。”說到這裏他又停了一下,道,“阮姑娘會就可以了,兩個人還能都會嗎?若是那樣,日子還能過嗎”
至于後來小七又說了什麽,他便一點也不知道了,隻是在想着剛剛遇到的那個背影。那可是宮裏的花王爺啊。
他怎麽會不認識?
他平時在皇宮裏各大宮殿的走動,哪個主子他不熟悉啊?而且當時被挑斷筋骨的時候,明明有個蒙面大漢半夜把他挾持了過去。
讓他看一眼癱在地上的花王爺,問他還有救治的可能嗎?他可是親自查驗了他的傷勢,也看過他的臉的,而且是很仔細的看過。
當時他四肢的筋骨都被挑斷了,不會再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了。那些人才把他扔到亂葬崗的。确切的說就是這個花王爺其實已經死掉了。
一個死掉的人怎麽可能在這裏出現呢?
他确定他是沒有看錯的。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他還能在問嗎?怕引起很多的懷疑,便站了起來,朝着自己的診室走去了。
走到他診室門口的時候,他忽而轉頭看着身後的小七道,“改天别忘了通知阮姑娘一聲,就說我家那個熟人過幾天就到了,讓她别忘記了過來啊?”
小七撓着腦袋點點頭,暗自道,“你家是什麽熟人啊?定金就一百兩白銀啊?也就阮姑娘敢收,這要是換了其他的人,定是會知道什麽病之後,覺着自己能不能治好才會收下。這阮姑娘太有意思了”
張禦醫推門進了自己的屋子,一個上午都沒有出來,午餐的時候是小七給送進去的。不知道他一直呆呆的坐在桌子前面,看着那些如數家珍的中草藥,腦子裏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