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禦醫給了她一百兩銀子作爲定金,說是那個人常年患有什麽隐疾,這是什麽樣一位闊綽的人呢?沒有見到人,先把定金交了,而且她還真的收了呢?
當時給清謙山莊侯夫人看病的時候,她不是也收了一百兩診金嗎?那不是看着侯府闊綽嗎?而且侯爺天天在外面得瑟的不行。
難道這個人比侯府還闊綽?
來這個時代,九璃見到最有權勢、最顯赫的人家基本上就是侯府了,那個人還能是什麽?皇上?
也不可能啊?
皇宮裏有的是禦醫,怎麽會來這裏看病?
爲她這個可笑的想法,九璃還使勁地搖了搖頭。
那晚回去的時候,她因爲興奮,又做夢了。這次的夢還是關于三奎的,三奎去接小圓子的時候,坐在一個茶館裏等他放學。
沒想到就是這個時候,不知道誰放了一袋子黃金在他不遠處的桌子上,然後被别人偷了。其實三奎上去就下來了,因爲對門的蒙學館放學了。
但是還是賴上了三奎。
當時的大郎就在下面站着,三奎無論是上去還是下去的時候,他都有看到,他是空着手下來的,什麽也沒有拿。
但是大郎就是不給作證,說是沒有看到。
隻能把三奎抓了去,三奎無奈,隻得幫着他們破案。案子雖然最終破了,還了三奎的清白,但是因爲破案耽誤了回去的牛車。
那天晚上又下冰雹,三奎回去的時候,隻能租來了一輛馬車。馬車在下冰雹的路上翻車了。
三奎的腿腳再次受傷,這次将永遠不能再做手術了,走路就一直東倒西歪,就永遠那樣下去了。
九璃從夢中驚醒,擡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稍早,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天才能亮。
九璃因爲心中有事,再想睡去就很難了,翻來翻去的在床上睡不着了。
她便披衣下床,推開門,站在院子裏。冬天的夜風刺骨的寒冷,月亮周圍一片黑暈之色,看來今天真的有大冰雹。
她再次裹緊了衣服。
七郎的門再次‘吱呀’一聲響了,他起夜。這個院子裏,隻有七郎愛起夜,他喜歡喝粥,喜歡喝湯。
尤其是晚上那頓飯,就隻喝湯,難怪他夜裏總是起夜。隻要他不嫌棄麻煩,不嫌棄冷,九璃才不說什麽。
他回來的時候,看到九璃正站在夜色之中,腦袋縮在脖子裏。他奇怪的走了過去,咧開嘴笑着道,“姐,這是幹什麽呢?大半夜的不睡覺,站在院子裏幹什麽?”
九璃笑了笑,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月色,看着月亮周圍那一圈一圈的黑黃色的光暈,道,“今天下午的天色定是很奇怪的。”
七郎沒有說話,覺着她姐純粹是閑的,于是轉身要進屋子睡覺。可是幾步之後,他又頓住了,像是想到了什麽。
“姐?”他翻身走了回來,撓着腦袋,道,“您知道那天我們院門口那幾個人是誰殺死的嗎?”
九璃猛然間怔住,盯着他,很疑惑的問了一句,聲音很急迫、期待、急速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