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畢竟是醫館,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想不被驚醒是很難的。
她便坐了起來,轉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時正是晌午。
暖融融的陽光正溫暖着大地,這大雪之後大晴天,基本上路會很難走,因爲到處都在化雪。到處都是水和泥巴。
不知道他們院子裏的雪是誰打掃的,又是誰把院子裏面的水掃出去。到時候小圓子說不定會赤着腳丫子玩水呢?
想到這裏,九璃背上背簍走出了貴賓室。
出門遇見了張禦醫,他正在大廳裏站着,正看着牆上挂号的那些人名。聽到後面的門響,他立刻轉過了身子。
“阮姑娘?”他叫了一聲,滿臉的笑意,很高興見到她的樣子。其實九璃哪裏知道,他早就聽小七說阮姑娘在裏面休息了,他都沒有坐診,就是爲了在這裏等九璃。
九璃在這裏看到張禦醫,也頗感意外道,“張禦醫,您怎麽來這裏了啊?不在清謙山莊呢?”
張禦醫搖了搖頭,指着劉掌櫃上面住的房間道,“這是我師弟的家,也算是我的家了,路過這裏,便來住幾天。”
九璃微微的笑着,點點頭道,“正好照應一下這個醫館的病人。”
張禦醫的臉上洋溢着一種笑容,那是發自内心的,是他真心喜歡九璃。便道,“有阮姑娘妙手回春,真是仁和醫館的榮幸,是師弟的榮幸。”
其實,九璃和劉掌櫃不算是陌生,算得上是忘年交了。他們在一起獨處的時間也很長,每次去仙霞山頂上,兩人共同坐在一個馬車裏,這可不是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就可以到的啊?
其實兩人有無數次說話的機會,唯獨劉掌櫃沒有聊起他之前的家人,他的父母,他的兄長,還有關于這個師哥師弟的事情。
既然張禦醫說了他和劉掌櫃的關系,九璃就覺着和他的關系也瞬間拉近了一步。便再次點點頭,算是回應了一下。
她背着背簍,正要朝前走。
張禦醫像是突然之間才想到一樣道,“阮姑娘,上次我在清謙山莊離開的時候,門口的侍衛說您沒有拿給侯夫人治病的診金?我幫您帶回來了,一百兩就放在賬房許先生那裏,您去支取一下。”
九璃的心微微的沉了一下,上次沒有拿,是因爲隻是懷疑,并沒有公開她是侯府的千金小姐,侯夫人是她娘親。
現在可是侯夫人親自說出的真相啊?
看來很多人還不知道,至少張禦醫不知道。既然診金都拿來了,而且還是上次拿來的,那就收了吧。
她便微笑着點着頭朝着賬房那裏去了。
約莫一會的功夫,九璃背着個背簍就出來了,隻是她的那個背簍又飽滿了許多,粗實了許多。
張禦醫依然站在那裏,等着她。
九璃在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給他打了個招呼。之後便出了仁和醫館的門,而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