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璃躺在床上一直沒有起來,本來後背也有傷口,這樣的天氣裏,本來也無法上山采藥,此時正好可以修養身體,又可以解了那個夢。
中午的時候,果然還是雞蛋餅。
之前的時候,屈鳳婆媳一天來家裏幾趟,現在這麽厚的大雪,屈鳳身子重,怕路滑出點問題,婆媳兩人都沒有過來。
做飯的事情還是三奎的,這次是姑婆實在忍不住了。在旁邊親自指揮的,雖然不好吃,但是比早上好吃,最起碼沒糊。
下午很晚的時候,七郎才回來,今天的晚餐是九璃做的。
蘿蔔炖野兔肉,稍微加了點自制的粉條,味道很鮮美,濃郁、醇香。還沒有開鍋,小圓子就在廚房門口轉悠,一邊轉悠,嘴裏還不住地唠叨,道,“璃璃,做飯也太好吃了。還沒有開鍋,就可以把人醉倒。一天憋壞了,終于可以解解饞了。”
小圓子不知道随了誰,出名的嘴甜,幾句話就可以使人迷糊。
九璃一直躺在床上裝病到現在,自己都憋壞了。不僅僅是三奎,姑婆都把自己屋子裏的火盆端到九璃那屋子裏去了。
九璃又不能戳穿,隻能讓姑婆和小圓子都在她屋子裏坐着玩。果真,除了做飯、吃飯的空隙裏,三奎和小圓子以及姑婆都在九璃的屋子裏烤火。
三奎有好幾次打算去院子裏掃雪,全部的被九璃拒絕了。九璃不允許他去,說是掃了還得下,不如停雪一起掃。
三奎覺着有理,便也沒有去掃。
傍晚的時候,七郎回來了,身上蓋着厚厚的雪,像是一個蠕動的雪人。他的臉色微紅,呼吸有些急促,像是有什麽事情。
等他換了衣服,在飯桌前坐定以後,九璃一直在打量着他的臉色,隻是把飯默默地端到他的面前,沒有問話。
倒是小圓子,嘴巴叭啦叭啦的問個不停,道,“七郎哥哥,你臉色不好,是凍得嗎?還是考試又是倒數第一?”
七郎沒有心思給他們開玩笑,隻是使勁地搖搖頭。滿滿的喝了一碗肉湯之後,忽而放下問,神情有些緊張和異樣道,“姑婆,姐姐,你們知道嗎?今天幸虧姐夫沒有去學院?”
“啊?”三奎此時首先放下了筷子,盯着七郎,又看一眼九璃,疑惑道,“怎麽講?”
“今天一天都沒有上課,夫子讓掃雪。從學堂前排往後分的,分到我們這裏的時候,既偏僻路又長。學院附近有一戶人家的窗戶在下雪的時候,被風刮破了。有個學子介紹我去幫着修一下。我去了之後,那家的兩個老人便幫着我掃雪。
結果在路口的時候,他們隻顧着低頭掃雪去了,四個方向都是奔來的馬。有個馬在雪地裏受驚了,分不清路了,便胡亂私撞。”
“怎麽了?”小圓子睜大了眼睛,滿臉緊張的表情問着道,“後來怎麽樣了?”
七郎的眼中似是滿含着淚水道,“那匹馬把他們踩到在了雪地上,由于長時間沒有人扶起來,他們的胳膊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