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郎和卓外郎同時轉頭看向他,就如同看一個傻子一樣,阮大郎禁不住道,“真金白銀買下的啊?”
“五千兩黃金!我爹找京城的京官買來的。”卓外郎看着他,有些疑惑的道,“您還懷疑這是假的嗎?”
駱三奎隻是淡淡的微笑了笑,道,“那就是令尊受騙了。”
阮大郎看到這裏,趕緊的拉了一下卓外郎,一個示意的眼神道,“我從來隻和正常人交流。卓兄呢?”
卓外郎笑了笑,也點了點頭,這個大郎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啊。是替他說話呢,于是他也笑了笑,點了點頭。
但是他始終沒有再說這個問題。
隻是緩緩地把小匣子收了起來,雖然依然和阮大郎有說有笑的,但是很顯然内向裏已經有了想法了。
反觀駱三奎,很鎮定、淡然的坐在那裏,面上沒有絲毫的影響,他哪裏像是說假話的人啊?
況且他和他并不熟悉,他日無怨近日無仇,他說假話對他有什麽好處?
“請問這位兄台貴姓?”他此時才想起來問三奎的名字。
“駱三奎!”三奎很清晰的回答了他的名字。
阮大郎沒有再解釋,說這是他妹妹的小相公?他幹脆閉嘴了。人家的爹爹五千兩黃金買來的東西,你不認識就不認識,幹嘛說是假的呢?
他不覺着丢人,他覺着丢人。
就是此時此刻,他想下車。他好胳膊好腿的,爲什麽要做這輛馬車呢?
後來三個人又在馬車上說了一些話,但都是無關痛癢的,無非也就是科舉之類的話題,之後再沒有聊其他的。
卓外郎的馬車跑的很快,很快就到了仙霞村的村口。
阮大郎就像是掙脫了籠子的小鳥一樣,此時終于有了下車的機會,便道,“卓兄,先下車了,非常感謝,以後再聚!”
卓外郎很熱情的把他送下了車。
阮大郎下車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有給駱三奎打,駱三奎已經習慣了,兩人每天坐車都可以碰到,他從來沒有和他打過招呼。
他自是腦袋看着窗外,也不去看阮大郎。
等的阮大郎走遠了,卓外郎上了車,兩人繼續朝前走。
駱三奎便道,“兄台,把駱某放在村頭的那個山腳下就可以,我家就住在那個地方。”
卓外郎使勁地點了點頭。
“以前經常打仙霞村進過,從未見過駱兄呢。”卓外郎試探性的問着,雖然駱三奎不大說話,但是剛剛三個人坐在那裏的時候,他偷偷的瞄了幾眼駱三奎。仿佛這馬車裏的風華都被他掩蓋了。他是住在這個村子裏,但是他絕對不是這個村子裏的人。
隻可惜,他不願意說;他就不能再問了。
他和阮大郎都黯然失色,像他也是一表人才,想嫁給他的姑娘也是千千萬萬,但是這些在駱三奎面前的都一文不值。
開始讓駱三奎上他的馬車,隻是看着他穿着嶽麓書院的衣衫,是出于同情。但是現在不是,他現在和他說話,是尊敬。
他覺着他不善言辭,但是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道理的。尤其是他說他匣子裏的那支梅花是假的的時候,他其實放進心裏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