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緩緩地打馬在村子裏轉悠着,其實還是不自覺的朝着九璃住的地方走得。不管是否進去,最起碼下山了,得從她門前經過。不管她在不在家,最起碼得朝裏瞄一眼,這樣才寬心。
兩人不自覺的朝着同一個方向。
七郎就是在這個時候推着三奎出現的,七郎看着迎面踏來的兩匹大馬,禁不住道,“姐夫,你看這兩人好威風啊?”
三奎就這麽微微的擡眼,掃了一眼擦着他們而過的騎馬的兩人,再沒有說什麽,眼神極爲的從容、淡定。像是什麽也沒有看到一樣。
馬上的霍江不淡定了,他在過去之後,找了個岔路口翻身下馬,姜海也緊跟在後面翻下馬來。兩人隐蔽在一堵石頭磊的牆後面。
霍江的臉色有些難堪,有些驚恐之色,像是受到了驚吓。
“老爺,您怎麽了?不舒服嗎?”姜海擔憂的問着。
霍江沒去理會他的問話,隻是有些驚愕的道,“你剛才看到輪椅上的那個年輕男子了嗎?”
“看了?”姜海疑惑的道,“長得好美啊?如同一幅畫,他應該不是這個山裏的人。山裏的人絕對不會擁有如此雍容華貴的氣質,他那種氣質好像與生俱來,刻在骨子裏的。即使是他穿上山裏人的衣服,也不像是山裏人。”
“嗯。”霍江隻是淡淡地哼了一聲道,“你覺着他應該是哪裏人?”
姜海不明白自己的老爺爲什麽會這樣問,怎麽還對山裏出現的男子感興趣了呢?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他像是來自京城,但也不是普通的京城人。應該是皇親國戚。”
霍江臉上的詫異之色更濃郁了,他探頭,盯着姜海的臉色道,“你怎麽知道的?”
“隻是一種感覺。”姜海說到這裏,再次的停頓了一下,道,“皇宮裏的人,常年的養成一種獨有的氣質,那種淩駕于萬物之上的獨有的高貴的氣質,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可以擁有的。”
霍江點點頭,壓低了嗓音道,“你見過一枝梅嗎?”
姜海使勁地搖搖頭道,“沒有人不知道一枝梅,但是見過的很少。不曾見過。”
“哎霍江使勁地搖搖頭道,“他就是皇宮裏的那個‘花王爺’,直到最後的時候,直到他被挑斷了筋,本侯才知他就是民間的‘一枝梅’。”
“‘花王爺’?”姜海再次重複了一次,道,“就是酷愛山茶花的那個王爺嗎?他所住的院子裏必定種滿了山茶花。”
姜海使勁地點點頭道,“外人都說他殺人的時候,必定會留下一枝梅花,其實他們哪裏知道,那是山茶花。”
“哦?”姜海驚愕的回應了一下,又探頭看着已經遠遠離去的七郎的背影,七郎推着輪椅,隻能看到他和稍微露出的輪椅輪廓。
“不可能是他!”霍江說到這裏的時候,不停地擦拭着自己額頭的汗水,他也在探頭看着,深邃的雙眸似是要越過七郎的背影看清楚裏面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