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郎本是不打算考試的,他已經是秀才了,他還不到二十歲,這在整個鎮上已經很出名了,很了不起了。這樣的身份見到縣長都不用下跪了。
很多的讀書人到老也隻不過是個童生。
但是他聽說這次考試他們的院長意向是收一個親傳弟子。親傳弟子代表着什麽?不僅僅是地位和名望,有可能嶽麓書院院長的位子都是那位親傳弟子的。
阮大郎是奔着這個去的,所以他一定要參加這次考試, 并且偷偷的複習了很久,隻是同學們都不知道而已。
雖然他也是靠着關系進入的嶽麓書院,但是他借着這個關系,廢寝忘食,進步的很快,所以附近的人都斷言他以後必定是有出息的,一定是當大官的料。村子裏的人對阮氏家族有些另眼相看, 多數是看到了優秀的阮大郎。
昨天晚上阮家的人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 那位阮家的大爺阮長富忽而提到了第二天的考試,便道,“七郎參加不?”
大郎搖搖頭,臉上有一絲微笑,道,“七郎上學的第一天就給夫子說了,他去上學就是爲了讓九璃開心,不打算學出什麽樣。所以,他不考試。”
幾個人哈哈大笑,尤其是阮大娘子當即便道,“真是浪費了一個這麽好的名額,若是給四郎,指定能讀出個樣子來。”
阮二娘子就不開心了,這七郎怎麽着也是她生的啊?雖然已經開出阮家了,但若是和四郎比,四郎呆頭呆腦,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他還是覺着七郎好。
“四郎也強不哪裏去。”這句話是五娘說的, 五娘替她二娘說了句公道話,二娘子心裏很開心,看五娘的眼神也好了很多。
五娘趕緊拐了一個話題,道,“那個小傻子的相公參加嗎?”
阮大郎點點頭,笑着道,“參加!不過他還不如不參見,就和七郎一樣,讀書就是爲了玩,每次考試倒數第一,不打算讀出個什麽名堂,這樣不至于被趕出學堂。”
一家子這才有了共同話題,然後在那裏哄堂大笑。
阮長富夾了一根鹹菜棒放到嘴裏,長長地歎氣一口道,“小傻子就是小傻子,每年的學費那麽多,扔到墳溝裏都冒個泡,就這麽被糟蹋了。”
桑媽也跟着歎息一聲道, “當年的老三家不知道遭了什麽孽,生出這麽個玩意。”
一邊的阮八妹言語很伶俐,對着他們道,“當年那小傻子的相公不是你們給買來的嗎?”說完,她站了起來,學着三奎走路的樣子,左右搖晃,一雙手抖抖擻擻的,像是渾身長滿了虱子。
那個造型,很像是在河裏摸蝦。
一家子人在這裏哄堂大笑,剛剛的不愉快早已經煙消雲散了。
阮五娘極爲厭惡的表情,眼中滿是怒氣,道,“活該給她找這樣的相公!”
“若是我,甯願去死也不會嫁這樣的相公。”阮八妹再次加了一句。
阮大郎趕忙接了一句道,“有手有腳的,找那樣的幹嘛?每天和他坐在一起,人家說是我妹婿的時候,我恨不得鑽到牛車底下去。”
一家子去睡覺的時候,還在等着看九璃的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