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在家裏抱怨的多了,阮老夫人就開始心疼了。有一次在吃飯的時候,她放下自己的碗筷,很氣憤的樣子道,“若是那個病秧子再和你坐一輛牛車,你就把他踢下來,我們阮家人替你撐腰!”
阮家二娘子一看老太太給撐腰了, 和阮大娘子遞了一個眼色,也跟着附和道,“聽見了沒有,大郎。看不慣讓他坐别的牛車,踢下來幾次,他就不敢和你同坐一輛牛車了。”
當大郎回家以後,跑到阮老夫人那裏高興的手舞足蹈,道, “祖母, 今天真的把三奎踢下牛車了,他一聲沒坑的在後面一瘸一拐的走呢。”
“幹得好!”阮老夫人誇獎道,“下次見到他,依然把他踢下來,幾次之後,他就不敢靠近你了。”
阮大郎點點頭,那天晚上他吃了很多,而且吃什麽都是香的,他高興了一夜。
第二天的時候,他和三奎又同時乘了一輛牛車。他故伎重演,裝作不小心的樣子把三奎踢下來了。之後他趕着牛車就跑。
趙大爺隻得對着後面一瘸一拐走着的三奎道,“後面還有别的牛車,你再等等吧。”說完,真的趕着牛車跑了, 也沒有等三奎。
三奎一瘸一拐的到了學院之後,學院馬上就要放學了,幸虧他有一個比較好的同窗柳弘, 帶着他到了後面的集體宿舍裏面包紮了一下, 不然傷口都感染了。
他下午回來的時候,是同窗柳弘雇了一輛馬車送回來的,三奎的腿腫了很高了。當時九璃不在家,柳弘待了一會就離開了。
九璃回來後,三奎也沒有說,隻是在他偷偷處理傷口的時候,九璃才知道。好不容易說了實話,罪魁禍首原來是阮大郎。
三奎在前面走,九璃緊緊地跟在後面。
趙大爺的牛車就停在山腳下,每天這個點都有很多人。所以很擠。其實每個月的錢九璃都交了,隻是趙大爺沒有那麽講究而已。
他以拉着兩個嶽麓書院的學生去上學而驕傲,阮家人很會在外面炫耀,都知道阮大郎很厲害,幾個村子都傳遍了。
很少有人知道三奎,即使是知道,也是知道他在嶽麓書院每次考試倒數第一。若是必須拉一個人,趙大爺倒是希望是阮大郎。
隻是駱三奎溫軟如玉的樣子, 即使坐在牛車上, 氣定神閑中透着一股子高貴, 他說不出的喜歡, 就是不知道爲什麽阮大郎總是和他過不起。他隻是一個拉車的,又不願意多說。
很多事情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三奎過去的時候,阮大郎已經在那裏等着了。阮大郎的個子很高,之前小的時候,家裏好吃的都是多給他吃,他讀書好,吃得也好,長的也壯實。
他用餘光睨了一眼三奎,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來,冷冷地一個眼神,仿若一把刀子插過來,九璃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三奎躲了他一下,就要坐上馬車的時候。
他猛然間伸了一下腿,三奎有一個腿腳不是很利索的,他再次被他碰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前趴去。
九璃撿起地上的一個石子,在中指間緩緩地轉動了一下,瞄準了地方,氣息放到指尖,瞬間彈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