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驚飛一大群鳥。
這邊,幾隻猴子也托着那個女人,從懸崖下冒出毛絨絨的腦袋,與顧半夏合力,一起将那女人救上了懸崖。
叽叽叽叽。
一堆猴。
圍着顧半夏說話。
好像她能聽懂它們的猴言猴語似的。
人救上來了,救人真累。顧半夏累癱了,一下坐倒地上,大口大口喘氣,腦中一度還因爲缺氧而空白了一下。
剛剛是真的驚險。
危急時刻,她是想都不想,救人要緊。
并沒有注意到,大金絲猴帶着灰猴也過來了,而且還比她和顧婼先一步,抵達的懸崖,攀在樹枝和藤條間。
顧婼沖過來的瞬間,她眼角餘光一掃,才不經意間發現了大金絲猴。
大金絲猴還沖她招了招手,無聲地比劃了一連串動作。
顧半夏順着猴子的示意,才發現,那女人下面和左右兩邊,都挂了灰猴子。而且灰猴子也都朝自己招了招猴爪爪,跟她打招呼。
顧半夏:……
果然是猴精猴精。
也太機靈了。
要換成另外一個人,未必會信一群野生猴子跟人類配合救人。
可原身相信。
顧半夏也相信。
就這樣,一場驚心動魄的營救,這才上演。
那被救上來的女人,被猴群團團圍住,在大金絲猴的統禦下。防止這女人再想不開,又跳崖自殺。
大金絲猴則守護在顧半夏身邊,長長的卷卷的尾巴,時不時能蹭到顧半夏身上來。
至于那被甩出去的顧婼,沒人顧得上去理會她。
生也好,殘也罷,那都是她自己選的,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不過大金絲猴真的是猴精猴精的,甩飛歸甩飛,卻也是找了位置甩的。
顧婼一屁股後坐在了大樹岔間,動彈不得,渾身上下哪哪都痛。
忽然一陣窸窣聲。
緊接着,明宇的慘叫聲傳來。
猴子圍着明宇,從他手上繳獲的東西也你扔一下,我扔一下,玩得不亦樂乎。
明宇:……
他好不容易,才單槍匹馬潛藏到這。
想要獨家抓顧婼把柄,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誰知道,自己拼着一身的痛,冒了這麽大的風險,好不容易才錄制好的東西,都沒來得及高興,就被猴子搶走了。
又是那群可惡的猴子!
明宇氣得鼻子都歪了。
他撅着屁股就沖上來奪。
可哪有猴子靈活還團隊作戰加持啊?
不一會兒就把明宇累得氣喘如牛,身上原本麻痹的地方,又開始抽抽的痛了。
而顧半夏呢?
坐地上休息,手都不用伸,就有猴子把東西接力棒似的遞到她那。
躺赢。
明宇:……
眼睛都氣到失焦了。
顧半夏接在手裏,掂了掂。
明宇預先埋伏在這,現在又如此的緊張,有意思。
休息好後,顧半夏就拿着設備來到懸崖邊,對着樹杈間動彈不得的顧婼說道:“你命真大,這都沒掉懸崖下,粉身碎骨。”
顧婼:……
她屁股墩兩側疼死了,想脫身,但是稍有不慎就要葬身在這,隻能小心翼翼行事。
誰知道還沒來得及挪動,就被鄉巴佬奚落了。
顧婼:……
顧半夏見她掀着唇瓣,卻沒聲音,就知道顧婼這是疼得都啞聲了。
她一秒都不同情。
“看看這是什麽?”顧半夏搖了搖手上新得的東西,“都錄下來了。”
顧婼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不等她腦補什麽,顧半夏接着道:“知道是誰給你錄下來的嗎?明宇。”
顧半夏一點都不拐彎抹角,也沒讓顧婼自己瞎猜。
顧婼的臉色頓時就不知道該怎麽變。
腦中信息量通過太大,炸裂得她頭痛欲裂!
明宇竟然?
顧婼頓時有種被地溝油勾兌的隔夜飯吃進肚子裏,給惡心到了的感覺。
她幾乎是一下子就相信了顧半夏的話。
連顧半夏有可能是在挑撥離間她和明宇的想法都沒有産生。
怪不得呢!
怪不得明宇再三強調,說什麽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原來是想抓她的把柄,到時候想怎麽玩自己就怎麽玩自己!
狗東西!
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以爲她是那些出來賣的女孩?
顧婼的怒火都變成了火苗,透過雙眼滋溜滋溜往外噴。
現在,這個把柄落在了鄉巴佬的手裏,她得想辦法取回來銷毀!
顧半夏居高臨下問她:“想要過來嗎?”
顧婼發不出聲音,隻能點頭。
顧半夏:“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爲你之前做過的所有錯事,向我道歉。”
向原身道歉。
就算顧婼不是出自真心,也沒有關系。
反正原身需要,她就做。
顧婼:……
美的她!
她也配?
給你道歉你受得起嗎?
顧半夏又哪裏會不知道顧婼的意思?
顧婼怎麽可能會給原身道歉?
她從始至終都不覺得自己有做錯,錯的都是别人,她當然不會道歉,也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也許唯一的錯誤,就是太着急了,急着收拾她顧半夏,而沒有發現大金絲猴、灰色猴群和明宇躲在背後,大意了。
明宇終于甩脫猴群,沖到了懸崖邊。
不過他害怕被猴子偷襲,也和顧婼似的,被大金絲猴甩下懸崖丢命,因此選的地方,距離懸崖還是比較遠的。
“若若!你别聽她胡說八道。”
“她挑撥離間,企圖破壞我們的感情!”
“你可别上了這個鄉巴佬的當!”
明宇絲毫沒有事迹敗露的心虛樣子,而是着急地給顧婼解釋。
着急是真着急。
東西落到顧半夏的手裏,他得設法弄回來。
聽到明宇的話,顧婼:……
她心裏明白,自己和明宇之間的裂縫已經存在,以後也隻會越來越大,越來越深,絕對不會像從前那樣學長學妹的好了。
再說明宇本來就是自己衆多追求者中的其中之一,對她來說,可有可無。不存在什麽挑撥離間。明宇什麽人她自認爲還是清楚的,至少比鄉巴佬清楚。
明宇要是以爲拿着這段錄像就能夠威脅到她,玩弄她于股掌之間,那就是太小瞧她顧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