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拷問。
看這話說的,衆人:“……”
難道剛才的指導,對象不是你顧半夏嗎?那不都是我們輪番上陣,在教你練的八段錦啊?
那邊的顧婼滿心等着顧半夏被衆人厭棄,聽到顧半夏這話,她一個沒忍住,搖搖頭。真不會說話,沒有家教。
衆人一愣之後,笑了起來。
有人開口回道:“嗐,我們來看你練太極拳啊!”
八段錦被說成了太極拳,也沒人察覺說錯了。
練太極拳?顧半夏眼神懷疑。
人群中已有人沒忍住,“噗!”一聲噴笑,之後,也不知是怎麽回事,笑聲就連成了片。
裴雲墨也跟着笑了,解圍道:“他跟你開玩笑呢,大家都是來看你練八段錦的。”
一句話,脫口而出太極拳的人尴尬全消。
他并不是有意說錯打破氣氛的,要不是裴雲墨提醒,他都沒意識到自己口誤。
氛圍寬松舒适,大家都各自擦汗休息着、閑聊和交流起了練八段錦的心得體會。
整個荒野大家族仿佛搞了個團建,且,效果還挺不錯。
看着那邊的所有人圍着顧半夏在轉,自己卻一個人,也沒誰注意到自己落單,心情怎麽樣,度過着怎麽樣的時光,顧婼雙眼刷的紅了。
最讓她覺得委屈的是,大家竟然不笑鄉巴佬!而裴雲墨居然還替那鄉巴佬化解尴尬!
憑的什麽啊?
然而沒有最氣,隻有更氣的。
大家的話一茬接一茬的傳過來顧婼的耳朵裏,“夏夏,你還沒學會,我們可都學會了。”
“是啊是啊。”
“沒想到八段錦的鍛煉效果這麽好,我後背這裏老是時不時突然痛一下,跟着你練了幾趟兩手托天理三焦,你們猜怎麽着?竟然做通了!現在還有一點酸痛,以後我要堅持做。”
說話的嘉賓選手一邊感慨,一邊活動右邊的胳膊,滿臉興奮。
旁邊還有嘉賓選手跟他講:“真的嗎?效果這麽好,你是要堅持練了。”
跟着說話的嘉賓選手也說道:“也不說堅持了,就從今天開始,以後我們天天晨練都練這個!”
說着話,和好幾個嘉賓選手眼睛亮亮的看向顧半夏,“夏夏,你明天幾點鍾起來?能叫下我嗎?”
這人話音還沒落下,好幾個嘉賓選手就迫不及待插嘴兒,“也叫上我!”
“還有我!”
“我也要參加。”
再看顧半夏,又收斂回來,“你放心,叫早服務,我們願意付積分,”然後,眨巴着眼睛盯着顧半夏,“每個人半個積分到一個積分,行嗎,夏夏?”
顧半夏還沒答應,那邊顧婼已經給氣得臉綠,和這荒野同款色了。
現在的積分還是不容易賺的。
半個積分到一個積分,積少成多,顧半夏覺得行,她點頭答應下來,顧婼就聽到那邊傳來一群人的歡笑哄鬧聲,她氣得頭都疼了,剛才從樹上被猴吓摔到的地方,也跟着突突疼。
那邊的歡聲笑語可一點沒停歇。
“我是左右彎弓似射雕立八字掌,那不是要把食指盡量立起來嗎?練的時候,我就感覺拉伸得好舒服,指尖微微發麻,有刺痛的感覺,也不知道我練得對不對。”
跟着就有人附和:“肯定是對的,你這個,叫得氣了!”
大家都呵呵笑。
沒想到今天的晨練,收獲這麽大。
太意外太驚喜了。
要不是看到顧半夏在那裏練八段錦,他們哪個會想到晨練練八段錦?
肯定不是像周正那樣拉伸,就是像顧婼那樣吊樹,要不就是選擇最普通的運動——跑步。
也不會想到,隻是純粹看顧半夏練八段錦,看熟了,顧半夏不會,反而激發了他們自己的潛力,竟然就學會了八段錦。
神奇。
有趣。
好玩。
“好家夥,背後七颠百病消我才踮腳一次,感覺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我也是。”
“夏夏,明天的叫早服務,我先預定了,我給你兩個積分,你可得記得喊我!”
“……”
一堆嘉賓選手因爲八段錦,玩到了一塊兒,争着搶着,要當明天早上第一個被顧半夏叫醒的人,最後,顧半夏答應了第一個提出這請求的嘉賓選手,預定了兩個積分。
其餘人沒有異議。
顧半夏挺意外,也挺高興的。
她雖然沒順利交今天的作業,可是,提前預定了八個積分。
旁邊,裴雲墨心情複雜,同時也欣慰了幾分。她能夠這麽快的融入大家庭,是好事。
裴半笙沒有幹涉。
顧半夏想做什麽,以及做什麽,隻要對她好就行。她孤獨,遠離人群,不融入集體,但隻要她覺得舒服,他也不幹涉。
顧半夏答應收積分提供叫早服務,裴半笙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進步,他表示支持,還順便想到,是不是可以讓技術部在動樂上線一個叫早服務?
裴半笙以極其微弱的存在感,湊到顧半夏身邊,低聲說道:
“明天早上,我來叫你。”
顧半夏愣了愣,忍不住偏眸看向裴半笙。
裴半笙一臉的油彩,當然看不出任何的神色。
他這意思,她給大家提供叫早服務,他則給她提供叫早服務。
獨一份的叫早服務,是這意思嗎?
裴半笙說完自己要說的話,就又退到一邊,讓人感覺不到他還在。
可是,兩人湊近咬耳朵的畫面,終究還是落入有心人的眼裏。
靠這麽近,不知說了什麽悄悄話,顧小姐的半個耳朵都發紅了。裴雲墨垂下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雙眸中的波動。
那邊的熱鬧簡直沒完了,顧婼恨不得把兩隻耳朵堵上。
再也聽不進去。
她轉身,大步飛快離開竹屋,要盡快讓鄉巴佬從節目中消失!
沒人注意顧婼的離開。
大家歇得差不多了,又接着聊八段錦。
顧半夏聽得一愣一愣的,有點不太願意接受一個事實,“你們,都會了?”
那她怎麽還沒學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