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希望我們家的墨墨不要對什麽人都那麽善良溫和,顧半夏不配!】
裴雲墨接着說道:“你打的野果——”
眼看裴雲墨就要把野果有毒的事說出來了,之前搶了顧半夏打火機的徐勇猛地湊過來,“裴影帝,我有事找你。”
說着,不等裴雲墨繼續說話,就伸手勾肩搭背,強行按了裴雲墨走開。
裴雲墨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顧半夏就知道了,他平時是不習慣與人如此親近的。這位影帝,多少也有些社交恐懼症吧。
她望着兩人走遠的背影,沒太在意,自己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然後拿了勺子低頭吃粥。裴雲墨被帶走後,其他嘉賓選手更是選擇了沉默。
其中有一兩個被良心折磨得比較厲害的,想要過來,完成裴雲墨未盡的勸阻,卻被其他人用眼神阻止了。
顧半夏把他們的表現一一看在眼裏。
原身真的太可憐了,不但被大家孤立和排擠,就連會危及生命的時刻,都沒人爲她感到難過。
甚至,還冷眼旁觀着,讓她去死。
既然這樣……
顧半夏垂眸,眼睛看着手裏裝了熱粥的碗,唇角翹起來一個優美的弧度。
她一邊慢慢吞咽,一邊把埋在粥裏頭的野果翻上來,咬破,讓果肉的汁液和熱粥充分混合在一塊。
幾口熱粥進到肚子裏後,胃裏暖呼呼的,傳達到四肢百骸,使人好不舒服,顧半夏終于感到自己又活了回來。
這才微微擡頭,看到有幾個嘉賓對着她幾次欲言又止,表情那叫一個古怪和豐富。顧半夏卻顧不上搭理他們什麽心思了,繼續慢條斯理把碗裏的熱粥幹掉。
等到裴雲墨甩脫那個徐勇回來,顧半夏已經喝完了那一碗熱粥。
這個時候想要再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徐勇冷笑。
裴雲墨看到她紅潤潤的唇角邊上粘着的粥,心裏一下拔涼了起來,幾乎是一個箭步沖過來,劈手奪下了顧半夏手裏的碗。
明知道晚了還是這麽做,其實,裴雲墨心裏也挺翻江倒海的。
早知道剛才,他就應該直接這麽幹了。
現在才幹,又有什麽用呢?
黃花菜都涼了!
對上裴雲墨那雙失神和懊悔的眸子,顧半夏的心情忽然就有點兒感慨了。裴雲墨,還真是個暖男啊。
裴雲墨有些氣惱的催促她:“你快吐出來!那野果有毒,吃了會腹瀉。嚴重的甚至會危及生命!”
顧半夏眨巴了下眼睛。裴雲墨見她沒動,不禁有些着急了,想要上來幫忙,又考慮到是在直播,以及他不習慣和别人太過親密,隻能沉聲指導她道:
“我沒騙你,你快拿根筷子壓着喉嚨,吐出來。”
他貼心地把筷子遞過去。
心裏估算着,等顧半夏吐出來,那邊救援人員趕到,就算給顧半夏争取到了搶救時間。算是他的亡羊補牢了。
裴雲墨的腦門上都出了汗,看把人給急的。顧半夏心裏不由微微動容,有多久沒遇到這樣的了?
她正要說,自己沒事,就看到了跟在裴雲墨身後過來的那個徐勇。
此人塊頭比較大,濃眉大眼,長相上有幾分英俊,就是眼神裏透着的意味,叫人很不舒服。另外,腳步笨重呼吸也粗重,顯然身體外強中幹,若不是仗着年輕,必然勢如強弩之末。
顧半夏的眸光一下子冷了起來,要說的話也随之咽了回去。
【哇哇哇,這位是英雄啊,好人呐,幹了我們心裏想幹又幹不了的事。】
【這種人也配叫英雄好人?明知道那野果有毒,還故意阻止裴影帝說出來,讓顧半夏誤吃。這可真是無毒不丈夫啊。】
【放在國内,徐勇的這種行爲足夠判刑了。】
【顧半夏又不是三歲小孩,她都上大一了,連這麽基本的常識都沒有的嗎?】
【隻能說顧半夏活該啊,人家裴影帝都好心好意提醒過她了,她還要吃,真吃出毛病來,也不能怪裴影帝好嗎?】
【對,賴不着我們墨墨。】
【要怪也隻能怪她自己,誰叫她不聽勸,非要吃那碗帶毒的粥。】
徐勇的頭微微昂着,朝顧半夏看過來的眼神裏,不但沒有故意陷害她而心虛躲避,反而還流露出陰謀得逞的嘚瑟。
還有令人倒胃口的那種垂涎。
顧半夏想起來了,除了打火機那事,這男的還觊觎過原身的美貌。但是因爲原身拼死反抗,又加上胡藍藍出來擋了一把,這才沒讓對方得逞。
不過從那次以後,原身就對胡藍藍很是依賴和信任了。卻沒想到,一切,都是胡藍藍的計謀與安排,也從那時候開始,原身幾乎徹底被胡藍藍控制,各種倒黴接踵而至。
顧半夏猜測,原身會遭緻毒蛇的攻擊,和胡藍藍應該脫不開幹系。說不定,引蛇粉就是她做的。就差個證據的事。
裴雲墨見顧半夏癱坐在那,始終沒有接過筷子,心裏一慌,手到底是伸了過去,隻是,眼看要接觸到顧半夏肩膀的時候,他又突然頓在了半空。
直播間觀衆解讀了起來,【裴影帝好爲難啊。】
【想救人,對方又是這麽個爛人,萬一借由這件事情,被對方纏上可就麻煩了。】
【見死不救吧又于心不忍。】【我們墨墨就是這麽個溫文爾雅的大暖男。】
【啊,别碰那女人,髒手!】
【顧半夏要死趕快死,别在我們墨墨面前死纏爛打。】
【我看顧半夏就是裝的。】
也有認爲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哈哈哈哈哈,我說什麽來着?信裴影帝得永生,裴影帝說了那果子有毒,吃了會中毒的。顧半夏這副表情,擺明了就是開始發作了。】
【哇,終于蹲到了。】
【開始了嗎?】
【可是,看顧半夏的表情不像是要發作的樣子啊?】
【樓上的你懂什麽?顧半夏臉上整過容的,表情早就僵硬不能自控。】
顧半夏終究沒忍住,輕輕歎了一口氣,低眸看着裴雲墨伸來的那隻手,說道:“放心,我沒事。”
裴雲墨有社恐,她這個身體也有,而且程度比裴雲墨的要嚴重許多,否則,也不會如此抗拒那男的對她身體觊觎,後面更是直接拒絕回憶這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