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讀了十幾年的書,莫名其妙地穿越了。
本以爲可以不用再讀書,哪曾想還是躲不過,而且,如今不單單是自己讀書,還得教一群小娃兒讀書。
老師是那麽好當的嗎?
宋娟可不認爲自己有教人讀書這個耐性。
曾經多少當爹媽在教自家的娃兒讀書時幾近癫狂,沒見過豬跑,可是吃過豬肉。網上類似的視頻,多得不要不要的。
自己真的能成麽?
“算了,還是試試吧!”
尋思再三,宋娟最終決定去試一試。
畢竟她就算是通過了考試,也隻是個臨時工。
臨時工要是不想幹了,随時可以走人。
宋娟在家用功讀書,村裏人則在地裏幹得熱火朝天。
即便是那些對農活一竅不通的知青,也沒人能躲清閑。
幹不了重活兒,那就幹輕快的。
施肥總成吧!
這會兒的肥料,可不是後世的化肥,而是純純的農家肥、草木灰、爛草、爛葉子做出來的漚肥。
是以,知青們每天回到知青點,渾身都是臭臭的。
哪怕是葉婉君這個重生歸來的,也是逃不脫這一環節。
洗澡?
今天洗了,明天還得臭。
結果就是,有人幹脆就這樣睡了。
當然,也有人甯可受點累,也是要清洗幹淨。
等到秋種結束,那些懶得每天洗澡的知青,悲催地發現,他們的鋪蓋都被熏臭了。
而這個時候拆洗被褥,晚上可是凍人的。
有那家境不錯的知青,帶了兩套被褥,倒是能拆了清洗。而一些隻帶了一套被褥的知青,隻能将就,或者幹脆選擇晚上忍一忍。
對于那些打算将就一動的知青,遭到了其他人的一緻針對。
因爲他若是不拆洗被熏臭了的被褥,那麽,跟他住一屋的人,就算是換了幹淨的被褥,也難逃被熏臭的結果。
知青們最終隻能選擇把被褥全都拆洗了。
爲此,有些人被凍了好幾宿。
如匡正、鄭恺等人,就是其中的典範。
“太欺負人了!”
想到他們整個秋種時間一直都在施肥,一幫知青就感覺自己被針對了。
匡正因爲一直沒有從東夼水庫抓到魚,也就沒有理由去找宋娟說話,這會兒又感覺自己受了欺負,就準備帶着知青們去找村裏鬧一鬧。
“别不識好歹了!”
看到一幫男知青氣勢洶洶地準備去鬧事,葉婉君不冷不熱地來了一句。
“葉婉君,你啥意思?”
匡正看向葉婉君,臉色很不善,“别以爲你是女的,我就不會收拾你!”
“匡正,我說錯了嗎?”
葉婉君鄙夷地瞥了匡正一眼,“秋種的時候,你們除了能幫忙施肥,你們還能幹點啥?”
“耕地?你們會嗎?”
“播種?你們懂嗎?”
“就算是施肥,你們都弄得四不像,還得村裏人幫你們查漏補缺。”
“來,你說說,你們能幹啥?”
“還是說,你打算什麽都不幹?”
“你有那個命麽?”
論起嘴皮子上的功夫,葉婉君完全碾壓匡正。
“說起來,你們比我早來了這麽長時間,結果幹起活兒來,你們一群人都還不如我上手快。”
“就這樣,你們還有臉去找村裏鬧!”
“匡正,鄭恺,能說說,你們那兒來的臉麽?”
“還有你們,都不帶腦子嗎?”
“别個随便說兩句,就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不公!”
“不客氣的說,村裏要是不管我們,直接丢給我們十畝地,等到來年,咱們都得餓死!”
到底是活過一回的人,葉婉君看問題還是很犀利。
一群男知青齊齊低下頭。
他們很想反駁葉婉君的話,可事實證于雄辯。
“都知足吧!”
“這也就是半坡村的村民和善,你們去周圍的村子看看,那些知青倒是不用施肥,但他們得拉犁,一天下來,翻不完三分地,工分都掙不到幾個!”
“真要惹惱了村裏,咱們的日子隻會比現在更難過,到時候,連飯都吃不飽!”
上輩子,匡正這些人就是去鬧了。
支書齊八斤還想給他們一次機會,可村長王大山發了火,對他們一視同仁,沒有了任何的優待。
結果就是接下來的兩年,他們活得跟牲口一樣。
夢裏的一切,她絕對不會讓它真實地發生在現實中。
葉婉君現在覺得自己在火車上的夢,是對她未來人生的一種預示。雖然夢裏一些事情出現了偏差,但有些事情卻的确發生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得改變夢裏的那些不好的事情。
“葉婉君,你少瞧不起人!”
匡正在葉婉君強勢說服了衆人後,自覺丢了臉面,當即死鴨子嘴硬地叫嚣出聲。
葉婉君聞言,輕笑一聲,道:“匡正,我沒瞧不起你。”
“隻是,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呢?”
“我……”
匡正想證明自己,但看到葉婉君也似笑非笑的面容,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女人,太特麽的讨厭了!
鄭恺站在匡正的身邊,拉住了匡正的胳膊,勸說道:“筐子,好男不跟女鬥,你别犯渾!”
匡正自然也就順坡下驢了。
葉婉君見狀,沒有再刺激匡正等人,而是見好就收。
等知青們散開,各回各屋,李婉拉着葉婉君的胳膊,一臉的佩服,道:“葉婉君,你可太厲害了,你居然能把匡正他們說的啞口無言。”
“哪兒有,我其實就瞎說的!”
葉婉君可不想再出風頭。
李婉嘻嘻笑,道:“不管怎麽說,還是你厲害。”
“剛才,我也覺得匡正他們去鬧不對,但我嘴笨,不知道怎麽攔住他們。幸好有你,要不然的話,咱們可能就慘了!”
李婉生在那樣的家庭,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
她看得出來,半坡村的村民對他們這些知青其實都快沒有耐心了。
幹活不行,還羅裏吧嗦,說些風涼話。
換了是她,也是會不舒服的。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還被反咬一口,誰能不生氣?
“是啊,我也是害怕才會裝着膽子說話!”
葉婉君說的是很溜。
但是,她其實也心裏忐忑的。
哪怕是有夢境預兆,可她的做法,是在改變夢境。
“唉,要是能找到一個能照顧我的男人,我都想嫁人算了!”
李婉靠在牆頭的被褥堆上,一臉的了無生趣。
人生太苦,真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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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