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
董穗臉色微微的變了變,立刻就搖頭:“按理說不會,若果然出了大事他們也不會先去雲華客棧安頓了,恐怕直接就會上門。”
不過話雖然是這麽說,董穗心裏到底是有些拿不定,明顯的就有些擔心起來。
“娘,我還是想着去客棧看看才能安心。”看見董穗也覺着有這樣的可能, 原本隻是爲了不想接二舅母的話,随口那麽一說的宋淑娘頓時心裏就有些打鼓了,擔心的說道。
“想去就去吧,也沒什麽。”
看董穗和宋淑娘都是心神不甯的模樣,董老夫人心裏有些不以爲然,卻到底舍不得兩人這麽揪着心,于是發話道:“正好把人給接回來, 讓她們今晚上也别住客棧了。”
“好,那我和淑娘這就去瞧瞧去。”
董穗說着心急的就拉了宋淑娘回院子換好出門的衣裳,乘了馬車直奔雲華客棧而去——
“阿穗、淑娘。”
“幹娘、姐姐。”
“福娘、果兒。”
“幹娘、果兒。”
董穗和宋淑娘會來是在趙果兒和田福娘預料之中的事,所以早就叫了傀儡人留意了。等她們帶着丫鬟婆子才跨進客棧,田福娘、趙果兒和阿虎、雷靖就親自迎了出來。
田福娘和趙果兒先同兩人打招呼見禮,董穗和宋淑娘回禮。
然後宋淑娘一下拉住趙果兒的手,看看她又看看田福娘驚奇的說道:“這才多久沒見,果兒你和幹娘怎麽都變的這樣好看了?果兒,曆頭上的疤……難道你也同幹娘一樣泡了藥浴了?”
宋淑娘這樣一說,董穗也仔細的看了看母女兩人,見兩人果然都大變樣了。尤其是趙果兒,額頭上那難看的疤痕一去,更顯得眉目精緻如畫,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日後傾國傾城的端倪。
她頓時也以爲趙果兒是提前泡了藥浴的緣故,忍不住的惋惜道:“果兒你怎麽那樣心急?你這還沒長開呢,怎麽就?”
“沒有, 我還沒泡藥浴呢。”趙果兒笑道,“幹娘别擔心,我們這回來還給你們帶了好東西來,那也是我們會有如今這樣變化的原因。”
“是呢,我們别在這兒說話了,還是進屋裏去再說吧。”田福娘也是說道。
是了,她們就是再心急也不該在門口說話啊。
董穗笑着點了點頭,拉着田福娘的手就進了地字一号院。
這地字一号院雖說不是雲華客棧最好的院子,不過也已經算是上好的了,至少不比一般富貴人家的院子差。
穿過院子,一行人正待踏進堂屋,瞥見阿虎和雷靖站的位置不對,并非是仆從該站的位置,還也跟着要進屋,董穗和宋淑娘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回以一笑,抱拳行禮,行的竟俨然是男主人才能行的禮,兩人不解的駐足看向田福娘和趙果兒。
“這是果兒的爹,阿靖也己經同果兒訂下婚事了。”田福娘解釋道。
果兒的爹?
董穗驚訝的看田福娘:“你再嫁了?”
怎麽會這麽快?
哪怕是沒見過嚴成泰,董穗也不可能把阿虎認成是他。
畢竟董穗可是知道嚴成泰是個讀書人的, 而阿虎一看就沒有半點讀書人的那股子書卷氣。兩人之間的差距,就隻憑着肉眼看過去都實在相差太大, 壓根就不可能認錯。
所以田福娘說眼前的這個男子是趙果兒的爹,那不用問必定是繼父。
“還沒呢,不過也快了。”
田福娘傳音對董穗有些羞澀的說道:“這事說來話長,前些日子我才知道那嚴成泰不能生,當初他瞞天過海偷偷讓阿虎頂替自己與我同房,所以他才是果兒的親爹。”
呃?
收到傳音,董穗的瞳孔的微微縮了縮,無比震驚的看田福娘,看見她對着自己微微點頭。
看來這裏頭還有不少事,還是福娘不願意叫外人知道的事。
不過也是,果兒的親爹竟然另有其人,這事兒還真不好傳出去。
董穗當即就對身邊的丫鬟和婆子說道:“你們都在外頭等着,不用跟進來了。”
“是。”
不管是董穗自己身邊的,還是宋淑娘身邊的丫鬟和婆子都不敢多問,聞言都是停住腳步看着董穗、宋淑娘和趙果兒、田福娘還有雷靖、阿虎一起走進堂屋。
面對這樣子壓根就不符合規矩的事,幾人都隻做看不見,沒有人膽敢多嘴,不識相的勸上半個字。
進了堂屋,六人分賓主坐下,等傀儡人侍女奉了茶退下之後,董穗才開口問道:“福娘,你方才那說話的法子是怎麽回事,說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那是傳音,法子挺簡單的,你和淑娘照着我說的試試也能做到。”
先把傳音的方法交給董穗和宋淑娘,等兩人都學會了,還試了幾回興緻稍稍下降了之後,田福娘才把嚴成泰幹的種種惡心事說了出來。
聽罷,不論是董穗還是宋淑娘,都是對田福娘竟然會碰上嚴成泰那樣的人而憤憤不平。
等再聽田福娘說了不想把這事傳得人盡皆知,董穗深以爲然的點頭:“這事傳揚出去對你們母女确實是沒好處。這世道對女子嚴苛,對男子卻極寬容。真傳了出去隻怕總會有拎不清的還是覺得是你的錯。”
說着她對着田福娘就是歎息,安慰道:“遇上那等人,你就當自個是被狗啃了幾口就得了,往後同果兒的爹好好過日子,你們日子過得越好,就越能氣死那王八蛋。”
“嗯,他如今雖說還沒被氣死,可也差不離了。”
田福娘點頭順口又把嚴成泰再娶,新婚之夜的遭遇說了一遍。這聽的董穗和宋淑娘都覺過瘾,隻差沒拍手就好了。
兩人都是幸災樂禍的笑道:“這還真是報應不爽。”
完了,兩人連帶着看向阿虎的眼光都充滿了贊賞,董穗更是誇道:“挺好,果兒果然是像你,所謂的虎父無犬女。”
阿虎的臉“騰”一下就紅了,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局促道:“果兒很好,我遠不如她。”
這話可讓人怎麽接?難道眼神清澈無垢,看着就沒心機的人,還都是這樣不善言辭的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