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聲聲爆竹,聲聲喜慶的呼喝聲傳來,雷靖隻覺得好笑又滑稽。這一幕,可惜了奶娘沒能親眼看見。不然也不知道她會如何想如何做?
知道了想要知道的,雷靖不願意多待,如同來的時候一般悄然的離開,回到田家村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吃了沒?”
雷靖回來的很安靜,沒有弄出大的動靜。但是早知道他必定會回來的趙果兒立刻就發現了,見面的第一句習慣性的就問道。
“還沒,不過塞了點魚幹墊肚子。”
雷靖的心裏立刻就是一暖,由着趙果兒瞪了自己一眼,轉頭就吩咐人把廚房溫着的飯菜端到他的房裏,然後嗔怪的說道:“就知道你又會這樣。就算是你的身子是鐵打的,你好歹也心疼心疼你的胃,别太折騰它了成不成?”
說着她又是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不吃,也不知道你的那些飯菜要留着幹什麽?”
“我怕吃完就沒有了。”
雷靖當然知道,自己把空間裏頭趙果兒給自己的那些正經飯菜都吃完了,隻要開口趙果兒肯定還會給自己。不過他存着心讓趙果兒主動說給,就故意這樣裝作可憐巴巴的模樣說道。
“那你就留着好了。”趙果兒一眼看穿了雷靖的小心思,好笑道。
“果兒……”雷靖臉上頓時就是露出既可憐又委屈的神色來。
“好了好了,那些以後我管夠行不行?”實在是狠不下心,趙果兒沒法子隻能承諾道,然後看着一瞬間變臉,變得陽光燦爛的雷靖,她簡直是哭笑不得。
飯菜端來了,夜也還不算深,家裏田福娘、阿虎還有田有根、田大勇和田興盛幾人都還沒睡,聞聲都來了。
看見雷靖這會兒才用上哺食,都是免不了的心疼幾句,田有根順口就問他幹什麽去了,怎會這時候還餓着?
“去了一趟縣城,正好撞見我那奶公在拜堂,我正尋思着該怎麽同奶娘說才不會叫她太傷心。”像模像樣的歎了口氣,雷靖“苦惱”道。
“什麽奶娘?”田有根、田大勇和田興盛都還不知道原委呢,都是奇怪的問道。
等三人終于明白過來雷靖的那個奶娘并不是他的親娘,隻是個奶娘。又聽了雷靖與趙果兒情投意和,也要入贅。白日正預備去同奶娘說,不想奶娘竟然先指責趙果兒和田福娘不懷好心……
雷靖說的話可把所有人都給氣壞了,田有根、田大勇和田興盛也顧不上細問雷靖和趙果兒之間的事情,田有根和田大勇先就把衛氏給罵了一頓。
阿虎也是氣的不行,雖然沒跟着罵衛氏,卻是對衛氏的男人尤家榮陰差陽錯的再娶一事幸災樂禍了起來。
“這事,你遲早也是要告訴你那奶娘的。你預備什麽時候說?”
對衛氏,田福娘感情複雜的很,想要同情,卻又感覺自己實在是同情不起來。
她于是歎了口氣的問雷靖,擔心的道:“我就隻怕等你告訴她了,她知道你今日在卻沒幫着阻攔,心裏要怨上你了。你也不用那麽實誠,到時候隻說是底下人探聽到的消息就成。免得夠亂了還亂上加亂。”
怕還就怕,到時候衛氏又得把雷靖今兒沒阻攔那個尤家榮再娶的事情,硬生生的又怪到果兒頭上。
“我知道。奶娘的事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解決的,索性就等我們從京城回來吧再說吧。事已至此,早說與遲說也沒什麽差别。别爲了這個再耽擱了咱們的正事。”确實是夠亂的了,犯不着再亂上添亂。
雷靖冷靜的想着,這也是他今日懶得在那尤家榮同新婦,好像是古氏拜堂之前阻攔的緣由。
他知道自己壓根就阻攔不了。
所以何必多此一舉,最終最可能是裏外不是人的冒頭做這個惡人呢?
“去京城?你們去京城幹什麽?難道是董家有信來有什麽是得要讓你們走一趟?”田有根好奇的問道。
“不是。”
這回是阿虎主動的把事情給認了,對田有根解釋道:“是我昨晚上沒忍住悄悄去嚴家鬧了鬧,本來就隻想教訓下嚴成泰,叫他也受受果兒額頭上受的火燒火燎的痛。沒想到不小心就把事情給鬧大了。”
說到這,阿虎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往下說,便頓住。
“你說嚴家的事是你,那個黑衣人原來是你?”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嚴家的事傳的極快,這會兒田家村的衆人早就知道了,田有根、田大勇和田興盛三個自然也不會例外。
知道阿虎就是那個黑衣人,三人都是咄咄稱奇。正激動、興奮想要發出感慨的時候,隻聽趙果兒接下去說道:“聽說那龐氏的爹挺能耐,我們幾個怕他查出來出手對付咱們,于是就想着下手爲強,立即就去找了他。果然那龐氏帶着丫鬟回了鎮上就連夜回去,讓她爹龐貴仔細的查這事。我們之後拿下龐貴,沒想到他一看見我娘就沖着我娘跪下磕頭喊起了郡主……”
隻說了龐貴是長公主驸馬外室的親兄長,受了他那妹妹的指使害田福娘同長公主親娘母女分離。就連田福娘嫁給嚴成泰,其中也有他們的推波助瀾的話都一一說了。
趙果兒的這番話讓田有根、田大勇和田興盛聽的各個表情都呆滞起來,好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
田福娘還真是貴人,竟然還是貴人中的貴人,是長公主的親女,皇帝寵愛的外甥女。是才一出世就受封,有封地的高高在上的郡主?
神色複雜的看着田福娘,一時間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爹,大哥,興盛,不管我的身份是什麽,從前咱們如何相處往後還是如何,你們别這樣不認識我了一樣成不?”
笑着對田有根、田大勇和田興盛說道,田福娘含淚又是對田有根道:“爹,虎落平陽還被犬欺呢。不論我的身世如何都抵不掉您和娘都是我命裏的貴人,若是沒有你們我早就不在,還得吃比如今多得多的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