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龐老爺嘴巴緊本來就在雷靖的預料之中，看田福娘沒能從他的嘴裏問出來什麽，雷靖冷冷一笑，忽然就問他道。
？
龐老爺不知道雷靖這話問的是個什麽意思，有些茫然的看向他。
“怎麽？就連這你也想說不知道還是忘了？或是你想說你的手裏頭幹幹淨淨的？”雷靖諷刺的繼續問道。
“我，我，我, 也就是二，二三十個，不過都是他們罪有應得。我……”
抹了抹額頭上滴落下來的汗珠子，龐老爺結結巴巴的意圖狡辯。他沒說實話，這些年他手上的人命，他自個都記不清到底有多少了。但是說多了他不敢, 說少了怕雷靖不信。
畢竟, 這種事隻要他們出門随便找個人來問問就什麽都知道了，壓根就瞞不住。
眼睛裏面帶着恐懼, 龐老爺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田福娘的身世是怎麽洩露出去的？
畢竟她真正的身世，自己可就連妻兒、妻女都不曾透漏過，隻隐約告訴過他們别不小心取了田福娘和趙果兒的性命，惹了大禍，往後會被人給料理了。
龐老爺越想越疑惑，不過雷靖可不會等着他想明白什麽，直接諷刺的扯了扯嘴角：“也就是二三十人？”
龐老爺一滞，破天荒的反省了一下，自己這用詞确實是個破綻。
隻是還沒等他想好該如何補救，就聽見雷靖忽然又是問道：“通往京城的那個落架山上的匪徒也是你幫你們東家打理的？”
“是。”
龐老爺正想着事，不防被這麽一問順口就應了，然後立刻反應過來驚慌否認：“不是, 什麽落架山, 我聽都沒聽說過。”
“呵呵。”
雷靖冷笑了一聲：“那山本叫鳳凰山，傳說曾經有鳳凰在那山上歇息過。不過後來那山被一夥匪徒給占了，但凡是經過的人都得給夠買路錢才能平安經過。隻是有時候哪怕是給夠了買路錢, 若是那夥匪徒看上了過路的貨物或是人，一樣還是會出手搶奪。
朝廷派人剿匪多次, 因爲山上地勢過于複雜，死了不少人還是無功而返。本來我也隻當你隻是同那山上的匪徒有勾結。沒想到，我還這是小看你了。難怪呢，二三十條的人命在你的眼裏頭不過也就隻是二三十人。”
說完，雷靖壓根就不再看龐老爺那驚恐到了極緻的面色，直接伸手對着他的腦袋一拍一抓。頓時一團黑灰摻雜，看起來比一張紙還單薄，帶着驚恐萬狀模樣的小号龐老爺就被他抓住。
“還是便宜你了。”
雷靖皺眉嫌棄的看一眼手上的那團看着就叫人覺着惡心不适的黑灰色，另一隻手一個彈指，綠豆打小的火焰落在那龐老爺的肉身上，那肉身燃燒起來，沒有散發出一絲的熱量，卻不過瞬息之間就燒成了一堆灰燼。
黑灰色的小号龐老爺把這看在眼裏，渾身都在顫抖，驚恐的更厲害了，使勁的掙紮試圖掙脫雷靖的掌控，卻壓根做不到，還三兩下被雷靖給揉捏成更小的一團攥在手裏。
“這？”田福娘看看地上的灰燼又看看雷靖的手, 難掩好奇的問道，“這是所有人的魂魄都是這樣的，還是，是他壞事做多了魂魄的顔色才看着這般叫人反感？”
“是他壞事做多了。”
雷靖答道：“越是幹淨的魂魄看起來越是晶透無塵，一般正常的魂魄哪怕是有雜色，也不至于是這樣的。所以我才說便宜他了。就他魂魄的這叫人看了就犯惡心的顔色，隻怕是手上得有成千上萬的人命才能染成這樣。我收了他沒讓他直接入輪回，也算是便宜他了。不然就他這樣的，就是轉進畜生道輪回個幾萬回，也一樣是洗不幹淨魂魄上的髒污。”
“那這樣的魂魄煉制成的傀儡人，會不會也改不了骨子裏頭帶着的惡？”田福娘擔心的繼續問。
“不會，煉制之前我會用真火反複淬煉，把那色給一點點清除。”
雷靖搖頭：“我這煉制需要一至兩個時辰，不能受打攪。所以我還得再在這裏再設置個禁制。你們可以在這修練等着我。”
“行。你盡管慢慢來，把那黑不溜丢的色給清除的幹淨些。不用着急，等天亮了萬一你若是還不出來，大不了我們就先把這一府的人都先制住了。”
田福娘這樣說，阿虎和趙果兒都是跟着點頭附和。
雷靖點頭答應了，很快就在屋裏又設置了個更小範圍的禁制，從裏面閃身進了空間書樓。煉制龐老爺魂魄的時候，他順道對他的魂魄進行了搜魄。
這一搜不打緊，他的臉色猛然就變得格外複雜起來——
一個時辰之後，雷靖帶着龐老爺模樣的傀儡人從空間書樓出來，出現在趙果兒、田福娘和阿虎的面前。
試探了一番，見同龐老爺看起來并不二樣，說起話來也叫人看不出來任何破綻的傀儡人，趙果兒、田福娘和阿虎都是咄咄稱奇。
“阿靖，你搜魄的結果如何？有什麽收獲？”
欣賞完了第一個用真正魂魄煉制，看着果然比他們的傀儡人更顯得像人類的傀儡人之後，趙果兒又是興緻勃勃的問雷靖。
“算起來收獲不少，我先前說的那鳳凰山果然是被龐貴給占了，他在那兒藏了不少人手和私财。等清理幹淨之後，那裏就可以爲我們所用，我們就是在那兒養上五六十萬人都不成問題。還有我們從那護衛手上換來的銀票上的錢莊，也是屬于龐貴背後的勢力的。那個錢莊咱們一樣能夠接手。除此之外，他們還在各地都有不少的商号和鋪子、田莊……”
不用問，趙果兒、田福娘和阿虎都知道雷靖說的“龐貴”，就是龐老爺。
雷靖一五一十的把龐老爺背後的那個勢力以及他自己個人的私産都說出來，那數目合起來竟然是比阿虎之前拿出來的百萬錢财還多的多。
這聽的趙果兒、田福娘和阿虎三人都是又驚又喜，趙果兒大感快意的道：“呵呵，沒想到那龐貴竟然這麽被看重？能幫着看管這許多的産業。不過這樣也不錯，往後他和他背後那個勢力的這些東西可就都是咱們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