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親爹的這想法也夠清奇的。
趙果兒沒想到自己問出來的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也不知道上上輩子，爹最後知道了自己最終還是姓了趙。就連他自個，最終入贅随着娘的姓氏，兜兜轉轉一圈也又姓回了原本的姓氏，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默了一下，她又問阿虎：“爹，那祖父逃出來有再用别的姓氏, 您有大名麽？”
“沒有。你祖父逃出來之後就未曾再同人多往來過，也不曾在一處地方多停留。若不是遇上了逃荒病得奄奄一息，就連人牙子都不肯收，被家人抛棄，差點就沒命了的你祖母。最後找到這處住所才安定下來，恐怕這世上都不會有我。”
阿虎搖頭說道：“所以你祖父用不到别的姓名，也沒給我取過大名。或許他有想過，等到我再長大些了再替我取吧？隻是沒來得及。
在我十二歲那年, 你祖母重病去了。沒多久你祖父也得了重病，也沒能熬過去也去了。那年，我從山崖上摔下來，再沒人能來尋我。我動彈不得的熬了兩日，若不是遇上你娘，她救了我，隻怕我也早就跟着你祖父祖母一同去了。”
“娘親她，還曾經救過您？”
這事，上上輩子趙果兒是真的不知道。聞言驚訝極了。
“也就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畢竟不論是誰撞見了，都不可能視而不見不是？”
田福娘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結果你爹就硬是記了這麽些年。其實，那會兒我就隻是找了大夫來替他正了骨, 請大夫的銀子都是他自個掏的。還有吃食，我才給他送過一回，他就開始朝着我砸銀子。爲了賺銀子，我可不就得每日都給送去？”
“你别把自個說的, 就隻是爲了銀子似的。”
阿虎聽了這話就不願意了，看向田福娘的眼晴裏充滿了疼惜：“當時我那樣的情形，換了一個眼睛裏真隻有銀子的人, 隻怕是要謀财害命了。偏你, 那些年你和果兒過的那樣艱難，我也不止一次的給你塞過銀子和銀票，可你總是同我生份不肯要。”
“那會我雖然不知道什麽君子愛财，取之有道的話，但那理兒還是知道的。爲了錢财謀财害命的事，我确實是做不出來。之後，我不要你的銀子，那還不是想着自個都成親了，都己經不得已，厚着臉皮接了你那許多救濟了，哪好意思再接你的銀子和銀票？”
田福娘對此，也不知道該是氣還是懊惱的道：“若早知道果兒是你的親骨肉，我早帶着她同你走了，哪裏還會留在嚴家給他們當牛做馬？你啊，的确是不知道變通。不過那也怪不得你。也是我，這麽些年了，怎麽就愣是沒看出來果兒長的同你有多像？就跟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似的。”
她這樣一說，田有根和雷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就都在趙果兒和阿虎之間來回。
然後兩人都是點頭, 不得不承認田福娘說的是真的。
唯有也因爲田福娘的話，就開始盯住阿虎仔細看的趙果兒忽然失笑道：“爹的胡子是不是才剛刮過的？”
“是啊。”田福娘點頭，還挺得意的問道，“我刮的還行吧。”
“還行。”趙果兒失笑，“爹的胡子沒刮的時候看起來可兇可吓人了。他若是早這樣，哪可能把小時候的我給吓的，最後他都不敢露面了？”
阿虎：“……”
田福娘：“……”
田有根：“……”
雷靖：“……”
四人都是呆了呆，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然後還是趙果兒自己出來打破了僵局，她挺好奇的問阿虎：“爹，當年祖父逃出來的時候不是很倉促麽？怎麽還能把銀子帶出來那麽多？”
從祖父當年逃出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他得帶多少銀子出來，才能一直花，花到爹這會了還能有剩下？
“你祖父他帶的是銀票，足有二十餘萬兩。哪怕就是敞開了手腳花用，用上幾輩子也是足夠的。但，爲了不引人懷疑，不論是他還是我，我們都沒大手大腳過。所以這些年花用的都隻是個零頭。零頭也有剩，也不知道是剩下一、兩萬還是三、四萬？我許久都沒數過了。”
阿虎說着無奈的看一眼田福娘，有點委屈的說道：“方才我把銀子給你娘，她還非說住後咱們家你當家，讓我把銀子給你。”
說着，阿虎果然朝趙果兒遞過去一個鼓鼓囊囊的油紙包。
趙果兒愣一下，沒及時接，阿虎急了，田福娘見狀連忙對趙果兒道：“拿着啊，你爹給的你怎麽不拿？”
“我沒不拿，就是一時沒想到，沒反應過來。”
看阿虎一副又急，委屈的樣子還更甚了的樣子，趙果兒哪裏還敢猶豫？
她連忙毫不客氣的接了那油紙包，打開裏面又是一層油紙包。連續打開五層才露出一大疊面額不等，最高有五千兩，最少也有五百兩的金票和銀票。
等她打開了那油紙包，阿虎又遞給她一個略小些的油紙包。這一回，這個就隻有一層了，直接打開幾乎都是五兩、十兩，最高是一百兩的金票、銀票。
清點之後，先前那個大油紙包裏的如阿虎所說确是二十萬兩，但其中金票就占了大半。
隻按着一兩金十兩銀來算，這一包就是一百多萬兩的銀子。
而小的那包也一樣，剩下的八成全是金票。不看金票、銀票隻看數額不是一兩萬也不是三四萬，而是足足有六萬兩。
再全換算成銀子……
這家底，清點清楚了饒是趙果兒拿着也跟做夢似的。
“爹，這，這哪裏隻是二十幾萬呀？”趙果兒一臉無語的看阿虎，“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我那曾祖父想的該不會是讓祖父長大了，拿着這銀子招兵買馬的奪回這江山吧？”
“是啊，竟然有這麽多。你們，唉，有這銀子，哪怕就真隻有二十幾萬兩也足夠你們改頭換面過的極好了。”
田福娘也是萬萬沒想到阿虎拿出來的竟大半是金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