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
再沒想到小田氏竟然能這樣有膽氣的質問自己,嚴玉心虛了,強自鎮定的否定。
“呵,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呢。”
眼看着那劉榮已是禁不住再多的折騰,怕她受不住真當場折在自己手上,小田氏冷笑一聲,當機立斷的趁機放手。
隻是,拉着趙果兒站起來之後,小田氏反手就給了嚴玉一個大耳刮子。
嚴玉懵了,手下意識的一松。
原本已經被扶着站起身,但還沒完全直起腰的劉榮沒防備嚴玉的這一松手。直直的就又是往後一仰,後腦勺“咚”一下砸到地上。發出叫人聽着就牙痛的聲音之後,眼睛一翻就那麽暈了過去——
“你這沒人性的,看來說你是毒婦還說輕了。這許多年我把婆婆侍候的多好?紅光滿面肥頭大耳的。沒成想你才不過就是搭一回手就不樂意了,就存心想要了你老娘的性命。”
又是一個大耳刮子過去,小田氏指着嚴玉不由分說的就是給她定罪:“你這黑心爛肺的,你娘雖說不夠心疼你,你嫁人了也時常叫你貼補娘家,叫你被婆家人看不起,吃了不少的苦。可好歹她也把你給拉扯成人。你這是對她有多大的仇,非得要置她于死地?”
“我沒有。是你……”
嚴玉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就跟看到鬼一般的看小田氏,又是氣又是怕,整個人都在發抖,試圖替自己辯解。偏偏小田壓根就不給她機會,很快就打斷了她。
“我什麽我?你把你娘給摔的,是生是死還不知道,你就不管了?有你這麽當閨女的?你這是白眼狼吧?”
繼續冷笑,小田氏一下又是撲到劉氏的身上幹嚎:“娘啊,你這輩子沒生出個好玩意兒來,就這麽死不瞑目的去了地府了……你死的好慘,你做了鬼也别忘了是誰害死的你……”
這劉氏,難道是紙糊的,還真就這麽死了?
衆人的嘴角都是一抽,不約而同,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罪魁禍首”嚴玉。
“沒有,不是我,我沒害了我娘……”嚴玉吓得,已經顧不上之前被小田氏打的那連個耳刮子了,驚慌失措的連連的擺手。
“娘……”
“娘……”
“娘啊……”
“老婆子……”
嚴家,包括嚴成泰在内的幾人不管是真傷心還是假傷心,臉上都是帶着帶着哀痛。竟然也沒人想起來要先去辨别真假。
一個個的,或是撲或是跪在了劉榮的身旁,哭的一個比一個傷心。
就在趙果兒猶豫,自己要不要也過去湊個熱鬧的時候,忽然又聽見小田氏故做驚喜的叫聲:“還有氣,果兒,快,拿個尖利的東西來紮人中。”
“給。”
居高臨下的,趙果兒一眼就看見娘親正裝模作樣的伸手在劉榮鼻子下面探。她忍住笑,迅速從空間取了一根針,壓在一塊順手從地上撿起來的石塊下面遞過去。
針?
小田氏楞一下,然後投給趙果兒贊許的一眼,低頭半點猶豫都沒有的一個使勁,借着石塊的掩護,那根針就幾乎沒進了劉榮的虎口,隻剩下個芝麻粒大的針鼻子露在外頭了。
“嗷——”
下一刻足以驚天地動鬼神的叫聲響徹雲霄。
“太好了,娘沒事了。”
小田氏激動的叫起來,起身之前沒忘記又是拿着石塊對着劉榮的虎口一個用力按壓,讓那針鼻子也看不見了之後,拉住趙果兒迅速後退。
等離了那嚴家人有些距離,小田氏才抱着趙果兒又哭又笑:“嗚嗚,果兒,好在你祖母沒事了,不然……隻怕他們又是要怪到咱們身上,罵咱們是災星了,嗚嗚嗚……”
“娘親别怕,今兒祖母出事大家都看見都是大姑害的了。大姑太不孝了,差點害死了祖母。往後我不學她,我肯定不會那樣對您。我要好好的孝敬您。”
嗐,演戲誰還不會了?
眼看小田氏一出手就這樣不凡,明顯是打斷了劉榮和渣爹的算計。硬生生的憑着一己之力把局勢給扭轉了個個。趙果兒當然不願意給親娘拉胯拖後腿,安慰小田氏的同時還不忘記再狠狠的踩了嚴玉一腳。
“咳,咳,不是說了那啥禍害遺千年麽?她且沒那麽容易就死了呢。就是真死了,她那般害你,你還替她難過啥?”
咳了兩聲,已經在一旁看了半天,早就看出眉目。越看越覺着有趣的田家族長田長興伸手遮掩一下翹起的嘴角,帶着贊賞的目光看小田氏:“你沒别的毛病,打小就隻是心腸太軟了些。都說爲母則強,往後不爲了别的,就是隻爲果兒你也該立起來。别再不看好人壞人,對誰都心軟了才是。”
“族長教訓的是。”
松開趙果兒沖着田長興福了一禮,小田氏一副受教了的模樣,随後再去看劉榮和嚴家其他人的時候那表情就變得疏離多了。
也是在一邊從頭看到尾,被小田氏的一番所爲震驚到了的嚴家族長嚴經生:“.…..”
他懷疑的看看劉榮和嚴家人那頭,再看看小田氏。也是咳了兩聲,對着還圍着劉榮的嚴家人皺眉:“行了,人沒事就别耽擱了。這眼看着天也不早了,咱們趕緊的說正事。”
正事,對還有正事沒完呢。
被這一提醒,嚴家人都反應過來了,都是起身。也連帶着把還在抓着自個左手虎口在呻吟哀叫個不停的劉榮也拉扯了起來。
“你這喪門星,挨千刀萬剮的賤人,你拿的什麽紮我?哎喲,可痛死我了,你這毒婦賤婦,紮的可比針紮的還疼……哎喲……疼死我了……”
呲牙咧嘴的,劉榮痛的臉都扭曲了,本來想繼續給小田氏潑髒水的話也顧上不上,出口就變了。
“娘,大家都看到了,就是個石頭塊。您這虎口也沒破口,沒留下多大的印子。就是痛,能痛到哪兒去?”
對上劉榮,小田氏面無表情的說道:“您大概是沒真被針紮過,不知道往日您每回一不高興就拿着針紮我的時候有多痛。才會覺着隻被這麽大塊的石頭尖角給紮兩下就沒法忍了。”
什麽?劉榮那個老虔婆還用針紮過娘親?
趙果兒聽的驚了一下,眼淚一下掉下來,心疼的抓住了小田氏的手,淚珠子砸在她手背上:“娘親?”
“别哭,往常是娘親想錯了,以爲凡事多忍忍就能家和萬事興。”
幫趙果兒擦拭掉眼淚,小田氏想起來田長興的話。心說,自己方才做的,可不就是爲母則強了麽?
隻是可惜自己醒悟的到底是遲了些,白受了這些年的委屈。還牽累的果兒也跟着自己吃了那許多的苦頭。
“你可别胡說,我,我什麽時候拿針紮過你了?”
看小田氏和趙果兒兩個在那淚汪汪,裝可憐的揭自己的老底,劉榮氣的咬牙切齒的同時又有些心虛。虎口上的痛都忘記了大半,沖着小田氏就是罵道:“你别以爲你弄得這一出出的,就能叫人忘了你這偷人的事了。”
對,沒錯,她就得咬死了就是這賤人偷人了。
“阿玉,你個死丫頭,你還不趕緊的來把你怎麽撞見的他兩個偷人的事,給大家夥都說說,還楞那想孵蛋還是怎麽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