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說你貪财你還真不客氣半點臉都不要了?從古今,誰聽說過分家不是給兒子分,反而給孫子分的?你現下也就多生了那麽一個兒子就敢翹尾巴了?這是打量着誰還不能接着生呢?”
啐了一口林秀,萬彩月鄙夷道:“呵,我倒是忘了,你老人家可比我大了五六歲呐,恐怕往後還真生不了了。倒是我,說不準往後兒子還真比你多呢?那真按着你說的,你是不是也得立個字據,往後也得把家産退出來些補給我們三房?”
“你做夢……”
林秀也是狠狠啐了萬彩月一口,不覺手就叉到腰上,聲音也高了幾個度,有些激動地叫起來。隻是還不等她繼續,田有根和田家三兄弟就陰沉着臉過來了。
真是丢人。在家還罷,這可當着全族有頭有臉的人面呢,這對妯娌都不看地的,就又鬧起來了?
田二勇趕忙就是拉扯了一下林秀,又是氣又是羞,又不敢發作,隻能隐忍的道:“快别說了,族裏的人都在往這看了。”
說着,他看向小田氏遷怒道:“你怎麽也不知道勸勸你嫂子?”
小田氏:“.…..”
她瞬間漲紅了臉,一口氣梗在喉嚨裏說不出話來。
趙果兒是一股子的氣直往頭頂上沖。
這算是無妄之災?
合着她的這田家二舅除了有不孝怕老婆的毛病之外,還會看人下菜碟,柿子挑軟的捏?
趙果兒當然不願意慣着他這毛病,一下就是冷笑起來,半點都沒客氣的對着田二勇就是怼道:“二舅這話可有些不講理了,你自個都不敢管舅母,還能指望我娘敢?别到時候不用二舅母說什麽,你就先又要給我娘親安罪名了吧?合着我娘親就是你們夫妻二人的出氣筒,活該當那受氣包?”
“你,你……福娘,你就是這樣教她對我這個舅……”田二勇氣的眼睛都瞪圓了,說不過尖牙利嘴的趙果兒了就回頭找小田氏的茬。
“還沒完了是把?扯上福娘和果兒就顯得你能耐了?”
沒等小田氏或是趙果兒再開口反擊,田有根就是沖着田二勇低聲威脅道:“再說你就也跟着她兩個回去。反正這人多,也不缺你一個。”
人多确實是不缺自己一個,可自己是小田氏的二哥,不去回頭還不得被人說三道四的沒面子?
田二勇看動了真怒的田有根,慫了,張了張嘴小聲服軟:“我,不說了就是了。”
瞪了他一眼,田有根扭頭對着林秀和萬彩月直接趕人:“這事,你們兩個跟着也沒啥用,都回去。我們這夥人今兒晚上恐怕是回不去了,家裏就剩下枝兒一個在也不妥。”
“爹,那讓三弟妹回去就成了。好歹也得留個人陪着福娘不是?”
林秀不想回,還想着若是跟着去了壽橋村嚴家,說不得還有勸說小田氏回心轉意的機會。
不然真丢了嚴秀才那個好親,往後他們家哪裏還攀的上更好的?
“外祖父,我娘親有我陪着就成,用不着二舅母。”
冷淡的看一眼林秀,看她臉上露出來的自以爲沒人能看出來的算計。趙果兒一點也沒猶豫的,就是當面對着田有根給她上眼藥水:“我看二舅母的主意比您還正,我怕有她跟着,别再弄得咱們家裏外不是人。”
“你胡咧咧什麽,眼裏還有沒有長輩了?”林秀氣的臉都變形了,隻覺着這趙果兒真是比妯娌萬彩月還讨人厭的多。
“夠了,這家還沒分,我還沒死呢。”田有根看林秀的眼神帶着濃濃的不滿,“你不回去,往後就别到我跟前來。”
“……我回去還不成?”
雖然說,等往後分家了,林秀壓根就不稀罕到田有根的跟前現眼。但是,好歹這當着那許多族人的面呢。
一擡頭就看見不少正往這邊張望的田家族人,想着這時候若是她再敢公然違逆公公,恐怕就人人都要罵她不孝了。
那她可擔不起。
于是不情願的,林秀又是瞪了趙果兒一眼,終是眼睜睜目送着其他人押着那劉麻子去了壽橋村,自己隻能同萬彩月一起回田家村。
不提兩人回去的一路上又是怎樣相互指責推诿,隻差沒上手打起來。隻說田家一行人到了壽橋村并不往嚴家去,而是直接找上嚴家族長。
說明來意,嚴家的族長經生的臉都黑了,一百個不肯相信的盯住那劉麻子,語帶威脅的道:“你雖說不是我們族裏的,可好歹咱們嚴、劉兩族一個村裏住了多少年了。你可别被人吓唬了幾句,就幫着外人胡說八道起來。”
“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我難道是吃錯了藥了不成。犯得着平白無故的去吓唬他,給我們田家族裏的姑奶奶們的身上潑髒水?”
嚴家族長嚴經生的話,叫田家的族長田長興火冒三丈:“若不是那嚴秀才母子非要幹這沒人性,缺德冒煙的事兒。難道我們田家還會嫌棄多個秀才女婿?”
這倒是。
嚴家的族長嚴經生在心裏附和了一聲。
他雖說不知道爲啥這太陽能從西邊出來,愣是把這個眼睛裏頭除了他田家嫡系外,就沒别人的田老貨給招了來,就爲了個他平日裏壓根就看不上眼的田家旁系養女出頭。
但是,這都打過多少年的交道了,他當然知道這田老貨精明,肯定不是那會莫名其妙幹蠢事的人。
反倒是成泰的那個老娘……還真是個無利不起早,貪心沒夠的……
皺了皺眉頭,哪怕是心裏有了數,但是這樣的事是能認下的?
嚴經生不理會田長興,隻繼續盯住劉麻子一字一句的加重了語氣:“你可想好了再說。”
“我沒胡說,真是我那表姑叫我去的。不信你們去我家搜銀子去。”
試過田長興的心狠手辣,在他面前劉麻子哪裏敢反口?對比之下,嚴經生的威脅就很沒力道,甚至都能沒讓劉麻子的臉色變一下。
是以劉麻子結巴都沒打一個,生怕說遲了再惹惱田長興,緊接着迫不及待的就是又把自己藏銀子的兩處地方交代了一遍。
嚴家的族長嚴經生:“.…..”
他瞪着劉麻子,腦子裏頭就一個念頭:這個蠢貨,比他那表姑更蠢。
他這是怕銀子燙手還是怎麽地?怎麽會甯願不要銀子,也要把往後能給他撐腰的表姑和秀才表兄給賣了,連帶的連累他們嚴家族裏也跟着丢人現大眼?
“呵,我知道不見着銀子你肯定不能信。”
越看嚴經生黑漆漆的臉,田長興就越是有種勝券在握的得意:“那銀子也不能就那麽還留在那,這樣,咱們這就都派上幾個人去劉麻子家走一趟就啥都清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