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她是恨不得殺過去把那個勾引自己兒子的狐媚子扒皮抽骨,但是這個事情,她得找小姑子回來處置才行!
她不能沖動,老爺交代過她的,遇上什麽難事跟大事了,就找小姑子回來。
當然範家還有範老夫人,隻是老夫人縱然是有見識有眼界,奈何身子骨不争氣,好事還敢告訴她,但是這種壞事那是萬萬不可說的,否則這指不定要急出毛病來。
到時候不說幫忙了,不還得分心去照顧她嗎?
茴夫人倒是沒多耽擱。
現在是她是平妻了,出門也不用再去跟張氏報備,聽到婆子火急火燎回來說這事後,也是二話不說叫人套了馬車就回來了。
過來的時候,範夫人正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茴夫人二話不說就把其他人都打發下去。
這才開門見山道:“大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聽婆子說的也不是很清楚。”
“小妹啊,我真是要氣死了啊!”
範夫人也是終于忍不住了,硬是被氣哭了出來:“我本來是覺得他是個好的,畢竟我跟老爺這麽多年來都夫妻情深,想着他應該也會跟老爺那樣,結果不成想這混賬東西竟然陽奉陰違,當着咱們長輩們的面他還裝得有模有樣,還覺得他真的不貪女色,結果一轉身,竟在外邊養了個外室!”
說着也是想起來了兒子有些時候身上會帶些胭脂水粉的氣味,她還以爲是出去外邊應酬,逢場作戲的緣故,所以才沾染上的。
結果如今看來,隻怕就是外邊那狐媚子帶的了!
茴夫人已經聽婆子說過一點了,沉聲說道:“大嫂你别急,咱們現在就過去看看那究竟是何方神聖!”
範夫人抹了眼淚,嗯嗯點頭。
兩個人就一起過來湘夫人給的這一處地點了。
柳雲娘也是沒想到,這二位竟然會找上門來,人都是傻住了。
“是你這個賤婢?!”
一看到柳雲娘,範夫人頓時瞪大了眼睛,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茴夫人叫人把門關上之後,也是冷冷看着柳雲娘,“好啊,拿了我給的錢,竟然還敢折回來找青柏,你可真是膽大包天!”
柳雲娘也是有些發抖,因爲她實在是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會發現自己!
是範青柏說的嗎?不,不會是他,他就是懦弱無比的男人,他怎麽可能爲了她跟家裏說清楚說明白?
他甚至都已經跟高門貴女定下婚事了!
“你這個賤人,你怎麽敢的!”範夫人已經是忍不住了,直接就一個巴掌扇過來,也是把柳雲娘直接扇倒在地。
範夫人簡直是氣得不行!
她實在是沒想到竟然還會是這個女人!
柳雲娘直接道:“我現在可是良民,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去告你?”
“你若是能走得出這一扇門,你就隻管去告試試看。”茴夫人冷笑道。
柳雲娘不怕範夫人,因爲範夫人是商賈之女,她家還沒敗落的時候商賈之女也就隻配給她提鞋。
但是她卻怕茴夫人。
這位可是當今皇後娘娘的生母,并且心機手段一看就不簡單!
“夫人,我是真心實意喜歡範郎的,我也不想要什麽身份,也不需要其他任何東西,我隻想要本本分分地當一個外室就好了呀!”柳雲娘哭道。
茴夫人冷然道:“在舊京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了,青柏是絕對不允許被你耽擱的,我給了你二百銀子,也叫人用馬車把你送走,結果你倒是又癡纏上來,你這是拿了錢,卻不辦事啊,你這樣的,知道我們會怎麽處置嗎?”
柳雲娘哭,“夫人,求求你給我一條活路吧,我也知道我配不上範郎,但我真的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我聽範郎說過,當年範家也是家道中落,您也經曆過我……”
“住口!”茴夫人一喝。
周媽媽上前就是一個大耳光子,“賤婢,你是什麽身份,我家夫人是什麽身份,還敢拿我家夫人當比照,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周媽媽這一大耳光可是用了力氣的,柳雲娘的腦袋都是嗡嗡響。
好一會之後,她才清醒過來,趴在地上道:“我是不會離開範郎的,我生是範郎的人,死是範郎的鬼,如果你們要殺了我,那也隻管殺!但我就算是化成厲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賤婢,看來是不會說人話了!”周媽媽冷厲道,直接叫粗使婆子就把人拿住,又叫人開始掌掴!
而茴夫人則是帶着範夫人坐下來看。
範夫人還有些如坐針氈,因爲她這人其實就是嘴上喊得兇,要她來幹這種事她是真害怕的。
可茴夫人不怕,相反,這才到什麽時候?
“這個賤婢偷了我二百兩銀子卻膽敢抵賴說沒有,既然如此,那就給我打,狠狠的打!”茴姨娘冷漠道。
等範青柏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柳雲娘已經是被打得奄奄一息了。
“住手!”範青柏一喝。
“範郎……”柳雲娘悲恸一喊,臉真的是腫脹如豬了。
然而範青柏卻半分不嫌棄,把她摟在懷裏,看向他姑母與他娘,“娘,姑母,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混賬東西,你還敢問我們在做什麽?”範夫人看到兒子這幅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什麽時候跟這個賤婢扯上關系的?你知不知道因爲這個賤婢……”
“大嫂。”茴夫人開口打斷她。
範夫人看了小姑子一眼,也就住口沒有再說。
茴夫人看向侄子,她的眼裏此時此刻,真的是難以掩飾的失望。
“爲了賺錢給你鋪路,你爹這些年來在外邊奔波勞累,風裏來雨裏去,遭遇了多少次兇殺?你去看過他身上,有多少被賊寇砍過卻僥幸活下來的傷口沒有?”
“你爹爲了賺錢,不惜冒着生命危險,不惜忍受母子分别,夫妻分離的酸楚,這爲的都是誰?”
“還有你姑父,他當年爲了你的前程,甚至不惜賣老臉花高價也是要把你塞入莊先生的私塾裏,你以爲這些都是輕飄飄一句話的是不是?!”
“還有現在你的這一門婚事,那也是我豁出去臉面,去求了夫人給你相看人家,求了夫人上門去給你說親這才能定下來的!”
“我們所有人都在下邊托着你,都在努力想要把範家往好了帶,我們希望你往更高了走,希望你能走得更加順利!”
“可身爲範家獨子的你,範青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