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太子妃這是接了咱們的投誠嗎?”婢女不由道。
劉雅甯淡淡道:“太子妃隻是有這個意願,但怎麽可能這麽快接受我的投誠,我還沒給出投名狀呢。”
今日這一番舉動自然不是她臨時決定的,是在禁足期間,聽聞殷如婳帶着女兒進宮去小住的時候決定的。
看得出來這位太子妃很受皇後娘娘看重,否則的話不會主動帶着女兒去宮裏住。
上有皇後這位婆婆看重,下又有小郡主這個護身符。
而太子妃自己,又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不說之前打聽到的,就說進門後這一個月來,她與太子的情分也是不用多言的,後院這麽多新進來的花兒,但加起來也不如她一個人的分量。
所以她才想出了這麽個法子,投靠過去。
投靠了太子妃,她當然會受制于人,但能得寵的機會就會更大!
若有朝一日自己有足夠的底氣了,再脫身出來又有何不可。
隻是目前的話,就需要她幹點什麽來表達出自己的忠心了。
西院的殷如婳接到了國丈府那邊送來的帖子。
是林如霜這位新任的國舅夫人舉辦宴會,特地邀請殷如婳這位太子妃赴宴。
除了她,當然還有京城諸多名門望族。
殷如婳說道:“給國舅夫人送個話過去,三日後我赴約。”
“是。”
冰壺又問道:“太子妃,劉良娣今日這是什麽意思?”
殷如婳并沒有将劉雅甯投靠的事放在心上,“想要争寵,但又被我罰過,與王良娣她們相比會顯得被動,所以才會做這決定。”
不過劉雅甯的速度倒也是快,很快就送上了投名狀。
兩天後的這天晚上,王婉的貼身婢女雲栽就被扣上了一個私通太子府家生子的名頭!
消息傳來的時候,王婉都已經睡下了,她臉色都是一變!
“馬鵬?那是什麽人?”她忍不住道。
“良娣,馬鵬是管理庫房馬管事的兒子,現在在外門辦差,雲栽跟他接觸過幾次,那人喜歡雲栽,可沒少對雲栽賣好,難道雲栽是……”另外一個婢女遲疑說道。
王婉怒斥,“住口,雲栽跟在我身邊多年,也與你共事多年,她什麽人你不知道嗎,她如何會在這短短時間看得上馬鵬那樣的下人!”
身爲上位者,她想的自然很多,自己這得力的貼身婢女,這怕是被人算計了。
也不多耽擱,收拾好後就立刻過來這一處院子了。
雲栽與馬鵬都已經被拿下,兩人衣衫不整跪在邊上。
“見過王良娣。”玉壺出面來處理這件事,看到人來了,淡淡見了個禮。
王婉看到劉雅甯竟然也在,眼裏頓時就噴出了怒火,但卻先看着玉壺說道:“玉壺姑娘不用多禮了,請問玉壺姑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良娣,這可是你身邊的大婢女雲栽?”玉壺不答反問,看着她說道。
王婉看了雲栽一眼,雲栽眼裏都是求救的神色,“是雲栽,隻是我不明白雲栽怎麽會在這裏。”
劉雅甯冷笑道:“不明白?王良娣還真是會揣着明白裝糊塗呢,不過也是真出乎我的意料,竟然這麽舍得下本錢啊,都能讓身邊的大丫鬟去委身勾引下人拉攏人手!”
“你住口!”王婉臉色陰沉,她知道今日這一出,必然就是劉雅甯幹的好事了,心裏恨得咬牙。
“今日這一出可是人贓俱獲抓奸成雙,你還想抵賴呢?”劉雅甯做都做了,當然也沒什麽好怕的,冷笑道。
王婉暫時壓下了對她的怒火,對玉壺道:“玉壺姑娘,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雲栽怎麽會與馬鵬牽扯到一起?她可是我身邊的大婢女!”
玉壺冷色說道:“本來奴婢已經歇下,不過卻接到外邊有人來報,說有人躲在假山裏行苟且之事,奴婢一聽竟還有這等事,便命關媽媽與鍾媽媽帶人前去徹查,本想着應該是誤傳,卻沒想到當真發現這兩人在假山之中……”
後邊的話沒說,可從雲栽與馬鵬那樣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王婉當然不信,她身邊婢女立刻上前去取了雲栽嘴裏的破布。
雲栽立刻喊冤,“良娣,奴婢沒有,奴婢怎麽可能跟馬鵬有什麽私情,是他今日白天告訴奴婢,外邊似有奴婢的家人來打聽奴婢……”
那邊馬鵬嘴裏塞着的破布也被拿下來了,“根本就沒有那回事,是我跟雲栽兩情相悅,今晚上這才躲在假山裏表明心意!”
雲栽恨不得撕了他,“你胡說,分明就是你說有疑似我家人的消息,我這才……”
她老家那邊去年發了洪水,家人都失散了,她很想要找尋自己家人,可這消息知道的人也不多,但她爲了拉進與馬鵬的關系,還真跟他說了這事,因爲守着門房的是他堂兄,也的确想着萬一有家人找來的消息……
“雲栽,你就别攀扯其他了,太子妃仁慈,你說實話,太子妃會成全咱們的!”馬鵬癡情看着她道。
他是真喜歡雲栽的,要不然也不會聽了兄弟的慫恿,直接就出此下策想要生米煮成熟飯。
如此一來雲栽就隻能嫁給他。
他是家生子,也自認爲是有些前程的,可以帶給她幸福!
雲栽簡直是氣得吐血,正要說什麽,劉雅甯笑着道:“真是一對癡情人,玉壺姑娘,要我說幹脆就成全了他們兩人吧。”
王婉盯着她的目光簡直是帶上了刀子,“劉良娣,我自認爲自己從沒有得罪于你,你爲何要這樣害我與我的婢女!”
“王姐姐這話就言重了,我也不過是今晚上睡不着,這才聽說了這件事特地過來瞧瞧,也擔心是污蔑,怎麽就成我害的了?”
王婉不再對她廢話,玉壺這個時候淡漠道:“淫亂内宅,其罪當誅!”
這話一出,雲栽與這個叫馬鵬的小厮便是驚恐欲絕,兩人還要再求情喊冤,卻是被下人直接塞回了破布,并且都各自套上了一個麻袋,就那樣被敲暈拖走了。
王婉渾身發冷地看着這一幕,但是卻根本不敢有半分的求情。
涉及到這種事,沒有連累她禍及她,其實都算是好的了。
因爲馬鵬還是家生子,自然的,一家子也得跟着倒黴,全部被處置發賣出去。
王婉被扶着回了院子,滿面皆是憤怒。
今晚上之後,她跟劉雅甯是不死不休了!
劉雅甯也清楚這種局面,但還是那句話,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