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一盞茶的功夫。
就有一口發黑的血從昏迷的明雍帝嘴裏不可控制吐了出來。
這一幕叫太醫們都是臉色巨變。
齊王跟榮王都是好不到哪去,他們沒想到,父皇竟然真的中毒了!
忍不住就朝司徒稷看去,對上司徒稷那發冷的眸色,好像看到父皇體内劇毒被逼出來,他根本沒有什麽高興的神色。
這一刻他們的心頭也是忍不住一驚!
但很快他們也想明白了個中關卡。
璃郡王這麽迫切希望父皇醒過來,這裏頭絕對有什麽内情,十有八九跟父皇那瘋魔之兆脫不了幹系。
而司徒稷因爲解決不了這個事,所以幹脆就讓父皇一病不醒!
隻要父皇長病不醒,他就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
不管是璃郡王還是太子,都是爲了皇位!
明雍帝吐出這一口毒血之後,人也是悠悠轉醒過來了,看到兒子們都在,還有些怔愣。
然後他就立刻臉色大變,“皇後呢,朕的皇後呢!”
說着竟然就要起床,然而因爲身子骨虛弱,才坐起來又倒了下去。
“父皇!”
一群孝子賢孫都驚呼。
“皇後呢?皇後呢!告訴朕,皇後哪去了!”明雍帝着急萬分道。
司徒稷揮袍跪下去,“父皇,兒臣已經做主,爲母後操辦了喪事,還請父皇節哀。”
明雍帝聽到這話就是一愣,旋即對着他露出了尖銳的獠牙,“逆子,你這大逆不道的逆子,你敢忤逆朕!”
因爲太過震怒,所以他又是一口鮮血噴吐而出,整個人再一次陷入了昏迷狀态。
“父皇!”
“皇上!”
所有人都驚呼。
司徒稷更是對楚先生呵斥道:“還愣着做什麽,趕緊給父皇治!”
楚先生倒也不耽擱,給号了脈,才說道:“皇上隻是氣急攻心這才導緻的氣血翻滾,不過這一口血也是在心口憋着的,如今吐出來了,反倒是好事。”
司徒稷又讓太醫們上來号脈,說法都差不多。
“既然如此,那就讓父皇好好休息吧!”司徒稷說道,也是掃向璃郡王與齊王榮王等人,“你們都退下!”
“太子殿下,本王請旨留下爲父皇侍疾,還請太子答應!”璃郡王不走,他必須要等他父皇醒過來了才能安心!
司徒稷冷冷瞥了他一眼,“既然璃郡王有這個孝心,那就好好在這裏陪着父皇吧!”
說完他就先一步離開。
齊王跟榮王也沒有多留。
兩人臉色沉沉地出來,就看到有宮女在等他們了。
各自都去了自己的母妃那。
安嫔從兒子這裏聽說這件事後,臉上卻根本不意外,“自古以來皇位之争就是如此,以前他有皇後這個母後撐着,又有皇上疼愛他,他自然高風亮節光風霁月,但如今皇後薨了,皇上又極有可能也着了璃郡王的道,他當然不會讓自己陷入被動局面!”
“可是……可是那不管怎麽說,也是父皇啊!”榮王忍不住道,他還是不相信司徒稷真會對父皇下手。
“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何必在意小節!”安嫔冷哼道,又瞥了眼自己這個兒子,其他都還好,但就是這心術上真是差了人家不止一截。
榮王搖搖頭,“弑父這是要遭報應的啊,連自己親生父親都能下得去手,這還是個人嗎!”
安嫔噎了噎,沒好氣道:“你父皇也沒怎麽疼過你,你反倒是孝順了,他疼愛的兒子對他下起手來,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母妃,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咱們求個恩典,去封地吧,兒臣帶母妃你去封地上頤養天年?”榮王低聲說道。
這話一出來,安嫔眼神陡然一厲,“你這混賬東西,你說什麽混賬話,你以爲到了現在你還能全身而退嗎?就算你全身而退,安家呢,安家怎麽辦?爲了你,安家這些年來又是設計太子又是設計璃郡王,還有齊王,不管他們任何一個得勢,安家都得滿門抄斬,你竟然還想全身而退,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榮王連忙道:“好了好了,兒臣就是說笑的。”
“馬上給本宮把你心裏那點想法給我扔掉,到了這一步,咱們跟他們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别想跑了,也别以爲去了封地就能安生!”安嫔罵道。
榮王不再多言其他,點頭應下後就離開了。
而齊王這邊則是正在對着他母妃淑妃發火!
無他,隻因爲淑妃竟然去巴結龔貴人了!
“母妃你是瘋了嗎?”齊王氣道。
“母妃這不是想着,想着萬一要是你敗了,咱們也能……也能求跟恩典嗎。”淑妃小聲道。
齊王差點給氣背過去,“母妃,你别指望了,司徒璃連父皇都敢下手,他還能對咱們高擡貴手?”
“那要不……咱們去支持太子?”淑妃看着兒子道:“太子是正統嫡出,也是儲君,他又一貫好脾氣……”
“好脾氣?”齊王嗤道:“母妃你怕是還不知道,今天盤龍殿發生什麽吧?”
他就将盤龍殿的事情說了一遍。
淑妃整個人都吓傻了,“你……你是說,太子知道璃郡王在你父皇身上動了手腳,所以先一步下手爲強,想……想讓你父皇成爲活死人?”
“難道兒臣還有欺瞞母妃的必要嗎。”齊王道。
淑妃都發抖了,“他們這是瘋了不成?他們一個個的,怎麽敢的,你父皇可是九五之尊,他們怎麽敢的啊?”
“怎麽不敢,爲了皇位又有什麽不敢!”齊王森冷道。
雖然司徒稷這一次實在是叫他大爲吃驚,但設身處地想一下,若是他身處司徒稷那個位置,他十有八九也會這麽幹!
不然還要坐以待斃嗎?
淑妃顫抖道:“航兒,咱們得想辦法自保啊,咱們不是他們對手!”太狠了,這也太狠了。
齊王道:“且看着就行,父皇的毒解了,要不了多久就會醒,我也好奇璃郡王到底對父皇動了什麽手腳,讓才太子如此铤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