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上,司徒稷安慰她道:“你放心,母後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殷如婳是有些擔憂的,“母後身子骨一直挺好的,也沒聽說過有什麽事情,怎麽會好端端就暈倒?”
夢境裏,她公公死了婆婆都沒出什麽事啊。
結果現在婆婆竟然無緣無故就病倒了。
司徒稷:“等見了母後再說。”
夫妻倆的馬車在宮門口停,不過卻早就有轎子在等着了。
司徒稷跟殷如婳都上了各自的轎子,一路就過來鳳栖宮殿門外。
其他人見不到秦皇後的面,但是他們夫婦二人自然沒問題。
“父皇,母後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會這樣?”司徒稷看着他母後沉睡的模樣,沉聲問道。
“不知道,童老也号不出來!”明雍帝看殷如婳也在,直接就選擇不說實話。
殷如婳沒發現異樣,隻覺得心下一緊,連童老都号不出來?
等過來偏殿,殷如婳就低聲跟司徒稷說:“殿下,母後會不會是被人下蠱了,所以才這樣子?”
司徒稷是了解他父皇的,說道:“暫時還不清楚,你先在這休息休息。”
“殿下要去哪?”殷如婳看他。
“孤去找父皇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司徒稷便道。
殷如婳當然不會攔着他。
司徒稷就過來了,看他一個人了,明雍帝這才說實話,“你母後沒事,就是配合秦司司那個賤婢下睡蠱才如此而已!”
還是一口一個賤婢。
司徒稷愣了一下,眸色瞬間冰冷下來,“秦司司手裏有蠱蟲?她與北金國有勾結?”
“不錯,具體到底怎麽回事還不知道,已經讓人去查,不過現在要配合那賤婢,看看那賤婢到底要幹什麽!”明雍帝冷笑道。
司徒稷點點頭。
“這件事暫時别告訴你太子妃。”明雍帝就道。
司徒稷看了他父皇一眼,“太子妃是兒臣的妻子,她也十分擔憂母後,父皇不用防着她。”
明雍帝道:“朕沒讓你防着她,隻是接下來的事情隻怕還要好好規劃,她一個孕婦就别摻和進來了,而且她也不是隻有你,發生這麽大的事她家裏肯定也會跟她打聽消息,她若是不知道便不用告訴家裏,若知道,難免會透露一二。朕感覺,這次沒準會是個契機,容不得有半分閃失!”
司徒稷聞言便點頭,“兒臣遵旨!”
“朕知道你太子妃得你心意,不過她不同你母後,她就是一個侯門庶女出身,承受不了太多,你也别什麽事都跟她說,讓她在你的庇護下當好這個太子妃就行了。”明雍帝提點道。
若是換他來挑選兒媳婦的标準,殷如婳是萬萬進不了他的眼的。
出身這一關就被卡住了。
太子妃的人選,怎麽可能是侯門庶女,想都别想。
其次就是殷侯府的門第不合格,雖然是侯門,占了個侯爵位,但就到殷侯爺這一代爲止,下邊是不能繼承侯爵的。
所以還遠不如太師府相府那些百年世家門第。
他比較滿意的太子妃人選,要門是王太師府上的嫡小姐,要麽是劉相府上的嫡小姐。
不過奈何殷如婳也有她的命數與造化。
竟然有示警天災的能力,實在是匪夷所思。
但不管是去年明洲那一場大洪澇,還是今年欽州的地龍翻身,她都是功不可沒。
甚至連禹州青蓮教的拔除,跟她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還有兒子的功法,不就是因爲娶了她之後,這才徹底掌握的嗎?在這之前一直都遙遙無期。
哪怕是明雍帝都覺得這庶女有點東西,還真是挺旺夫的。
所以他也接受了這個并不是很配得起自己兒子的太子妃,不過還是會打從心底裏覺得她不經事。
像這次這樣的大事,就用不着她摻和進來了,安安分分在太子府當隻金絲雀就好了。
司徒稷可不覺得他太子妃會差到哪去。
也不是想要防着她,而是他也感覺得到接下來怕是有一場惡戰要打,現在她又懷着身孕,就别讓她知道太多操心了。
所以回來就告訴殷如婳,“母後情況不明,不過有童老在,肯定會好起來的。”
殷如婳眼裏透露着擔憂之色,婆婆病得莫名其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怕不是北金國搞的鬼吧?
司徒稷摸摸她的手道:“事情是比較複雜,你隻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就行。”
“我知道,殿下你别用管我。”殷如婳不想給他添亂。
不僅他們夫妻倆,司徒顔也得到消息進宮來了。
因爲秦皇後是嫡母,所以像璃郡王,璃郡王妃,以及齊王跟殷如月,還有榮王與榮王妃,以及大公主這些人,全都沒落下。
其他人什麽反應不知道,但在進宮的路上,齊王握着殷如月的手,問她:“月兒,你可還有其他方子能給母後用的?”
殷如月回視着他的目光,“王爺說什麽呢,那些方子可不是什麽大路貨,能得到三張已經是我的造化。”
那本古醫書上,是有這一類方子的,能不能用是一個,關鍵是她不能說有!
一旦說有,古醫書的存在她就保不住了!
而且,她也知道就算說有,齊王也會讓她說沒有的……
齊王聞言放心了,還用略帶遺憾的語氣,“這樣啊,本王還以爲有呢。”
他們來的時候,璃郡王跟榮王他們兩對夫妻都來了。
明雍帝不見其他人,就見了殷如月。
“你可有好方子拿出來給你母後用?若是有的話就拿出來,隻要方子有用,朕封老三爲五珠親王,賜你三千金!”
殷如月狠狠心動了。
不過還是跪下去道:“求父皇恕罪,兒媳婦已經沒有方子了。”
“是沒有,還是不肯拿出來?”明雍帝盯着她道。
殷如月承受不住龍威,心肝發顫,低頭道,“兒媳若是有,怎麽敢不出來?那就是欺君之罪了,而且又是這等立功的事,兒媳實在是沒有啊。”
明雍帝頓時就不耐煩了,“行了,你可以出去了,也讓他們都走,要是敢吵到皇後休息,朕可饒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