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上次見面，這次殷如月的氣色可比之前好了不少，最重要的是，跟齊王似乎也和好了，兩人的氣氛看起來不僅不僵硬，還頗爲融洽。
殷如月當然也看到她，也不好什麽都不表示，朝她點了點頭。
殷如婳也回了個颔首禮，目光就落到另一邊。
相比較齊王跟殷如月，那邊榮王跟榮王妃可就不是那麽融洽了，兩人不僅沒有半點互動，相反還各自别着臉，明顯誰也不讓誰。
殷如婳視線一轉，果然就看到爲人最是八卦的鄭夫人神态有些着急，還有德妃那不大好看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和氣的臉。
這就是遇上有底氣又強勢的兒媳婦了呀。
畢竟榮王妃出嫁前就被破例冊封爲衡陽縣主。
縣主這種封号，是隻有公主之女，還有親王孫女這類皇室宗親才能冊封的，還得是受寵的那一類。
可想而知榮王妃出閣前有着怎樣的身份地位了。
而且鄭家不僅有累世軍功，後輩子孫也十分出息，比如榮王妃的兄長們，在軍營裏也有不小的建樹。
放眼整個鄭家，也就隻有榮王妃這一個嫡長女，自然是千嬌百慣着長大的，從上次端王妃席面上敢借殷如月沒出席的事來打她這位太子妃的臉就知道了。
要不是被她回擊回去，她這個太子妃往後可别想在貴婦圈裏樹威了。
對上這麽個眼裏揉不得沙脾氣又大的兒媳婦，德妃哪怕心裏惱火都得忍着。
這也是她親自挑選的兒媳婦。
這麽看着還真是挺解氣的。
這麽想着，就聽司徒稷溫聲道：“在看什麽。”
“看波濤暗湧。”殷如婳低聲道。
司徒稷幾乎是一聽就知道她說什麽了，剛剛她目光可是在榮王妃，德妃還有鄭夫人她們之間打量。
殷如婳也不介意跟他八卦一下，小聲道：“我聽說榮王妃把榮王那些美人侍妾打發得一個不剩下，榮王又酷愛美色，看他們倆這臉色，今天來赴宴之前指不定又幹了一架。不然不會連逢場作戲都懶得。”
司徒稷有些好笑，“你就這麽關心别人家的事？”
“大家都是妯娌，還是要關心關心的。”殷如婳嘴上道。
司徒稷眼裏不掩笑意，他可知道之前在端王妃席面上，她收拾了榮王妃一頓的事。
所以關心是假，吃别人的瓜看熱鬧是真。
不過他也想看，所以一起看吧。
……
“那位就是太子妃啊。”
襄陽郡主看向上邊，坐在太子席位上與太子低聲說着什麽年輕女人。
她當然是不認識殷如婳的，三年前離京的時候，殷如婳才什麽年紀，而且也擠不進襄陽郡主的圈子裏，自然看不到她的存在。
楊婵現在已經徹底跟那個位置無緣了，但看向殷如婳的眼神還是帶着難掩的嫉妒：“是啊，就是她。”
雖然嫉妒，但她也得承認這庶女的确有一副禍國殃民的相貌！
來京城之前，她對自己的容貌是極爲自傲的，然而在跟着她娘上門後見到殷如婳，在對方那堪稱豔麗的容貌之下，竟會生出幾分不自信來。
這可是很少有的事。
但也證明了，殷如婳的相貌的确是無可挑剔。
襄陽郡主将殷如婳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後也隻能道：“不怪能迷惑住太子！”
倒是長了這麽一副狐媚子長相！
才這麽想，就看到殷如婳朝她看來，襄陽郡主下意識露出一個微笑來。
殷如婳當然是認識這位襄陽郡主的。
對方估計是不記得她了，三年前自己在一次宴會上被她婢女撞了一下，結果還差點被襄陽郡主賞耳光！
還是那時候的司徒顔出場，這才無形之中化解了那一出。
不過人家是什麽身份，又豈會記得她這個小小庶女？
現在回京城了，肯定也少不了多看她兩眼，估計在心裏嘲諷她這庶女就靠一副狐媚長相魅惑司徒稷的吧！
昔日她是對自己嗤之以鼻，現在自己也不是她可以高攀得起的。
所以沒搭理她，淡淡轉開視線。
襄陽郡主面上劃過一抹愠色，但隻是一閃而過。
收回視線後，心裏直接開罵：什麽東西，一個卑賤的庶女而已，竟敢無視她給她臉色看！真以爲被太子特赦坐上太子妃之位，就以爲能坐得住嗎！
德不配位，怎麽可能長久？真覺得自己能笑到最後麽，這就敢給自己臉色看了！鼠目寸光的東西！
襄陽郡主惱火得很。
而在她觀察打量殷如婳的時候，楊婵已經爲她倒好了果酒，她好像沒看到襄陽郡主跟殷如婳之間的風雲暗湧一般，笑道：“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麽機會了，就不說她了。表姐，來，喝一杯。”
襄陽郡主因爲被殷如婳無視了一把，也覺得有點惱火，不疑有他，與她一起喝了果酒壓下那股子火氣。
“我要出去解手，表姐可要一起？”楊婵看了男席那邊一眼，笑問道。
襄陽郡主也就跟端王妃道：“母妃，我跟表妹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跟秦夫人還有康華長公主聊得高興的端王妃笑了笑，“去吧。”
襄陽郡主與楊婵就一起出來了。
或許是重華殿内人多，所以一出來外邊後，襄陽郡主隻覺得一面而來的一股微風實在是舒服。
“表姐，還是外邊舒服吧？”楊婵笑道。
“是啊，外邊涼快點，殿内委實是憋悶。”襄陽郡主說道。
這麽說着，就看到榮王小舅子鄭響也被扶出來，還有個宮人跟着他，“小少爺，你可小心點啊。”
“小心什麽小心，我又沒喝多少酒，用不着你扶我，一邊去。”鄭響沒好氣把宮人推開。
“那是誰？”襄陽郡主就道。
楊婵看了一眼，說道：“鄭家的小少爺，上次在狩獵場上，表現得格外出色，還被太子褒獎了一番呢，鄭家也不愧是出身武将，子弟個個都出息。”
說話間，那邊的鄭響已經走了。
襄陽郡主也隻是點點頭沒有多言，她也不需要解手，跟楊婵說道：“你自己帶丫鬟去吧，我且去涼亭那歇歇腳，你完事了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