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稷也是攝政之後才能理解身爲君王的不易。
不僅要周旋于百官之中,要時刻警惕自己不會被這些臣子玩弄于股掌之間。
此外還要處理朝政。
若是要當個昏君的話,的确是容易。
不過若是要當個明君,要走的路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這政務處理起來也是忙得很,司徒稷連飯都顧得上吃,還是記着他小婦人的交代,方才抽出個時間簡單吃了一點。
之後就又埋頭處理起這些公務來。
後宮裏。
宜嫔正在自己昭陽宮澆花。
看到一宮婢匆匆回來,她面色不變,淡淡道:“都安排好了嗎?”
“娘娘放心,已經安排妥當!”宮婢低聲道。
聞言,宜嫔眉眼帶上三分嘲諷,“先讓這賤婢去探探路,若是這條路可行,那本宮……”說話間,其美貌的面容也帶上妩媚之色。
她才雙十年華,她可不想自己後半輩子當個寡婦。
若是正直青壯的太子殿下願意要了她,那也無不可不是嗎?
司徒稷可不知自己被惦記上了。
他這一忙,就忙到了半夜,因爲時候的确是不早了,這才讓司徒稷暫時放下筆。
“殿下,請用晚膳吧。”太監送上了湯面。
一直到這會都還沒用晚膳,請過了,但是沒聽,他們也不敢說太多。
司徒稷這會才感覺到有點餓,也就過來坐下吃了這一碗湯面。
在回東宮休息之前,他還是先過來正殿看了看。
明雍帝還在沉睡,今天醒過來一次後就沒再起來了,隻是藥有正在在喝。
司徒稷看了他父皇一會,交代宮人看照好,這才過來東宮休息。
但是還沒上床榻,他就感覺到床上有人,眉眼間陡然一冷。
“床裏是什麽人!”司徒稷一喝。
這話一出,頓時惹得四下宮人臉色大變,立刻就大喊‘有刺客’!
“殿下,奴……奴婢不是刺客,奴婢就是來……來伺候殿下的。”
說話間,一個不着半縷的宮婢裹着單薄的被單顫從床上出來,她柔媚看了眼威嚴的太子殿下,巍巍跪下去。
原本驚慌的太監們見狀,立時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你是何人!”司徒稷目光冰冷。
“殿下,奴婢是禦花園伺候花草的羽兒!”宮婢擡起臉來,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可惜她對上的人是司徒稷,隻見他冷着臉下令:“東宮戒備森嚴,你一個禦花園侍女,你是怎麽進來的!”
宮婢顫抖着,“奴婢……奴婢……”奴婢半天也沒奴出個所以然來。
但司徒稷可就是在宮裏長大的,打小見多了這樣的手段,“來人,把這不知規矩的宮婢拖下去交給慎刑司處置!”
‘慎刑司’三個字叫年輕貌美的宮婢臉色瞬間慘白,身子也是直接癱軟在地,但也不忘爲自己求情,“殿下,殿下,奴婢就是想來伺候您的,奴婢對殿下一見鍾情,求殿下……”
“都還愣着幹嘛,趕緊把人拖下去!”一個太監可不等她把話說完,立刻吆喝道。
心說今晚上這一出可真是大戲,可少不了有人要倒黴了!
就有其他小太監上前來,熟練掏出一塊帕子塞了這宮婢的嘴,就把她給拖了下去!
司徒稷嫌棄看了眼那張床,轉身就去了偏殿休息,同時下令,“今晚上當差的宮人全部杖責十個闆子以儆效尤!”
“如若有下次,同罪處置!”
“是!”管事太監應諾,直接就去傳了侍衛過來拿人。
大半夜的,這整個東宮都是瑟瑟發抖。
消息是瞞不住有心人的。
比如宜嫔。
她就被這手筆給鎮住了,抓着婢女的手道:“那賤婢沒有照你說的做?”
“娘娘,羽兒是照做了的,她不着半縷在床上等着太子殿下呢,可殿下還沒上塌就發現了她,并且直接處置了她!”
“這百試不爽的美人計,竟沒能成功,這怎麽可能?”宜嫔臉色惆怅,又看向婢女,“可有把尾巴處理幹淨?”
婢女道:“娘娘放心,此事與咱們無關,是那宮婢自己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才沖昏了頭買通守職宮人進了東宮爬床。”
*
殷如婳是第二天聽司徒顔出來太子府跟她說昨晚上司徒稷處置了個爬床宮婢的事。
“聽說那宮婢長得很是花容月貌,不過二哥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就叫人打入慎刑司,整個東宮昨晚上當值的無一例外都被關進慎刑司挨闆子,也是給那些想要爬床的宮婢緊了緊皮。”
司徒顔說起來都是津津有味。
殷如婳心情也是不錯。
其實,她也猜到會有類似的事情,可是這種事她防得住一次防不住二次三次,隻有司徒稷自己拒絕這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除此之外都沒用。
所以放手讓他自己去決定。
好在,他沒有叫她失望。
“心情很好吧。”司徒顔看她這樣,笑了聲。
殷如婳道:“天鵝湖修好了,我帶你過去看天鵝吧。”
司徒顔當然就跟她過來。
孔雀園的孔雀們看了一遍,才過來天鵝湖看天鵝。
有三對天鵝,都十分的優雅。
“等我出來自己住了,到時候我也修個天鵝湖,養幾隻天鵝。”司徒顔吹着湖風,舒服地說道。
殷如婳覺得不錯,“到時候你讓這一批工匠去修,手藝很不錯。”
“嗯。”司徒顔很很滿意這天鵝的修建風格。
兩人在湖邊待了一會,殷如婳就帶她過來看看正在修建的練武場。
這個可是叫司徒顔起興趣了,“什麽時候建的,上次來可還沒有呢。”
“最近這些天命人修的,還不夠好,得再修修,不過可以練練手,你要不要來試試?”殷如婳笑道。
“那我可不客氣了。”
殷如婳讓人給她拿了弓箭上來,司徒顔騎射可是很有一手的,雖然不如司徒稷那樣百步穿楊,可也是很不錯的箭術。
笃地一聲,箭頭就沒入靶子之中,留下顫抖的箭羽。
“這射箭姿勢,是殿下教你的嗎。”殷如婳見狀就道。
司徒顔笑,“可不是二哥教的,我哪裏敢讓他教我。當時二哥跟國舅爺學騎射的時候,我跟母後一起去看過,母後看我有興趣,就讓我也跟着過去學。所以我也跟着沾了福,得了國舅爺教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