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嘴也是太甜了，難怪皇後那麽喜歡你。”康華長公主笑道。
“母後喜歡我的真誠。”殷如婳一笑。
“我聽說你是去年這時候進門的，算一算也快一年了，肚子可有好消息了？我聽說皇後還送了你兩個廚子。”康華長公主可不是來聽她吹自己美的，開始問道。
殷如婳知道重點來了，自己懷孕這件事還不滿三個月，她當然不會對這位長公主說。
“多謝姑母關心, 我一切都好。至于廚子，那就是母後知道我嘴饞，疼我，這才給派出來的。”
她婆婆考慮事情周到，這兩個廚子就是以給司徒稷做藥膳調理身子骨爲由派出來的。
表面上跟她是沒什麽關系的。
康華長公主就有些不滿，“這麽說，你進門快一年了, 還沒點好消息傳出來？”
殷如婳看了她一眼，“姑母這是在責怪我嗎？”
康華長公主跟她對視了一眼, 笑着道：“你這孩子，姑母責備你什麽呀？姑母知道太子之前是身子骨不大好，你沒能懷上也是正常的。而且皇後也是很看重你，你可要加把勁，争取快點懷上，生個孫子，好叫皇後高興。你若是能一舉得子，不止皇後, 便是皇帝也會十分高興的。”
“姑母說的是, 等我懷上了再說吧。”殷如婳颔首。
“你可别不上心, 太子都這把歲數了，得趁早要個兒子，你有沒有叫太醫也過來号号脈？”康華長公主問道。
“我的身體沒問題呢。”
“沒問題就好。”康華長公主笑呵呵，語氣十分親切，“你别多心，姑母沒别的意思, 姑母這也是關心你。太子是嫡子, 是國之儲君, 若你生下皇孫，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江山社稷都大有好處的。”
“姑母的好意我自然是知道的。”殷如婳笑了笑，“我聽聞姑母好多年沒回京城了？這次回來，可得好好遊玩一番才好啊，這些年京城變化可不少，尤其是那玉瓊樓，是最近幾年才起來的，不管是吃食還是點心，比起宮裏都不差多少，花樣還多，前些日子還弄出了什麽曲水流觞來，聽說格外風雅别緻。”
康華長公主也就道：“如此的話，改天去那邊看看，也長長見識。”
“相信玉瓊樓不會讓姑母還有表妹失望的。”殷如婳笑着颔首。
這時候冰壺已經沏茶上來，殷如婳招呼她們喝茶，“姑母，表妹, 喝茶。”
于是就一起喝茶, 論茶。
這麽一會之後，康華長公主就貌似苦口婆心勸道：“侄媳婦, 你可得聽姑母一句勸，咱們做女人的可不能善妒。即便是姑母我貴爲長公主，當初也是給長驸馬挑了兩個伺候的，可你現在卻讓太子身邊沒個伺候起居的，這實在是說不過去，傳出去不好聽，就我這回來才多久，就沒少聽說你不讓太子納妾的話！”
“啊？外邊還有人嚼這個舌根啊，姑母你聽誰說的？”殷如婳頓時就道。
“難道沒有嗎？你有個陪嫁丫鬟都是因爲動了想要伺候的心思才被你打發走的，這件事外邊都傳遍了！你做的這個事情就很不對，咱們做女人千萬不能善妒，尤其是你貴爲太子妃，你卻連個侍妾都不給太子納，這像什麽話！”康華長公主可是做足了功課來的。
殷如婳頓時歎了口氣，“這件事我認了，可是我今兒也要跟姑母你說兩句，并非是我不給殿下納妾，而是那個丫鬟都是心術不正的，就算我要找人伺候殿下，又怎麽會留這樣品德不端的在殿下身邊？”
康華長公主道：“她品行不端，那你就給太子找幾個好的啊，但這後院除了你也沒别的女人了，這說到底還是你的問題。”
“姑母，我也是有苦說不出啊。”殷如婳搖頭，“殿下天天來我這西院休息，我也勸過，也想要給殿下納妾，多幾個人伺候殿下這也是在爲我分擔不是？可是殿下根本不聽我的，他除了我，誰都看不上！”
“什麽？”康華長公主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楊婵也是忍不住朝她看去。
即便是面對這母女審視的目光，殷如婳也是面不改色，“當初殿下身上抱恙，外邊一衆千金是避如洪水猛獸，生怕被殿下多瞧一眼帶入太子府耽誤了她們一生，便是殿下後來命懸一線需要個人來沖喜，也是無一貴女願意。如今殿下好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又沒皮沒臉湊上來，跟蒼蠅見了肉似的圍着太子府打轉！”
康華長公主與楊婵母女二人都覺得有被内涵到。
殷如婳恍若不覺，顧自說下去，“可我家殿下是何等驕傲之人，這太子府又是什麽地方？豈是她們想進來就進來，不想進來就不進來的？當太子府是外邊的集市呢！之前她們愛答不理，現在的太子府她們高攀不起！”
說完這話看向康華長公主，“姑母别誤會，這話不是我說的，但在這件事上，我真的是勸了又勸，奈何殿下有心結，完全不願意接受除我之外的，我也實在是沒辦法。”
康華長公主若是這麽容易被打發了，那就不是她了：“這麽聽來倒的确是太子自己不願意納妾，不過你身爲太子妃，也應該繼續勸着，京城的不行，就挑外邊的呀！難不成堂堂一個太子，卻連個伺候的侍妾都沒有？便是連外邊手裏有些散錢的莊戶，都會多娶一房妾室回去開枝散葉，更别說稷兒身爲儲君，這事傳出去實在是不成體統，哪怕是爲了你的名聲着想，太子都不能把所有人都拒之門外，這不是對你好，這是害了你啊！”
殷如婳歎了口氣，“姑母一片拳拳護我之心，我也是知道的，我感激。不過隻要殿下高興就行了，我倒是沒什麽關系，殿下願意的事情，我是絕對要支持的，可殿下若是不願意的事，我也不能牛不喝水強摁頭，這樣反倒是惹得殿下不快，若是讓殿下不快，那就是我這個太子妃的失職。姑母你說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