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司徒稷也不知道禹王府竟然會跟青蓮邪教有關。
原本就是想徹查禹王府爲何對他們下死手,再查清手持七月坊這把利刃在禹州地界究竟幹了多少傷天害理不爲人知的事。
結果拔出蘿蔔帶出泥,竟然還徹查出青蓮教這等邪教!
殷如婳這等大家閨秀對它一無所知是情有可原的,可身爲皇室宗親,禹王還會不知道?
禹王與父皇可是堂兄弟!
司徒稷這位太子見了禹王,也得喊一聲王叔!
可他竟然知而不報,還勾結青蓮邪教!
可想而知司徒稷當時有多憤怒了。
但他這人越是憤怒就越沉得住氣, 讓重陽等人兵分幾路。
将消息傳回京城,傳到他父皇的禦台上,讓父皇派出影衛第二部前來支援!
也徹查了周邊州郡的官員,看看是否已經被青蓮邪教所腐蝕!
幸好他此番帶着小妻子前來賞桃花遊玩來得及時,青蓮邪教勢力雖然滲透了禹州,但還不曾對外擴張。
可這也是運氣好,因爲若是晚來個一年半載,估計就不像這次這麽簡單了!
也正因爲勢力沒滲透出去, 司徒稷才能從周邊調兵遣将, 聯合從頭到尾還能保持清白的李太守父子二人裏應外合,在眼下這短短時間内,用最少的消耗将這一群貪官污吏與邪教一網打盡!
殷如婳是清楚司徒稷計劃的,所以也是佩服得不要不要的。
這一次從司徒絕派殺手來殺他們,到眼下被司徒稷一網打盡,前後也不過半個月時間。
但殷如婳有點不明白,司徒絕到底爲什麽要來主動招惹他?
“是有人想要孤的命,他被人當槍使了而已。”對于小妻子的疑惑, 司徒稷也是有問必答。
殷如婳驚訝,她也很聰明,“是有人知道禹州有青蓮教, 也知道殿下你帶我來禹州遊玩, 所以利用信息差,想要兩敗俱傷漁翁得利?”
司徒稷笑了聲, “差不多就是如此。”
殷如婳起了表現的心,讓他不要說,她來推斷, “恨不得将殿下除之後快的也就那麽些人……”
除了他的兄弟們,就剩下敵國奸細。
若知道青蓮邪教的存在,齊王跟榮王兩個隻怕早就磨刀霍霍報上去立功了,沒空來算計這位二哥。
既清楚青蓮邪教在禹州坐大發展,又想借它們手除掉司徒稷這位太子的。
所以背後之人究竟什麽來路就不用說了,除了敵國奸細沒外人!
“殿下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殷如婳笑道。
“說的不錯,你怕嗎?”司徒稷摸摸她的臉,小婦人真是長在他的審美點上了,怎麽看怎麽好看。
父皇給他賜的這一門婚事,當真極好。
殷如婳搖頭,“有什麽好怕的?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有殿下在,什麽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遲早都得被揪出來打入地獄!”
司徒稷笑了笑,“孤還得出去一趟,你早點休息。”
殷如婳湊上去親了親,“那殿下早點忙完早點回來休息。”
司徒稷就帶人過來禹王府了。
司徒絕與老禹王被壓到他跟前來的時候,司徒絕看到活生生的人就坐在上位,忍不住一抖。
但是他也不傻,這時候要是不爲自己求情, 那就真的沒命了,沒人會嫌自己命長!
他忙道:“太子殿下, 我沒有要刺殺你,是有人給我傳了假消息,說……說你們是來殺我的,我這才派人想要先下手爲強,但是我也不知道是太子殿下您啊,我沒查過!若不然,就算借我十個豹子膽,我也絕對不敢對您放肆啊!”
“可知道是何人所爲?”司徒稷面色不動。
“我若是知道,我早就把人拖出來千刀萬剮了,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想要害太子!”司徒絕聲淚俱下,一副被人當槍使的冤枉姿态。
可是司徒稷無動于衷,隻是靜靜坐着喝茶。
司徒絕見狀又趕緊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在生氣青蓮教的事?”
司徒稷看了他一眼。
司徒絕哭道:“殿下,我們父子絕對不是故意跟青蓮教勾結的啊,實在是青蓮教太過邪門,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就中了她們的毒藥,那毒藥每個月都會按時發作,若是聽話,她們就給解藥,若是不聽話,她們就讓我們活活痛死,正是因爲這毒藥,才讓我們不得不聽從她們行事,我們也是不願意的,可命都被青蓮教捏在手裏,我跟我父王這才……這才……”
哭了半天說了半天,司徒稷還是面色冷淡,沒有搭話應話。
司徒絕可不想死,又趕緊喊身邊的老爹,“父王,父王你别幹坐着發呆啊,你快說話啊,你再不說話,我們就要沒命了啊!”
旁邊的老禹王也是被捆綁着的,披頭散發,他這輩子都沒這麽落魄過。
但他好像有些癡傻了,被帶上來後一直都處于不在狀态的模樣,還是聽到兒子的話了,這才有些回過神來,怔愣了一下後,才發現司徒稷,聲音沙啞枯竭,“是……是太子殿下?”
司徒稷沒說話,隻是皺眉看了他一眼。
他當然認得禹王,以前的時候禹王隔三差五就會進京獻寶,還給他帶過一支十分難得的老山參,說是給他補身體的。
當時是何等的風光恣意,又何曾想過如今這一副階下囚模樣。
“太子呀,王叔要去做神仙了,王叔很快就能功德圓滿榮登仙境了啊,你身體不好,等王叔去了仙界,王叔就跟太上老君求一枚丹藥,讓你治病。”老禹王笑呵呵說道。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麽處境,什麽境況。
“父王,父王啊,你快醒醒啊,我們都快要死了,你還做着神仙夢呢!”
司徒絕絕望呼喚,但是老禹王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麽,依舊是笑呵呵的。
“太子殿下,你看我父王,他就是中毒太深了,現在人都傻了!殿下你要明鑒啊,咱們可都是一個曾祖父一個祖宗的啊!”司徒絕隻能自己求情求饒。
“孤倒是想饒你們一命,可你父子二人這些年在禹州的所作所爲,可有爲自己留一條後路?你們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償還你們身上的債。把人帶下去!”司徒稷淡漠道。
“唔唔!”
司徒絕嘴巴被塞上破布,如同死狗一般給拖下去,老禹王同樣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