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十分謹慎的何仙姑知道李衛現在就在禹王府養傷,還特地過來看看他的傷勢。
不過李衛睡下了。
是他貼身小厮冬子禀告的,“太守大人這次是真怒極,不說胸口那一腳留下的紫黑瘀塊,身上也是被打得沒一塊好肉!”
“當真?”何仙姑看他。
“小的不敢隐瞞。剛剛大夫過來開了藥,小的又給上了外用藥,這會睡着了。”冬子嗯嗯點頭。
何仙姑多打量了冬子兩眼。
“仙姑, 這是本世子的人。”司徒絕低聲道。
何仙姑滿意颔首,“那就讓李指揮好好休養吧,他帶兵的能力可不是衛所其他人可以相比的,用得上他的地方還多着。”
“仙姑說的是。”司徒絕點點頭。
何仙姑交代他立刻安排人手去攪亂朝廷視線,絕對不能讓走路半點風聲,也就回了太上觀。
太上觀這裏祁管事早就等着了,看到她回來連忙上前行禮, “見過觀主。觀主, 剛剛黑風通知我說要轉移基業?這是怎麽回事, 發生什麽了?”
除非是青蓮教要面臨生死存亡之際,否則怎麽會轉移基業?
“基業不用轉移了,讓黑風把人手都撤回來吧!”何仙姑坐下後才道。
“不用了?觀主,跟我說說怎麽回事吧。”祁管事也要了解一下情況。
這是得力幹将,何仙姑當然不會瞞着他,說了一遍。
祁管事驚呆了,忙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變故?太子是何等人物,怎麽會這麽容易就……”
“黑雲親自檢查的。”何仙姑道。
“黑雲可有細查?”祁管事還是有些不放心。
“毫無防備之下中了軟筋散, 就算是大羅神仙也得栽跟頭,别說太子是肉身凡骨。”何仙姑擺手道。
太子之死不僅是心腹黑雲親自确認, 重要的是她也親眼見過司徒絕了,那肥豬都吓成什麽樣子了?可不是裝出來的。
再說禹王府基本上都是她的人, 還能瞞得住她什麽?
“這件事不用再說。現在要緊的,是把設計太子,設計我們的背後之人徹查出來!”何仙姑眼裏帶着殺意。
祁管事神色一肅,“觀主放心, 屬下立刻調動人手從頭開始徹查!”
*
禹州似乎回到了從前的樣子。
水面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然而背地裏卻波濤暗湧。
一份最新的消息呈遞到了司徒稷跟前來。
至于被李衛下藥取了頭顱的, 那不過是金蟬脫殼之計罷了。
司徒稷将信函看了一遍,才道:“青蓮教勢力還沒蔓延到欽州與滿洲,可以從兩州調兵了。”
“是!”重陽應諾,立刻就動身!
司徒稷沒有在書房多留。
他回來的時候,殷如婳都睡下了,她現在的症狀特别明顯,一天天的除了睡就是睡。
“太子妃今日胃口如何。”
“太子妃胃口還是不大好,吃的不多,外邊的糕點吃着倒是喜歡,不過也不見多吃,嘗了味道就放下,也就半塊的量。”冰壺道。
司徒稷擺手讓下去。
進屋裏來看他的小婦人,在被窩裏睡得很香,看着氣色也還好,可就是吃不下去東西。
司徒稷雖然知道這是有了孩子之後的症狀,但也是有些擔心。
殷如婳感覺到身邊有人來了,眼睛都沒睜開就在他懷裏蹭了蹭, 那熟悉的氣息叫她倍感安心,軟糯糯道:“殿下忙完了嗎。”
“忙完了。”司徒稷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殷如婳‘唔’了聲,擡起臉來要親親。
司徒稷安撫地吻了吻, 結果小女人卻摟着他不放,還想要更多。
這就讓司徒稷有些爲難了,哄着道:“孤有些累了,先休息好不好?”
沒孩子的時候,她想怎麽要要多少都行,都給。
但現在剛剛懷上,雖然他沒有過别的女人,但書看得雜,前三個月胎兒不穩定,如何能呢?
殷如婳很躁動,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很想要。
但爲了孩子考慮,司徒稷還是沒給,小婦人有些生氣,捶了他一下,轉過身不理他。
叫司徒稷哭笑不得。
雖不知道别人家夫妻是怎麽相處的,但他知道,像她這樣大膽的絕對沒有第二個。
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司徒稷已經忙去了,殷如婳自己起床的,起來的時候,還有點小脾氣。
昨晚上她躁熱得很,真的是很想,結果他竟然不給。
但想到這些日子他特别忙,肯定也是累的,所以又有點不好意思,昨晚上好像還對他發脾氣了?
問冰壺玉壺,“殿下早上出門的時候,臉色怎麽樣?”不知道生氣沒有。
“挺好的,就是交代奴婢們要照顧好夫人,沒說别的。”
殷如婳就知道沒生氣。
今兒胃口還不錯,先是喝了炖好的燕窩,過了小半個時辰又吃了兩碗蓮子百合粥。
雨影(女影衛)提着一盒子點心回來,“夫人,這是禹州當地的小吃,叫甑糕,這一家的甑糕最是正中,主子爺特地吩咐奴婢去買的,夫人嘗嘗看。”
殷如婳聽到司徒稷特地交代的,心裏就比吃了這甑糕還甜,百忙之中都還要關心她的飲食。
看了一下,聞着味道是真挺不錯的,“我現在不餓,先放着,待會再吃。”
雨影當然沒意見,太子妃現在有孕了,一切都以太子妃的心情爲主。
“雨影,外邊情況怎樣了?”殷如婳看她。
“夫人是想出去走走嗎?”雨影問道。
“我不想出去,就是想知道外邊的大緻情況。”殷如婳又不傻,她手無縛雞之力,出去給司徒稷添亂嗎,現在可是司徒稷撒網的關鍵時期。
雨影點點頭,“夫人放心,一切都在有條不紊進行着。”
殷如婳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招呼玉壺跟冰壺兩個要踢毽子。
玉壺跟冰壺兩個哪裏讓她來踢,表示玩投壺更好一點。
于是就玩投壺了,但就算這樣,兩個丫鬟也不敢讓她多玩,生怕累着她。
“我一個好好的人,又不是陶瓷做的,怎麽怕這怕那的。”殷如婳白了兩個丫鬟一眼。
兩個壺都冤枉啊。
太子妃您都忘記月事遲到整整十一天了嗎?
但這事還得殿下親自跟太子妃說,她們閉緊嘴巴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