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這邊。
殷如婳一覺醒來都日上三竿了,司徒稷也沒起,跟她一起在被窩裏待着呢。
“這都什麽時辰了?怎麽沒喊我。”殷如婳摟着他腰身,軟糯糯地道。
“今日不趕路,在驿站休息。”司徒稷溫聲道。
殷如婳‘嗯’了聲,這一路上過來他都如此,坐了兩三天馬車他就會選擇一個驿站休息一日。
她知道是怕她第一次出遠門受不住趕路的勞頓。
其實也的确是會累, 隻是因爲如今行房都沒有再做措施,殷如婳時刻防着呢,萬一已經懷上了自己不知道呢?
所以她也樂意休息好了調整好狀态,再繼續出發。
而且這都已經進入禹州地界了,距離目的地不遠了。
“昨夜裏沒做噩夢?”司徒稷輕笑道。
殷如婳摟着他腰身的手沒閑着,一邊搞小動作一邊不在意道:“有殿下給我鎮着,什麽牛馬蛇神敢靠近我?”
司徒稷低頭看她,眼神一對視,司徒稷就明白她想要了。
殷如婳,“……”我不是我沒有!
大早上的,殷如婳就吃了個飽,連床都沒下就又睡了個回籠覺,一覺到大中午。
由着玉壺伺候穿戴,問冰壺的情況,“她是不是吓到了。”
玉壺休息了一晚上,她的狀态好多了,當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但所幸沒什麽大事。
“冰壺她很慚愧。”玉壺道。
用了午膳, 殷如婳就過來隔壁看冰壺了。
也就一晚上的功夫, 冰壺小臉瘦了一圈,的确很慚愧, “是奴婢沒用。”
“被吓到也正常, 咱們都沒見過那樣的場面,如何能無動于衷?隻是你選擇跟在我身邊, 往後這樣的場面怕是少不了, 你得學會适應。”殷如婳說道。
“嗯, 奴婢知道的!”冰壺嗯嗯點頭。
她已經好多了,就是身子骨有點不争氣, 真是給吓得夠嗆。
這事殷如婳也沒多安慰,她選擇了一條與前夢境裏不一樣的路,遇上的也跟夢境裏不一樣。
身爲她的貼身丫鬟,她的左右手,一定得撐得住事。
就如司徒稷對她一樣,她也希望冰壺跟玉壺可以獨擋一面。
待了一會,看冰壺胃口還不錯吃得下東西,殷如婳這才回去。
才出門就遇見重陽,他見了個禮,“夫人。”
“來看冰壺啊。”殷如婳看他。
“是。”
殷如婳颔首,“冰壺就先交給你照顧了。”
她帶着玉壺就回屋,冰壺也說了昨晚上重陽給送了藥過來,還守了冰壺大半夜的事。
“冰壺還沒開竅呢。”殷如婳笑笑。
重陽的心思她知道,進府這麽久看下來他也的确是值得她将冰壺交給他。
但光是重陽發熱沒用,還得冰壺樂意才行,強扭的瓜不甜。
不過經此一事,想來冰壺心裏也不會防備心那麽強了。
至于别的就隻能慢慢來。
冰壺也是被殷如婳猜的準準的,昨晚上她知道重陽過來守着她,所以看他過來, 她也感激,還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重陽說着話。
重陽過來探了探頭,看她燒已經退了,沒事了,就道:“你不用沒話找話,快休息吧,今晚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冰壺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對方盯上咱們了,昨日截殺沒能成功,今晚上還會再來。”重陽沒瞞着她,讓她有個準備不是壞事。
冰壺忙道:“到底是什麽人,膽敢截殺咱們主子爺?”
主子爺可是當朝太子殿下,如此身份還敢前來逞兇,這要抓到,是誅九族的大罪!
重陽搖頭,“還沒查出對方是何來曆,不過從昨日那一批殺手看,對方不簡單。”
冰壺很擔心,“昨天來那麽多人,若是今日還來肯定會更多,你跟風影魅影他們就三個,能行嗎?”
重陽笑了聲,“昨日那一批人,其實風影一人即可。”
他是跟着殿下一起長大的随侍,可風影還有魅影卻不是,他們二人如何能從皇家影衛部走到今日這一步來,那全是一步一步走上來的。
重陽因爲是随侍的緣故,也是要派去影衛部接受密訓進修的。
隔一段時間過去,每次待半年,那半年裏,重陽覺得自己能熬得過來全靠意志力。
可想而知自小接受那種密訓的風影跟魅影,是何等身手了吧?
一百個影衛裏頭,也就隻能出一個風影。魅影是另外一百個影衛裏頭脫穎而出的。
論武力的話,重陽這樣的遠不是他們的對手。
倘若真正厮殺起來,甚至不敵十招就得敗下陣。
冰壺哪裏知道這些,驚呆了,“你沒騙我?”
“你以爲是什麽影衛都能跟在主子爺身邊随侍?”重陽道。
冰壺松了口氣,看來是真的。
“休息吧,你們隻要照顧好夫人就行,其他的不用操心。”出門在外,就喊主子爺跟夫人了。
冰壺被很大程度安撫了,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要是有别的事,就去忙吧,我沒什麽事了。”
“我沒事,你睡就行。”
冰壺也不知道咋回事,一個外男在屋裏頭,但是她竟然真的能睡着。
這一覺竟然睡到天都黑了。
冰壺醒來時候沒看到重陽還愣了一下,但知道今晚上還有敵人來襲,她也不在床上躺着了,穿戴好就過來隔壁找殷如婳。
冰壺看到她來了很高興,“我才要去找你呢!”
殷如婳道:“好多了嗎?”
“奴婢好多了,夫人,奴婢聽重陽說……”
“我知道。”殷如婳當然也從司徒稷那知道了,“現在無事發生,先去用膳吧。”
冰壺就趕緊去吃了個囫囵飯,吃完也不回去,跟玉壺都在這邊守着。
隻是一直都沒什麽動靜,夜色之下的驿站靜悄悄的了。
殷如婳就讓冰壺跟玉壺兩個回隔壁去休息,隻是交代她們和衣而眠。
兩個壺心裏有數,也就先回隔壁去。
“殿下,這是不是就是夜黑風高殺人夜?”人一走,殷如婳就問司徒稷。
司徒稷笑了笑,“這話打哪聽來的?”
“戲台子上唱的。”殷如婳一笑。
兩人聊了會天,也就上塌休息了,同樣的也是和衣而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