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出宮上了馬車,秦司司的眼眶都是發紅的。
“行了,已經出來了,把你那兩滴眼淚收收吧!”秦大夫人一張臉都是黑沉的,沒好氣道。
秦司司看着她道:“娘,你說現在怎麽辦啊?太子妃之位,竟然要落到那賤婢手裏了!”
“你還敢說?我都替你覺得丢人!”秦大夫人罵道:“我才回娘家探望你外祖母, 小住了一陣而已,你就給我鬧出這麽多事。還被你表哥拒之門外再也不能上門,你怎麽就這麽能折騰?”
“這能怪我嗎,還不是殷侯府那個卑賤庶女耍陰招,我也是……”
“行了,這些話就别說了。”秦大夫人不想聽,“接下來我會爲你相看婚事,你就給我把先前的心思都收了。”
“娘, 你這是瘋了嗎?别人不知道, 你難道不知道?我告訴過你的啊!”秦司司臉色一變,連忙低聲道。
病?表哥那根本就不是病,那就是練功練的!
小時候有一次她就在姑母的宮殿裏睡着了,當時是醒了,意外聽到姑母在跟皇帝姑父争執,說爲什麽要讓稷兒練司徒皇室的秘密武功, 搞得身體破破敗敗。
皇帝姑父說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兩人爲了這件事大吵了一架,不過最後姑母還是沒能拗得過姑父,表哥還是學了皇室的密功。
如今一直傳出大病的消息,其實也根本不是身體不好,而是練功練的, 表哥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是這個秘密她誰都沒告訴, 就隻告訴了她娘!
“我知道, 所以我也無條件支持你。”秦大夫人道:“但是這些年來你打動你表哥了嗎?沒有, 你連他的衣邊都摸不着!他現在要晉封那庶女爲太子妃,你若是還想嫁, 那就是過去當妾!”
“當妾又怎樣, 當妾我也不怕!”把那庶女弄死,太子妃照樣是她的!
秦大夫人差點被氣死,“堂堂郡主去給人當妾?你不要臉,咱們國丈府還要臉!哪怕這個人是太子也不行!娘回去就給你說一門親,你照樣是風風光光的!”
要她女兒去做妾?那是絕對不能的。
即便女兒不嫁過去,國丈府照樣是國丈府,照樣是太子的母族,京城一等一的豪門望族!
可惜秦司司不領情,“我不嫁,除了表哥,我誰都不嫁,我告訴過娘你了,你若是要一意孤行,那你就把我的屍體嫁過去!”
“你是要氣死我嗎?”秦大夫人氣得打了她兩下。
“我非表哥不嫁!”
秦大夫人惱怒道:“你到底是被灌了什麽迷魂湯?外邊的好男兒也不少啊,你就打算一棵樹上吊死?就算坐不上那個位置,可是你這輩子也照樣是錦衣玉食,照樣隻有你對别人頤指氣使的份啊!”
“我不管,除了表哥, 我誰都不嫁!”秦司司就隻有這一句話。
秦大夫人隻覺得這個女兒真是生來讨債的, “你若是有那個本事, 我也不攔着你, 我也支持你,但這麽多年你還沒看清楚?不管是你姑母,還是你表哥,根本都沒那個心思,尤其今天,你姑母都把話說那麽明白了,你還這麽上趕着不覺得掉價?”
甚至都有點想罵這個女兒爛泥扶不上牆了!
秦司司咬牙道:“都是秦袅袅那個賤人害的,要不是她害得我被爹禁足,給表哥沖喜的人就是我了!”
秦大夫人一點不留情,“這種成定局的事就别拿出來炒剩飯了。聽娘的話,娘給你找一門好親事,到時候讓你歡歡喜喜出嫁……”
“我說了我非表哥不嫁就是非表哥不嫁,娘你自己看着辦吧!”秦司司惱怒道。
秦大夫人真是要被氣死了。
回了國丈府,秦司司就回自己院子去了,她也不耐煩看她娘的臉色。
一看她這态度,秦大夫人就要怒斥,但還沒說什麽,就聽到來報,“大夫人,大公子從青樓帶了個頭牌回來,執意要納妾。”
貼身婆子也是一愣,“青樓的頭牌?接過客沒有?”
“聽說是……是接過客了的。”來報的下人哆嗦着道。
“這……”貼身婆子頓時朝秦大夫人看去。
秦大夫人腦門直抽,“來人,給我把那賤婢扔出去,如此肮髒身份,也想進我國丈府的門?當國丈府是什麽破爛玩意都要嗎!”
但是派過去的人直接就被秦大公子給打罵出來了,“瞎了你們的狗眼,我的人也是你們能動的?”
“大公子,這不是奴才們,是大夫人的命令……”
“都給我滾!”秦大公子怒喝。
下人們就被打罵回來了。
秦大少夫人這會就在秦大夫人這裏等結果。
聽到下人們來報,她一臉的苦澀與黯淡,捂着臉哭道:“娘,那賤婢若是不走,兒媳就不活了,讓兒媳與青樓女子共事一夫,還不如讓兒媳死了痛快!”
“哭哭哭,就知道哭!連自己男人你都拉攏不住,還有臉要死要活了?但凡你有點用,不至于讓席兒帶着一個接過客的青樓女子進門!”秦大夫人罵道。
“娘這麽說,這是讓兒媳無地自容啊!”秦大少夫人大哭,“夫君他左一個右一個的去納,兒媳是攔也攔過了,勸也勸過了,但是夫君他直接說兒媳善妒,這一頂帽子扣下來,兒媳就算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啊。現在又帶了個青樓女子進門,娘不去訓斥夫君,倒是責備起兒媳來了。”
她差點哭到斷氣,結果一不小心,那已經顯懷的肚子疼了起來。
“趕緊叫太醫,叫太醫!”秦大夫人見狀,連忙道。
接下來自然就是一番手忙腳亂了,等忙完保住胎兒的時候,天都黑了。
秦大夫人也是真的累了,心力交瘁道:“這兄妹兩個真是要氣死我了!”
婆子剛安慰了兩句,就有一個相貌儒雅的管事拿了賬本過來,他是府上的趙管事。
趙管事給她見了個禮,“見過大夫人。這是這一季度的賬本,都已經歸順好,還請夫人過目。”
“你們都下去吧。”秦大夫人看到他,就跟貼身婆子道。
婆子帶着丫鬟們就退了出去。
“大夫人可算回來了,我外出一聽到這消息,就緊着回了。”
看人都下去了,趙管事走到秦大夫人身邊坐了下來,竟是沒有半點尊卑之分,“怎臉色這麽不好?”
(本章完)